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顿时转过脸。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自己对人类社会的各种社交规则和规律还不算太熟悉，但是无论怎么看，此时此刻的情况似乎哪哪都不太对劲。
“......嗯。”白暮尴尬地再次转回脸隐隐捏着拳头应道，“我知道了。”
不对吧，正常的人类之间交流怎么想都不是这样的吧！
他墨镜后的眼睛左右游离片刻，略微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
有那么一瞬间，白暮敢肯定他的神情一定短暂变得慌乱。
狭小的空间再次沉默下来。
“现在可以再试试再判定一次这个人类的好感度吗？”白暮在脑中对系统央求道。
“只要殿下说出口，在程序允许的范围内我就会竭尽所能帮忙呢。”它爽快答应道。
于是脑中便再次传来提示音：
【当前该名人类好感度数值检测中......】
【检测失败。系统即将再次尝试......】
【检测失败。当前该名人类好感度数值不在系统检测范围内。】
白暮：......这结果跟之前不是一模一样吗。
电梯的透明外壳在城市的摩天大楼只见飞速下降。
好在降落到地表的电梯速度十分快，只要再维持现状20秒，他就可以从这莫名其妙的情境中走出来了。
心中却始终盘旋着微妙的疑虑。
白暮抿抿嘴：“你认识我？”
对方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大，按照人类的社交规则来说，似乎在提问时应该适当加上一些敬语。
好不容易承认这个规则，却在实践的时候忽视了，失策失策。白暮不服气地想到。
古怪的是，乔倡在听到自己的提问后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失礼而感到愤怒，而是面无表情地哽住了。
跟之前在试镜会场看到的他完全不同，他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冷峻，倒不如说是......
悲伤？
意识到这一层面的事实，白暮抬起眼睛，有些惊讶地注视着他。
乔倡摇了摇头，颇为艰难地开口，依然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抱歉，如果您所指的是在试镜之前的话，那么不认识。”
想到了和祝星怀之前做过的那场实验，白暮直言：
“是不认识，还是没听说过？”
一开口，双方的气势上顿时就变得更加怪异。
白暮甚至差点忘记，在这个人类社会里，他只是个前来参加电影试镜的小艺人，而对方却是电影界大名鼎鼎佳作无数的顶级摄影师。
乔倡的喉结微微颤动，他仰起头，装作去看电梯下行进度的样子将脸偏向一边：“......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亲爱的乘客，您已到达：2H空中轨道口地表路段】
【电梯门即将打开。环海影视集团祝您生活愉快】
他点点头，几乎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便迈腿走了出去：“再见。”
“再......”
白暮还没来得及把这个礼貌短语说出口，乔倡便已经匆匆离去，不见踪影。
.
祝星怀注视着自行坐进副驾驶的白暮，语气轻快：“好久不见。”
“有多久？”白暮瞥他一眼，“长达一天？”
他装作思考，片刻后点头：“嗯，足足长达一天。”
白暮决定无视这个话题，挺直了腰板伸手捋了捋后颈的头发。
出门时夏杰给自己的弄的造型已经塌得差不多了，露出的额头又被细软银白的缕缕发丝遮住。
祝星怀的手腕上隐隐亮起冷蓝色的光线，他低头瞥了一眼，没再用耳边端口，而是直接接通：“辛苦了。”
“没什么，技多不压身嘛。再说了，这本来也就是我应该处理的事情。”
竟然是陈舒云的声音。
白暮睁大眼睛转过脸，正好和祝星怀对视。
他倒是毫不介意地继续对话：“那就麻烦学姐把整理出来的数据再次分析一遍，届时我会和你共同整理结果。”
学......学姐？！
虽然在天狼星上的叫法不太一样，但是白暮还是很好地理解了“学姐”一词的含义。
也就是说，他的经纪人陈舒云竟然和祝星怀曾经毕业于同一个大学？
白暮陷入了沉思。
原来不仅是在天狼星，哪怕是在离土，自己的身边仍然处处卧虎藏龙。
“好说。”陈舒云爽快道，“我来环海这一趟也是为了小白，为了黑星嘛。哪怕是上将您不也是为了......”
她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祝星怀也扯起嘴角：“学姐说笑了。”
随后两人简短客套道别，便断开了通话。
白暮眨眨眼睛，习惯性般地两根手指揪着鬓角的头发，这一般说明他正对眼前的事情感到困惑：“原来......她是你的学姐？”
“嗯。”祝星怀理所当然般点点头，“怎么，我没跟你提起过？”
“完全没有。”白暮蹙眉不满道，“而且，你们俩都是。”
“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吧。”他挑挑眉，倒是并不在意，
“学姐毕业之后，理论来说应该是直进战略部的，不过她倒是直接放弃资格，做起跟她的专业完全没有关系的工作去了。”
白暮用手托着脸颊点点头，依旧重复刚刚的问题：“你们俩竟然谁都不告诉我。”
祝星怀笑得好看，鸦羽般的睫毛垂下：“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晚了。”白暮摆摆手。
“抱歉。”祝星怀倒是滑跪得十分快速，不忘调侃道，“不过，按照普遍理性而言，总觉得殿下您的关注点多少有些偏颇。”
“我能猜到。”白暮看向前方的车窗。
这里位于环海中部大厦的后门，没有什么媒体记者打扰，也少有人进出，并且直通城市主干道的交通口，无论要去哪里都很便捷。
“是上次那条view的事情吗？”
祝星怀对于他能猜到倒是并不惊讶，只是淡然点点头：“嗯。”
两人心知肚明。白暮也没再继续下去，恰到好处地言尽于此。
结合近期一系列发现来看，那条view的发布幕后无论如何都和环海脱不了干系。
如果能调查出那条view匿名用户的真实ip地址，真相就不难探寻出来。
“所以，我们要去看什么？”白暮交叉双手伸了个懒腰。
祝星怀不动声色道：“我们再回一趟海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