“谁是你领导。”喻水窦气哄哄地,气不过似的又语调着重地补了一句:“渣男!!”
冯陈褚乐不可支,身体坐在沙发上前倾直颤抖,一手绕过喻水窦肩膀,将她圈在怀里,笑容快要把那张俊朗如日月星辰般闪耀的脸庞侵占地光光。
赌气脑袋扭到另一面的喻水窦自然是错过了唇角快要咧到太阳穴的冯陈褚,冯陈褚下巴垫在她肩膀头子上,轻声道:“逗你玩呢,是有个女老师加了我,但那不是——”
“嘶······”话还没说完,喻水窦直接一肘子攻击在他胸口处,力道不是很大,对冯陈褚来说也就是挠痒痒,但他自然地反应立马引来了喻水窦的关注。
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喻水窦转过头就看见冯陈褚皱着一张脸,仿佛刚才那一肘击又千斤重一般,冯陈褚已经入戏的不能自拔,眼神还不忘往喻水窦脸上瞟注意她的反应。
出手的人都该知道怎么下手的力度具体是怎么样的有几重伤害,过了几秒,冷静下来的的喻水窦就要把手从冯陈褚胸前拿开,被冯陈褚一掌按在心口的位置,两手加叠。
一双翘眼似剪刀裁剪出来的一样,清冷凌厉的瞳孔中已是一片似水软又热烫的柔波,眸光中的热切情意就快要满溢出来。黑白分明的瞳光中,喻水窦在一片澈丽的眼孔中只看到了自己,其中再去他物。
她就快要被淹没在其中,被压在冯陈褚心口处的手掌心清清楚楚地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水滴掉落下来然后重重地砸在石块儿上。地上的石块被滚烫如熔岩地水滴,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洞,石块儿上密密麻麻集中的是喻水窦的名字。
冯陈褚见喻水窦表情有些呆滞,压着她的手背稍稍加了点力,将喻水窦的手掌心和热烈的心脏贴的更近一些了。喻水窦眨巴眨巴眼睛,无声地张了张嘴,在喉咙深处烫的嗓子眼快要冒烟儿了的话,就这么哑了,手指忍不住地蜷了蜷。
他眼中的东西都太过于沉重,透着飘扬地雾气看清楚的喻水窦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或许是看穿了喻水窦想要逃避的心里,冯陈褚率先出声打破了这份掩盖在平静下的暗潮汹涌。
“听见了吗?”他嗓音有些沙哑,特地放低的声线中附带着悦耳又勾人心弦地磁性,跟个无孔不入地bug似的,通过耳鼓一点点将喻水窦渗透。
独一无二的声波,就这样,一圈一圈滚进了喻水窦耳鼓,刺激着她的感觉神经,使得她被迫接受这种变相地勾引,虽然喻水窦本就对他的声线敏感。
这一瞬,配合着冯陈褚,空气都凝固了起来,剩下喻水窦自己被渐渐刺激着,然后一遍遍重复陷入。一步步在这其中掉落,深陷,从而无法跳跃出来。
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哽了哽嗓子,喻水窦收起略微的失态,没好气地说:“听见什么?”
“它说它想你了。”一字一顿,声音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喻水窦耳廓温度上升,从粉红到绯红,将喻水窦侵蚀。白皙的耳垂已经是透得能滴出血来的,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似的,脚跟落地无感。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被丢在一个火炉上烤的小玩意似的,就在冯陈褚厚度饱满又备具安全感的掌心中一点点被翻来覆去的全力关照。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极为被动的状态。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喻水窦想,她不能就在这么一两句话的情况下方寸大乱。
冯陈褚的目光实在过于炙热,喻水窦脑子一转,准备用插科打诨来翻过这篇章,也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那么的狼狈。
咬了咬下唇,喻水窦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眼帘一抬重新对视上冯陈褚的双眸,语调很是随意地道:“是嘛——”我怎么感觉不到。
“是啊,我比它还想。”冯陈褚再次抢过了话头,看得出喻水窦不是很想在这个话题上过于纠缠,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认真地解释开始产生的误会:“女老师是为了我队里的一个副队加的我,只是他们俩的关系我不是很明确,但我猜应该是感情上的问题。”
男女之间既然不是亲情的关系,那么肯定就是感情的问题了。
合理的猜测,如果是为了亲情上的问题,梁婷不可能连肖黎的具体联系方式都没有,况且肖黎还是一个很顾家的人,有空就会跟家里电话视频联系。所以剩下的只能是感情问题,肖黎的躲避、梁婷的问题,种种迹象看来······但这个问题,冯陈褚就没有多加分析了。
毕竟在感情这件事上,冯陈褚自己还是个门外汉,就不多加解析了。
“我估摸着,能加上我主要还是为了探查敌情。”冯陈褚一本正经地给喻水窦解释道,喻水窦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微抿,没有出声:“还赶我走嘛。”
喻水窦傲娇地一批,目光挪向一边:“我考虑考虑吧。”
其实喻水窦也就是配合着吃一下醋,满足一下冯陈褚一开始摆出来的妄想感知到她醋意地样子。要说真的有多少醋意,还真是说不上,只是觉得到了这个份上,应该小作一下,听听这个男人的解释。
假模假式在这种情况下,稍稍飘香的半分醋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空中仅剩的也只有那明显又不可言语的蜜意。紧绷着却又不断试探的那根弦,一次次的被松懈下来,然后又在不经意的时候扯紧。
仿佛在这一刻,他们还是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清那根虚无的弦绳,却没有人有勇气再去去拨弄它。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对方的心意已是清晰可见。但,是进或退,他们自己也不敢确定。
望着眼前的人,对比最开始遇见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又神奇一般地过目不忘。一开始,他们谁也不会知道,两人会有这么密切来往的一天,但在这中间,又好似有什么东西阻拦在这段关系中间。
是密封的厚厚实实坚不可摧的城墙,是笼罩着青蓝色不断散泛着眨眼光芒的外衫,是近在眼前却又相隔万里触手不及的千里之外山峰。
总之,这一层可见不可见的隔阂,是使得他们关系更跨进一步的栅栏。
冯陈褚不禁想,这些或许都是需要时间来催化的罢。看似十分好相处的喻水窦实则很难与人亲近,宛若一座未曾融化的冰山,多数时候拒人于千里。
两人轻依在沙发上坐着,喻水窦就这么安静地听着耳边不断响起冯陈褚的声音,他不断地在向喻水窦说着今天在南城十三中发生的各种趣事,将学生们的青涩脸庞和意气风发以及不断闪烁着光芒的双眼,讲的出神入化入木三分。
喻水窦听得直发笑:“你干脆去茶馆里说书算了。”
“嗯,等我退休了可以考虑去发展个副业。”冯陈褚像极了说相声中的捧哏那一方,接着喻水窦调笑他的话。
“傻子。”喻水窦笑得花枝乱颤。
那块看不见摸不着的冰山什么时候能够融化,冯陈褚不知道,他相信只要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融化的一天。就像他每次出任务都用尽全力往最里头是一个道理,只要足够努力,没有做不到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开始在各自的领域里不断磨练,负重前行。
消防大队里每天的训练量,略比去年还要加重了许多。所有人都知道,训练场上多练一小时,火场里就多救一个人少流一滴血,他们所有的努力从来都有迹可循,有目标可奔。
“流汗流泪不流血,掉皮掉肉不掉队!”
训练场上,激情昂扬又有力口号还在不断飘扬在半空中。胸腔传出口腔,一声比一声有力有劲儿,劲实坚韧且年轻蓬勃的生命在翠绿的操场上奔涌不断,响亮地音量响彻半边天。
一张张年轻阳光的脸庞,经过日头日复一日的曝晒,额前鼻尖两颊脖间的小麦色肌肤上满挂着豆大粒透明的汗珠。而年轻的面孔上除了笑意再无其他情绪在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肖黎。”冯陈褚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然后给肖黎分配了项任务:“去门外接个人进来。”
站在一旁的肖黎还有一瞬间的愣神,回过头望向冯陈褚,狐疑地问了一句:“不训练了?”
冯陈褚抬了抬下巴:“这不是有我吗?”
“去吧,肖副队。”说完,冯陈褚一挑下巴,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虽然不明情况,肖黎皱了下眉头,还是服从命令朝冯陈褚敬了个礼,然后走了。
望了眼肖黎走开的背影,冯陈褚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狠狠期待住了肖黎一会儿的反应。
操场上奔跑的步伐停下来,队员们自觉地集合。冯陈褚指挥人员往下一项目走,翻轮胎。
200斤中的轮胎在他们的手中翻滚的如同几十斤轻松的玩偶一般,行动的速度快的惊人。冯陈褚站在边上,盯着手里的计时器,眉头紧锁。
眼眸一抬,一双锐利地鹰眼看着正在翻滚轮胎的人,厉声喝道:“快点!”
反转轮胎的消防员听见冯陈褚的嗓音,脑海里的神经立马被一把紧抓在手里,脚下手上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加快了一个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