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他不辞职我会同意塞新人进来?真是够了。”
何余亚收起刚刚惊讶的表情,转头看了一眼钟表就离开了。
是底下开会的时间点。
阿萨浅尝一口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苦得皱起了眉头。
真怀念卡恩的手艺啊。
这样的苦还夹杂着一些酸涩,他咬了咬舌头,把玩起那条绣着拜伦首字母的领带。
这样的味道倒是很像拜伦那家伙。
那个交际会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想到拜伦的定制西装在手里总会皱成一团,他打心底就有种破坏的快感。
食髓知味,容易上瘾。
阿萨心情又愉悦起来。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支画着爱心的录音笔,打开开关。
录音笔里传来令他满意的声音。和他缠斗时拜伦总是压抑着,最多哼哼两声,很少会有抑制不住的比较大的声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段录音就完整地记录了他哑嗓求饶的过程。
“停下,我让你停下!”
“不行,这个不行!”
“求求你,我错了!错了!你……”
我真厉害,下次还玩,阿萨心想。那家伙耐力也不错。
要是知道这么狼狈地被录音,拜伦指不定又要大发雷霆和自己打一架了。
可是当时不就是打一架才被反压住了吗?论格斗,还是自己比较优势。
拜伦心里肯定后悔死了。
越想越开心,阿萨又哼起歌来,把桌子旁的手铐扔进抽屉里。
真好啊,交际会,好机会。要是西洛德斯克能在规定时间内把钱连本带利都还了就更好了,票据放在哪里来着?
温思檀放下笔,沉默地望向窗外。
军营的夜晚十分安静,没有人会私自走动。他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小声念着诗整理好了桌面。
然后走到床前,默默擦了擦眼泪。
“温思檀就非得去吗?”
夏奥南气得面色发白。
“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有个什么冲突,保不准得给西洛德斯克加一大笔利息!”
“我和肖雅已经商量过,她同意了,具体的相关方案已经提交审核。”
“可是——”
“靠,奥南你就带他去吧!这么一大笔钱,我们总得看看训练的成果啊。”
“真是鲁莽!他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暴露?”
邦白山转过身来,勾了勾嘴角。
“我们给他造了一个备用的假坦勒身份,如果他暴露就会立刻自我了断,留给费德赛维一个假的情报。”
“费德赛维会信吗?这太假了!”
“他们会的,这样他们就有借口要挟坦勒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赶紧准备准备吧。”
蒙伽从梦里惊醒,背后冷汗浸透。
弥漫的硝烟,高举的旗帜,飘扬的国旗和对着自己的黑漆漆的枪口。
之前的梦开始变化了啊。
他冷静下来,把床头的烟卷放到鼻子底下吸了吸,却没有想抽的**。
踩着拖鞋,啪地打开浴室的灯,蒙伽给自己冲了个凉来缓解缓解。
费德赛维的人们以自由美好著称,不过和蒙伽一样做噩梦的,在一个部门里就有好几个。
这是地方特色?蒙伽说不清楚。
或许,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可能是一种病,和某个人有关的一种病。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遏制自己,明确地继续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是费德赛维和洛德斯克混血儿,母亲来自洛德斯克,是一名医护人员。父亲则是一名无国界医生,来自费德赛维。
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坦斯战役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双亲。他只知道这里的人都说他看不出来是混血儿,因为他比树叶要再深一些的瞳色证明了他身上有流淌着费德赛维的血。
他的头发则是和大家都不太一样的棕色,在太阳下会闪着金光。
“你们把那孩子送回去之后,怎么样了?”
“首领,他被锁进了那间教堂。好像……”
这人欲言又止,乔威挥了挥手。
“但说无妨。”
“他好像疯了。”
“疯了?怎么疯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交代了尼尔的情况。
乔威不以为然。
“我只不过是要求他做了点战俘会做的事情,他能受多大的刺激?可笑。”
他的眼底又闪过一丝柔情。
“那真是一个美得惊天动地的魔鬼。要是他愿意顺从点,我也不至于把他扔回去。”
那人顺着他意思点了点头。
“首领,为什么不处死他?万一……”
“一个疯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能做什么?嗯?别瞎操心了,出去。”
看着下属离去的背影,乔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微皱的眉心也松开了。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手里揣着笔一点一点地写着什么。
尼尔?
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
一朵自以为高洁不染的花。
自己不过是教教他做人,就发了疯,也难怪一开始看上去就呆呆的。
乔威满意自己给自己的解释。他转头,把刚写的东西揉成一团,隔着栅栏把纸团扔进了火炉,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真傻,当初是怎么想的把他带回来?不懂,我倒是好奇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