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现代艺术馆的穹顶下,人群如潮水般涌向中央展厅。
安小桐站在《共生》系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的疤痕——那是三年前用烧红的雕塑刀烙下的,和俞天青心口的伤疤一模一样。展台上并排放着两件作品:左侧是青铜铸造的调色刀,刀身布满蜂窝状孔洞;右侧是半透明硅胶制成的人体胸腔,心脏位置嵌着金属探测器。
"请同时触摸两件展品。"她对好奇的观众重复着,声音早已沙哑。
大多数人不明就里地照做,只有极少数人发现——当双手分别触碰刀柄与胸腔时,馆内隐藏的音响会传出双重心跳声。更没人知道,那些心跳频率来自十年前307室的监控录像,那时俞天青第一次抓住她沾满黏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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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布展时**,安小桐在硅胶胸腔内层发现一行新刻的盲文。
她的指尖颤抖着辨读:「12.24 02:17 维也纳」。
这个日期时间太过熟悉——五年前俞天青药物过量送医的精确时刻。她突然扯开展品底座,露出连接心跳装置的金属核心件。本该是标准电路板的位置,赫然焊着个眼熟的药瓶盖,上面针孔拼出德文:
**"这次换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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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馆天台**,初雪落在安小桐的睫毛上。
身后传来靴子踩碎冰晶的声响,她没有回头。群青色围巾被风卷到她脚边,羊绒纤维里裹着枚氧化殆尽的银耳钉——和她钥匙环上那枚正好是一对。
"医生说..."熟悉的沙哑嗓音贴着耳后响起,"皮肤接触的刺痛感...是心理作用。"
安小桐转身时,俞天青的左手正悬在她脸颊旁。那道横贯掌心的疤结了新痂,像幅未完成的素描线稿。远处塞纳河上的游船传来汽笛声,恍如十年前校园广播里的下课铃。
当他的指尖终于触到她眼尾的泪痣时,艺术馆所有灯光突然熄□□生》展区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两件作品在黑暗中开始自主共振,青铜刀与硅胶心脏发出同步的嗡鸣,比白昼时强烈百倍。
俞天青的呼吸凝滞了。只有他知道,这是安小桐用当年工地劣质钢筋特制的频率感应器——唯有他们彼此靠近到十厘米内,装置才会触发终极模式。
在全巴黎的黑暗里,在心跳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他低头吻住了她。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