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童不用说，自然是想办法去接触“鳄鱼”的人去了。
黎蔓和卓一凡则去了今天邮件通知的地点，交接这次拿到的禁药样本。
当然，姜毓其实自己也留了一份，打算委托自己在混乱区信得过的人去检验。
不过姜毓今晚出门，倒并不是为了做这件事。
她要在宝瓶街区购置一些资产，同时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赌场也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Y小姐胜出！累计连胜13场！还有哪位挑战者要上台挑战？”
刘抱朴看着台上的机甲，转头问严密，“我们赚了多少？”
“两百多万信用点，再押就没意思了，她的赔率越来越低了。”
这时台上的倒计时结束了，姜毓操纵着机甲高举着拳头，走在了台。
“走吧！”
姜毓从机甲的驾驶舱跳下来，在众人的目送下，带着两个队友离开了赌场。
几人走出去一段距离，刘抱朴左右看了看，说道：“我还以为他们会派人跟着。”
“如果他们消息够灵通，就不会做这种傻事。而且，他们应该还要等我再次光顾呢！”
姜毓抛起一个筹码，弹出去老高又再次落回她的手心。
严密和刘抱朴那两百多万信用点是押注赢的，但是姜毓自己连赢十三场的奖金还没有兑换。
那才是今晚的大头。
姜毓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相信她这两天的所作所为，能让那些人正视她的身份，和她好好谈一谈。
三人回到了在宝瓶街区的住处。
说到这处住宅，还是几人刚来到这个地方，就用了强硬的手段让住宅本来的主人转让的。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在混乱区，这是有实力的人初来乍到的常规做法。
毕竟不收拾一个有实力的恶棍，周围的邻居看到你，就会有点跃跃欲试。
总得给他们点震慑。
几人进了门厅换了鞋，刘抱朴就说道：“你们不觉得这禁药很邪门吗？按理说，市面上流通这种东西，目的就是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上瘾，为此散尽家财，这样走私贩卖的人才能获得暴利。但这次的禁药，居然会筛选使用者。”
严密嗯了一声，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其实我更好奇的是，这两个筛选条件是交集还是并集。你们看，那个夜场的人私下闲聊透漏的信息，提到女Alpha用这种药是最不容易出事的，男性太弱的不能卖，后来又说可以卖给Alpha倾向高于75%的成年人，但绝对不能卖给Beta。那这种药是不能卖给所有Beta，还是不能卖给男性Beta呢？”
“条件这么多，我真搞不懂混乱区的人为什么还对这东西趋之若鹜。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其他替代品了吗？再说了，他们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注射这东西有概率会死吧？”
这时姜毓的眉毛动了动，若有所思地说道：“会不会他们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推销话术？只是因为我们是Alpha，有的话术对我们而言没有吸引力，他们才没说。”
“那什么话会对没分化的人有吸引力呢？”刘抱朴反问。
严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看了刘抱朴一眼，“有时候好的问题，就是一半的答案。”
刘抱朴反应过来，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你是说他们会告诉那些没机会分化的人，这种禁药会促进分化？”
“不排除这种可能。”姜毓提起自己考核前在军舰上经历的事，说道：“包括军区内部的一些老兵，都因为自己没能完成分化而耿耿于怀，就更别提那些不受纪律限制的普通人了。”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如果我是个本身Alpha倾向高于75%、出身平庸的普通人，我肯定心心念念，盼着自己出人头地。原本大家都没分化的时候，我还有机会进军队，但是出现完全分化的人以后，我就再也没机会进军队了。这么一来，我在社会上的地位就和Beta差不多，想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重点是我还天天能看见Alpha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那我就很难不想，就差这25%，凭什么他们可以我却不行？”严密说道。
“但这也太荒谬了……”刘抱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这种能够改变基因的特效药连军方都没研制出来呢，这样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作坊就能研制出来了？要是真有这种好事，军区还用抓人？直接大面积推广，让所有28岁以上没机会分化的人全都分化不就得了！”
姜毓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影响力，不可能是小作坊，背后一定有一个大财团，甚至有可能有外部势力和星际海盗作为支撑。如果我们的推测是真的，那么这些人的目的就很难说了。混乱区的人对这种禁药这么狂热，说不定是真的见过成功案例。”
说到这，姜毓起身去了书房，联络了白意。
在混乱区，书房并不是用来看书的，而是为了秘密谈话提供无人监听的安静环境的。
白意的全息影像很快出现在姜毓面前。
“你这是在哪？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个房子？换装修了？”
“出来办点私事，临时住在这。”姜毓解释了一句，就切入主题道：“这段时间各大帮会的人员有没有变动？我需要一份名单。”
“名单倒是现成的，不过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看来文明社会的黑暗，让你决定弃明投暗了。我早说了，那些王八羔子冠冕堂皇的，还不如咱们这些人敞亮呢！不如回帮会大干一场！”
姜毓含糊地略过了这个“热血”的提议，表示自己还有些个人问题需要解决，就赶紧挂断了通讯。
白意那边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新旧两份名单发了过来，分别是一个月前和现在的。
姜毓浏览着两份名单，用光脑生成了饼状图，对比之下发现，各大帮会的Alpha成员比例都有所上升。
“不是，混乱区怎么这么多当打手的Alpha？不用服役吗？”卓一凡回来找姜毓的时候看见她光脑上的名单，忍不住问了出来。
“混乱区有很多人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份，而且没有发生完全分化之前，是不强制服兵役的。”
“那和分化后的Alpha也没关系啊？”
姜毓调出名单上几个人的身份信息，点了点桌面，“看看，这是他们的身份信息，这几个人用的是自己的身份。”
光屏上，有一个黑色的聊天框，显然并不是市面上的任何聊天软件，更像是黑客联络的手段。
一个叫“Kim”的人给姜毓发来了这些人的身份登记信息，随后又发了一个问句过来。
“现在混乱区是在搞Alpha批发吗？这些人以前可都还没分化呢！”
卓一凡这才注意到，姜毓给她看的那几个人的年龄信息都大于28岁！
这些人成年的时候，可还没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分化呢！
“这不可能吧？会不会和我们之前在夜店偷听到的一样……”
“倒也不至于有这么多超雄……”姜毓一言难尽地看了卓一凡一眼，说道：“而且其中有些人我打过交道，情绪很稳定，光是这一点，超雄就做不到。”
卓一凡怀疑人生地僵在原地好几秒，才仿佛灵魂出窍似的，喃喃道：“怎么做到的……”
“你回来之前，我们讨论过，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注射了那种禁药。”
“要真是这样，还叫什么禁药啊……”
“因为副作用是致命的，而且你觉得，这种藏头露尾的存在，推出这种药物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帮混乱区的人实现梦想吗？”
“他们自己拿到了钱啊！”
“有实力研发出这种药物的势力，根本不会缺钱。这种前沿药物，都是拿钱堆出来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
“是批量制造Alpha，为他们效力。混乱区的这些人，充其量只能算是试药的小白鼠。”
“不会是伊塔星系的人干的吧？他们和我们伽马星系之间已经冷战很多年了，想要发动热战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至少要先查出禁药源头再说。”姜毓关闭了光脑，问卓一凡，“交接完了？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给了我们一个深网接口，说是可以联络一个技术员，就和你刚才联络的那个人差不多。我们和那个技术员通过接口聊了几句，技术员的意思是说，要是我们混进地方总部什么的，他可以帮忙入侵防御系统。”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了，黎蔓、严密、刘抱朴三个人走了进来。
姜毓扫了一眼，问道：“玉童还没回来？”
“玉童说今晚不回来了，她假扮成了一个Beta小混混，跑到鳄鱼名下的一个殡仪馆找了份工作，现在脱不开身。”
鳄鱼的主业就是做殡葬的，处理尸体都是在幕后，玉童混进去，不仅能探听情报，还能收集一些尸体样本。
姜毓觉得没什么遗漏，就和其他人商量起了明天的计划。
……
伽马星系，边缘星，前线。
一群机甲兵正驾驶着最新的机甲，与层出不穷的外星巨兽进行着殊死搏斗。
如果姜毓在这里，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些机甲兵驾驶的机甲，居然有近半都是“刑天”。
机甲驾驶舱，驾驶者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大，双耳和鼻腔都开始出血。
眩晕感让他明白自己很难再支撑下去，他的双臂压在控制台的边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选择了L3模式。
“进入托管模式，请抓紧时间，进入治疗舱。”
机甲陷入短暂的卡顿，很快就被怪物包围了。
下一秒，这台机甲的机械臂就精准地预判了怪物的落点，抓起一只怪物，贯了出去。
怪物背脊上的尖刺撞向自己的同类，瞬间豁开了同类的胸腔。
远程指挥室里，指挥官看着无人机拍摄的画面，说道：“投喂了她们几个的战斗数据，机甲的自动驾驶算法果然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