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十二章:青春期的迷茫

放寒假的这一天,天空中零零星星地飘落着雪花。晚上,当人们刚进入深沉的梦乡时,忽然有人敲响了二愣子家那扇里外通风的大门。

二愣子的父亲晚上在牛屋里住着,他首先被惊醒了。

“谁在敲门。”他忙叫了一声。

“大伯,是我呀!我是韩家友。”

“咳、咳咳。”二愣子的父亲干咳了几声后,正准备起身:“都这么晚了,又这么冷,还没有睡觉。”

全伟已经被父亲的咳嗽声给惊醒了,他好像已经听到了敲门声。

全伟忙披衣打开了房门对父亲说:“天太冷了,你快睡吧!爸,我来开门好了,一定是家友哥来找我玩的。”

“嗯!都这么晚了,少玩会儿,小心别着了凉。”

“知道了爸。”

说完家友便打开了大门。二愣子的家中非常平常,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可值钱的东西,他的家可是村子上有名的贫困户。和韩家友的家庭相比,那真的是天壤之别。

几间低矮的瓦边房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颜色。屋子里面的摆设更是简单,只见一张破旧的条机上放着一台早已经该下岗的收录机。厅堂靠东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屋子里几乎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找不到。

二愣子住在西间的套间里,家友随手关上了屋门跟着走进了他的房间。

韩雪萍睡在东间,她早已经被惊醒了,只是默不作声,并装着睡熟的样子。

期未考试终于结束了,拿了奖状,得了个全班第三名的韩忠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依自己这次考试的成绩来说,也最多是个优秀生。也许老师是为了鼓励自己,很显然,自己这次的考试名次令他自己都有些怀疑。

在放寒假的一段时间,班主任一再交待给了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好好地温习功课,别过了假期把以前所学过的知识全都给忘记了。

其实对于名次来说,韩忠民觉得已经不在重要了。现在他所担心的是自己的精力,因为孟丽君的身影总是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他担心自己学习的精力会不会能和以前一样地集中,以后自己的成绩会不会一落千丈。

对于儿子的成绩来说,李月红并没有过多地去埋怨。因为她知道儿子近一段时间的压力很大,难免会对功课造成一定的影响。

整整睡了一个下午的韩忠民,在被母亲叫醒之后勉强吃了点晚饭。他本想着找新亮陪自己到厂子里面转转,刚走出大门口便被一股子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扑了上来,不由得使他打了个喷嚏。

眼看快要过年了,李月红生怕儿子感冒,忙叫回了他。

看罢了新闻联播,李月红便准备去休息了。韩忠民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睡意。他不由得又打开了灯,重新披衣下床打算再作几道寒假作业。

有意无心的韩忠民坐在书桌旁打开了书包,忽然间从寒假作业里掉出一个东西。待他捡起来看时,才发现是一封白皮书信。

忠民惊了一会,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现在他回想起来,孟丽君曾经碰掉了自己的寒假作业,她捡起后翻看了一下便又放回了原处。当时自己并不在意,这信一定是孟丽君写的。

忠民迫不及待地清理了一下书桌,忙乱中打开了信封。一行行娟秀的正楷字一下子映入了眼睑。

“忠民,你好。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最近我常常失眠,就是在睡梦中总能梦到你的影子;待醒来后也时常会感觉到你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每当我回到家中,就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也说不上来啥原因,却不知是着了什么魔。

其实这封信我早已经写好了,不知该不该交给你。说来真是惭愧,我没有象韩家晖那样大的勇气和胆量。真的,我生怕在你的心理上又要造成一种伤害,这也是我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的原因。

因为我知道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学生应当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学习上。我也曾试想着能克制住自己,可总是失败。

反之,越是克制就越加剧了心中的痛苦。寒假就要到了,这几个星期我们该如何去度过,思来想去一番,还是把信交给你吧! ……。”

孟丽君的担心并没有错,她所担心的一切,也正是韩忠民所担心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中,忠民已经感到自己爱上了丽君,并且爱得那么地深。好像自己已经深深地陷入了爱恋的漩涡之中,陷得是那么地深沉,几乎不能够自拔。

他忽然觉得,这个冬天的寒假根本无法去渡过了。

韩家友本来是乘着父母睡熟之时,偷偷跑去找二愣子玩耍,结果还是撞了个正着。

因为二愣子结识邻村的几个混混已经踩好了点,已经准备半夜里动手了。他们打算今天晚上偷上几头猪,因为以现在的行情,偷上几头猪也够他们哥几个快活一阵子了,至少能过个好年。

在二愣子的一再蛊惑之下,韩家友决定今晚加入到他们的行动当中。

半夜时分,呼啸的北风不停地刮着,天空中飞舞着雪花,村子上静悄悄的,根本就不会碰上一个人影。

这样的坏天气,也正是偷盗的好时机。

几个社会上的寄生虫,人渣子,很快便聚到了一起。他们已经采好了点,便径直来到了一户紧临小路的农家院旁。

他们很熟练地药死了院子里面的看家狗后,又很快地在紧临猪圈的墙壁上凿开了一个洞,悄悄地把几头猪给弄到了等在村口的三轮车上。

仓惶逃开之后,在低于市场价格近一倍的情况下,这些充满罪恶的灵魂匆匆做成了这笔交易。几个人很快分得了赃款,他们兴冲冲地各自回家去了。

然而,他们一时的兴奋,却在无形中掠走了养殖户一年中全部的希望。

呼啸的北风吼叫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比原来显得更大了。

老天爷好像要故意为这伙盗贼来作美,瞬息间便为他们掩盖了所有的蛛丝马迹。白茫茫的大地上,一点儿痕迹也找不到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等到主人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天空中仍不时地散落着残余的雪花,到处一片银白。只有那条看家狗很显眼地躺在院子里,呈现着它那垂死挣扎的样子,让人看上去甚是害怕。

几只饿得发慌的小麻雀喳喳地叫着,弹落了树枝头上的一些积雪。它们也好像在为主人哭诉着,哭诉着昨天晚上家中所发生的不幸。

不多一会儿,便传出了主人的惊叫声,紧接着便是嚎啕不止的哭泣声和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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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的青春
连载中暮雪城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