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中午吃饭,于添点了一大锅白粥,咸鸭蛋要了三个,还点了凉拌鸡丝,卤鸭舌,炒时蔬,虾饺烧麦,以及萝卜干配粥吃。

他看姚固的眼神有些诡异,抓了抓下巴,问:“不够?还想吃什么我再点。”

“你觉得我一个人吃的完?”

姚固不挑食,他只不吃生的,半生不熟的鸡蛋也不吃,但他饭量再大也有限,绝对不可能把这些玩意全吃下去。

更何况他胃里难受,没有食欲。

“老总也吃啊。”

于添想起来他两同桌不同菜的事,跟他解释:“老总今天好像也有点不舒服,说喝粥来着。”

“你成天关注我发不发热,怎么没给你老板点一下。”

姚固回忆了下早上出门时高岭恕的情况。

“我哪敢啊。”

于添连忙叫屈,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小声逼逼:“全公司找不出一个敢对老总动手动脚的。”

他很快看了眼姚固,声音更小了:“除了你。”

“切。”

姚固不屑冷笑,用食指指节压了压嘴唇。

“找点药,你们高总的体温有点高,应该是发热了。”

“你怎么知道的?”

于添摸着脑袋满脸疑惑。

姚固眯着眼睛看他,被他蠢笑了:“你是傻子吗?我刚跟他亲过,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啊?你没晕啊?”于添更怀疑人生了,整个人看起来傻透了:“不对啊,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也没吐啊。”

姚固翻了个大白眼给他:“我是犯晕不是死了,一个大活人亲过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怎么没反应?”

于添看他脸色如常,高总走后到现在也没有排斥反应。

“亲太多次习惯了吧,最近也不知道你们老总抽什么风,套都不用了,还爱亲人,不让亲就上牙咬。”

姚固捏了捏手腕,掀开短袖边缘给他看:“看,我身上全是牙印,别看这道印子浅,当时都咬出血了,没出血的现在褪了看不着,要不是他给的实在多,我高低得踹死他。”

于添麻木的看他一脸不服气,没眼看的捂住眼睛:“我其实对你两床事没那么好奇。”

“那你好奇什么,你有女朋友了吗,家里有一大包新买的套,他也不用,送你了。”

说到这里,他往下看,一脸同情的看着于添:“不过尺寸可能不合适。”

然后于添就听他那开了光的嘴开始安慰人。

“不过没事,大的用不了小的,但是小的可以将就用大的。”

“你可闭嘴吧。”

于添发出痛苦的哀嚎。

姚固怼够了人,开始玩手机,他自觉的很,金主不来不动筷,坚决不跟金主抢饭吃。

高岭恕回来的时候,姚固正在放茶叶酒水的柜子边上,拿着夹子往马克杯里放红茶,看他进门。

“高总需要点茶叶吗?”

姚固问的很客气,遥遥指着茶几上准备好的药和水。

“您的体温有些高,需要吃点药。”

“不吃。”

高岭恕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带着砂纸打磨后的颗粒感,明显和正常声音不一样。

姚固抬了抬眼皮子,端着茶杯走到茶几边放下,端着清水和药走到办公桌边,放在办公桌边缘。

他戴着的手套有点脏,摘了手套用酒精湿巾纸,一点点擦干净手指。

然后捏着药面无表情的塞进了高岭恕的嘴里,抬着水杯捏开他的下巴往下灌了一口水。

“我懂,喂药是情趣。”

完事用餐巾纸仔细擦了金主唇边的水渍,他找的角度很好,没呛着他脆弱的金主,也没有溢出太多污染西装外套。

“生病的金主多少会有点无理取闹,您放心,我一定会满足您的任何无理要求。”

姚固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吃药般,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花开遍野,好像强行灌药的不是他。

高岭恕抬头看他的时候目光有些冷,带了点不知名的奇怪情绪,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没有动怒。

姚固也不在意他的反应,他去外面接了半杯热水,在杯子里兑了鲜牛奶,自制了杯奶茶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高岭恕果然没有吃饭的意思,他服务到位的盛了两碗白粥,敲了两个咸鸭蛋放在空碗里。

“高总,可以吃饭了,现在不想吃可以等十分钟,粥不会烫。”

十分钟后不吃他就强行灌。

姚固耐心没有那么好,仗着现在高岭恕生病,肯定打不过他,只要注意别不小心弄死金主,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高岭恕没有故意拖延,听到姚固叫他,顺手放下鼠标,跟就等着他喊吃饭一样。

姚固等他开始动筷子,才捏着咸鸭蛋找空心的那部分,往下敲,他给高岭恕剥了两个整蛋,自己却喜欢剥个头,用筷子挑出来,挑成碎的铺在白粥上。

高岭恕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放下剥好的整蛋,不冷不热的看着他。

姚固别的不敢说,察言观色很有些能耐,金主一停,他就知道他肯定又要整幺蛾子了,十分自觉的放下调羹。

桌上有准备好吃鸭舌的手套,他套上一次性手套,把咸鸭蛋整个捏碎了铺在高岭恕那碗粥上,语气很是温和。

“另一个等会吃完了给您弄,一下子吃两个太咸了。”

高岭恕这才给面子的拿了勺开始吃,姚固看他表情不变,估摸是顺了毛,这才开始自己吃自己的。

生病的高总格外不爱说话,以往不论姚固说什么,哪怕一个语气词,他也一定会有所回应,现下是连嗯都懒得嗯。

好在不算难伺候,倒有那么点像犯了懒的姚固,跟个木头桩一样,叫了他才肯动一动。

中午午休,高岭恕坐在沙发上,贴着姚固闭目养神,姚固隔着西装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干脆利落的把人扛在肩上,抬眼看到大门开了一条缝,和萧奇双目一对,走过去抬脚就踹。

“你找死啊!”

萧奇身后就是师崇微,他本来已经往后躲了,但被不明所以的师崇微堵了后路,脑门磕了个大包,他骂了一句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师崇微腿上。

“崇微,你没事吧?”

姚固没理门外的嘈杂,他把生病的金主摔在休息室的床上,用被子裹了,跪在被子边缘,单膝盖压住他的腰腹,和高岭恕一躺一跪的对视三秒,露出一个极为温柔体贴的笑。

“您生病了,需要好好躺着休息,我问过您的行程,您可以安心睡到三点半,放心,我一定会按时叫您起床的。”

高岭恕居然真的闭上眼睛睡,姚固改为坐在他身边,两条腿压在他身上,让他感受一半的生命重量,开始玩手机。

萧奇在门外看的不清楚,下意识就觉得姚固终于忍不住不忍了,对犯病的高岭恕下了杀手,正在毁尸灭迹。

“完了完了完了,姚固来真的了,我看到他扛着高岭恕的尸体。”

他扶起师崇微,开始碎碎念。

师崇微很轻的摸了摸他脑门上的包,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人就傻,这一撞可怎么是好。

“不会的,姚固真要动手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他知道我们会来。”

师崇微分析了一遍给他听,转头问于添:“请问有冰袋吗?”

“有。”

于添去茶水间取了冰袋,小声解释:“高总生病了,姚固肯定是把高总搬进休息室里,让他能好好休息。”

“谢谢。”

师崇微的表情有些勉强,但他还是保持一贯的语气跟于添道了谢,眉心微皱,有些担心。

“小恕生病了。”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

萧奇脱口而出后意识到不对,赶紧挽救自己的形象:“崇微我不是这个意思,生病都是大事。”

“不。”师崇微面色微沉,“小恕生病不一样。”

“对对对。”萧奇附和的点头,当然不一样,你弟弟嘛。

姚固玩了一个多小时手机,正要抬脚换个姿势,闭目睡着的高岭恕突然睁开眼抬手捉住他的脚腕。

“脚麻了。”

姚固蹬了蹬腿,他刚才刷网页买东西没注意,意识到的时候腿已经麻了。

高岭恕没说话,目光冷冷的盯着他看,手抓的更紧了。

“抓着也是白抓,要不您给我摁两下?”

姚固索性也不动弹的,维持这个姿势往后一仰,支着手臂看他,颇有些无赖。

高岭恕看了他一会,竟然真的顺着麻筋帮他顺。

“嘶”

本来只是麻,捏了是又酸又麻还涨着疼,姚固原本也就耍个无赖,逗逗生病后变得格外有意思的金主,根本没想到他真的会上手帮他捏,冷不丁的开始龇牙抽气。

高岭恕也不管他,只顺着他两条腿的筋往下揉,他手法很到位,跟专门学过似的,除了刚碰到那下姚固没反应过来,后面立刻舒服许多。

他捏了十几分钟,姚固收回腿的时候摸了一下,热乎乎的,整个腿都跟减了二十斤肉一样轻松。

“高总还有这一手,厉害。”

姚固重新把被子盖上掖好,真情实感的夸了一句,才问他:“您要喝点水吗?”

高岭恕不说话,他又闭上眼睛,姚固看了他一会,估摸出一点感觉。

“好的,您稍等,我去给您倒点水。”

姚固进来休息室时反锁了门,目的是让萧奇别过来烦,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沙发上坐的两人也不意外,心情很好的跟他们打招呼。

“哥哥中午好,吃过午饭了吗?我得去给我的金主倒点水,如果没吃过的话,可以让于添帮你点餐。”

就跟没萧奇这人一样。

萧奇准备撸袖子干架,他的额头还有块大包,师崇微拉住他,含笑回道。

“有劳,吃过了,听说小恕生病了,他有没有”

师崇微迟疑一瞬,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表达。

“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

姚固心情很好的伸出一根手指:“生病的金主格外可爱,听话的很。”

师崇微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到底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姚固的目光在被捏的乖巧听话的萧奇身上,很不客气的嘲笑他:“你看起来比之前更傻了。”

“姚固!”

姚固没有理他,有师崇微在,萧奇发达的四肢根本派不上用处,至于脑子。

他还没有那个东西。

姚固取了温水,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反手又锁了门。

高岭恕好像一直在等他,听到锁门声,主动从被子里坐起来,他的西装外套及长裤早就被姚固顺手脱了。

“您要喂吗?”

姚固的服务十分到位,亲手喂了水,他偏头看始终一言不发的高岭恕,主动告知他时间。

“您还可以睡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有个视频短会,那之后可以提前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高岭恕一般而言不会迟到早退,他不仅对员工吹毛求疵,对自己也一样要求严格。

只除了犯病的时候,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缺席会议,哪怕只是例行小会议,拽着让他发疯的姚固一起,他也会出现在会议上。

跟定时闹钟一样,既定行程就是那个点,他一定会执行,不管是什么奇怪执行方式。

姚固看他迟迟不出声,也没有躺下继续休息的意思,正打算把人强摁下去。

高岭恕终于有了动静,他没有说话,打开抽屉,拿出两副手套,没有感情的眼死死盯着姚固,丢了一副过去给他,自己戴了一副。

姚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有办事的时候高岭恕才会自己也戴手套,不过也挺久没见他戴了,他在床上的喜好总是一阵一阵的,三分钟热度,不长久。

而高岭恕戴手套通常意味着,他心情不太好,会下狠手,这算是他尚且保留一分理智的时候,给姚固的一点优待。

姚固最近见多了他发疯,都快忘了他以前还当人的时候什么样,拎着手套往手上戴,目光落在他见汗的鬓角。

“您有力气吗?”

他问这话没有挑衅的意思,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我是指,如果您没有力气,又非要办事的话,我也可以主动的。”

总不能让生病的金主胡来,高岭恕花了那么多钱,真要办到一半没力气了,姚固当然不觉得有什么,就怕金主以后有心理负担,成了新的心理阴影。

他很贴心的思考,高岭恕在这方面这么要面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小情人,他得想办法帮金主周全。

高岭恕的眼瞳深不见底,他看姚固的手套戴好,冷冷说了两个字:“利息。”

姚固没听懂这意思,他想起来一件事,歉然:“很抱歉,我忘了您不喜欢主动的。”

他刚才忘了高岭恕对主动的起不来。

主要是高岭恕最近的需求太过频繁,以至于他忘了曾经对高岭恕半个天阉的结论。

高岭恕生了病,力气依旧大的惊人,拽着姚固的手腕把他摁在了床榻上,也可能是他吃过药午睡时又发了汗,已经恢复了精神。

“您稍等,我没有准备。”

姚固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一只手沿着后腰一把拽住两层布料,背脊上一只手掌按实了力道。

算了,也不是没疼过。

得不到回应,姚固很快选择了躺平。

“调休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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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绿起来真好看
连载中少时不知好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