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忠民来说,也许孟丽君的影像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活当中,已完全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人,一旦陷入了恋情的魔网,根本无法自拔。何况且还是两颗年少轻狂的心,更是让人痴迷,让人生不如死。
天下如此之大,仿佛一下子变得缈小起来。突然间成了只有二人世界,还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感觉。
而韩家晖在忠民的心目中就不同了,她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韩忠民也许也有自己的预感,在自己以后的生命中,是不可能和家晖生活在一起的。
尽管她的父亲是一村之长。抛开她的父母不说,就韩家友那品行,还有他那不可一世的本快,自己就根本看不惯。
他们两个家庭之间,就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更别说韩家晖了,两个人的性格就完全不同。
韩忠民自己的性格较偏内向,而韩家晖则像个炮筒子,整日趾高气昂的。说个话直来直去,即粗野又狂放,完全属于那种乡间村野。
韩家晖遇到事情从来不会冷静,更是不加思考的女孩子。
不过这种女孩子的心肠也并不坏,只是没有什么心计而已。在她的身上。完全没有什么讲道理可言。
孟丽君和忠民已经约定好了,他们下午四点钟见一次面,见面的地点就在村东忠民家的厂子大门口。
反正已经快过春节了,除了做作业之外,他们有的是时间。
近几天李月红好像发现了儿子的反常规律,感觉到忠民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这天下午,李月红从外面回来。她进屋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三点半了。
李月红猜想到儿子又快到了外出的时间,便假装着要去厨房洗菜的样子。她倒要看看,今天儿子要为自己撒什么样的谎言。
看到妈妈突然之间进了家,忠民的心中一阵阵慌乱。他有意无心地翻阅了几下茶几上的书本,根本无心思再看下去了。
眼看着与孟丽君约会的时间快要到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妈妈又回了家中,该怎么办呢?
忠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一时也无计可施了。只见忠民急得直翻书本,翻来翻去,翻了一遍又一遍。
三点半的钟声已经敲响了,他再也翻不下去,因为往常这个时间段,正是自己从家中出走的时间。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忠民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堂屋的风门。
李月红好像是故意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说:“来,忠民,快帮妈妈提桶水来。”
“妈!我先出去一下,在家里闷一天了,出去也好透透气。顺便再去厂房里看看,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儿。等回来时,再买回两挂鞭炮来。”
提完了水,韩忠民对妈妈说。
听起来忠民并不是在撒谎,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得合情合理的。
“民儿,天这么冷,况切路又不好走,就不要去厂里面了,里面又没有什么可值钱的东西。昨天二十三,刚刚放过鞭炮嘛!过年的鞭炮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到时只管放就是了。”
忠民一听此话,这下可糟了,好像妈妈是故意要和自己做对似的。
忠民回过神来,忙缓了口气说:“妈,要不我去新亮家里看看,看他的作业写得乍样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李月红看到儿子执意要外出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忠民,你以前可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从来就不会说谎话的。还记得那年捉蝈蝈的事情吗?事后你也没有对妈妈说谎话。
人谁还不犯点错误,错误归错误,要永远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今天,以后,包括将来,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儿子。
如今,你爸爸已经离开我们远去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谁还会疼爱你呢?妈妈才是你今生至亲至爱的人。我想今天你也不会惹妈妈生气的,以后永远都不会的。
忠民,其实昨天你回来时便告诉我你去了新亮家,可刚才我去给新亮送了馍,他却告诉我昨天你根本就没有去他的家里。”
刚才妈妈提到了年少时捉蝈蝈的事情,现在忠民回想起来,还觉得那时太愧对妈妈,让妈妈操了不少的心。
回想起当年那回事儿,感觉自己也太玩皮太幼稚了。
屋子里的挂钟已经传出了十六点的敲打声,韩忠民已经站立不安了。丽君一个人一定在焦急地等着自己,这该如何是好?天又这么冷,该让丽君等到何时呢?无可奈何之中,忠民只好向母亲吐露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