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对峙
好在进来的只是布雷迪和沃德，他们已经站在门口听薇薇安和约翰逊吵了一阵了。
布雷迪装史蒂芬森的声音属实有一套，给屋里人都吓得不轻。
约翰逊气还没消，小声嘟囔：“要不是看在你们救过我……”
布雷迪懒得和老年人计较，开门见山地说起来意。
他在火被灭掉后贿赂了来收拾残局的警察，得以近距离解除了几辆着火的警车，在其中一辆警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爆.炸.物的残片。
沃德接过话茬：“我们怀疑过是史蒂芬森干的，但是发现他没有时间。”
“他这一周都在忙着监督晚会现场的布置，艺术品展场地的装修，唯一空闲的时间他来了趟医院。”
“难不成是莱斯顿的报复？”格林威尔觉得事情蹊跷，一时间毫无头绪，“看看新闻怎么说今晚的直播吧。”
这一看不要紧，格林威尔竟然在官方报道的死亡名单上看见了法斯特·奎因。
与他同在一起的一连串名字就应该都是黑面罩们的了。
不仅如此，他还看见了那名带豹纹眼镜女记者的照片，同样是死在晚会现场。
死亡名单出来的如此之快，不由得让人怀疑名单是不是早就定好了，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布雷迪坐在格林威尔的床脚晃着腿：“爆.炸是被远程控制的吗？想要炸死法斯特，结果他命大没死？”
格林威尔后背一凉：“他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甚至不惜连带更多无辜的人，不只是为了宣传艺术品展吧。”
有布雷迪装史蒂芬森声音吓唬人的前车之鉴，格林威尔干脆连名字也不提了。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史蒂芬森的目的是什么。
他宣布将竞选下一任的波特兰市长。
倒计时晚会的事情被史蒂芬森操纵的媒体完美包装成一次英勇的个人英雄之举，史蒂芬森在事后高调地说：他不曾料到波特兰的嘿榜已经如此猖獗，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波特兰民众的安全，如果是他在上任，将着重打击嘿榜犯罪。
薇薇安在看到新闻后脸色冷漠：“全文没有一句话提到波特兰警察为这次袭击付出了多少的生命，这样的人还想做市长？”
格林威尔反驳她道：“不对，有记者问他警局总督的候选人们在这次袭击中的表现如何，他的回答是：作为警察，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所有人称赞。”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屁.话！”薇薇安想摔手机，“十位总督候选人只剩下七个活的了，其中五个都在医院住着呢！”
丹尼尔来给格林威尔送饭，顺口一说：“听说史蒂芬森和艾伦吵起来了。”
格林威尔来了精神：“详细说说？”
史蒂芬森平时并不住在丹尼尔他们在郊区的别墅，唯一的一次去别墅是沃德生日宴会的那晚。
晚会结束的当晚，艾伦打光带着的所有子.弹，凌晨开着他的吉普车回到别墅时，史蒂芬森却已经在前院等他很久了。
艾伦也不意外：“进去喝杯茶？”
别墅里没人，艾伦亲自烧了茶，史蒂芬森僵着脸，压根没看茶杯一眼：“你今天去晚会干什么？”
艾伦自顾自地晃着茶杯：“我破坏了你的今晚的计划吗？”
史蒂芬森也干脆明人不说暗话：“是的，我本应该在摄像机前杀死那个黑面罩，在所有人面前！”
艾伦面无表情地继续给自己倒茶：“我实在不忍心干看着布雷迪被人欺负。”
史蒂芬森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他要是真出事，那就是他没本事，你教的不行。当初我是怎么训练你们的？”
艾伦似乎是真的歪头回想了一阵：“我想想，啊对了，你的确喜欢把周围人当做你的棋子，所以你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们只是你达到目的的工具。”
史蒂芬森看着茶杯：“没错，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功，艾伦，这方面你和莱斯顿都不怎么样，你们一个太心软，一个太记仇。”
他象征性地拿起茶杯闻了闻：“但你给我下.毒倒是一点都不心软。”
艾伦挑着眉毛：“借用你的话说，你要是真的被这杯茶毒.死了，那就是你没本事。”
史蒂芬森放下茶杯，拿过艾伦的茶杯喝了一口：“但是你这些年烧茶的本事练的倒是不错。”
艾伦假装听不出他的嘲讽：“谢了，不过我还得强调一句：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
史蒂芬森也彻底卸下伪装：“那个格林威尔，我动定了。”
艾伦语气依然淡淡的：“那就试试。”
史蒂芬森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接着起身：“谢谢你的茶，明天我会宣布竞选市长的消息，念在你我旧情的份上，我希望你能给我一张选票。”
艾伦也站起来，并没有要送史蒂芬森的意思，只是注视着他：“看在旧情的份上，我会手下留情的。”
他注视着史蒂芬森从客厅走到门口，才说道：“对了，艺术品展我还会去的，谢谢你的票。”
两人终究不欢而散。
彻底和史蒂芬森撕破脸后，艾伦动作迅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法斯特·奎因从医院接了出去。
这还是约翰逊闲着没事偷偷跑过去打探消息才知道的。
薇薇安和艾伦并不熟，但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她在面子上默许了艾伦。
艾伦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给监察局举报，波特兰监狱有人违反规定减刑，并且还带着有法斯特亲笔签名的证据。
这几乎就是**裸的向史蒂芬森挑衅：法斯特还活着，并且在我手里，他变成了我指向你的剑，你气不气？
监察局一直以来都只听说过艾伦·席菲尔贝因这个名字，从未见过本人，直到艾伦本人来到检察院，他们才知道倒计时晚会直播里，拿着加.特.林的那个疯子就是艾伦。
艾伦露出他苦练了一小时的难看笑容：“新市长选举就要来了，这些事情还是得尽快办了，不能给新市长太大压力是不是？”
监察局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直到艺术品展正式开展之前，艾伦一直都没闲着，举报有人私自制造炸.弹；举报来路不明的走.私军.火；举报警局总督的候选人入围存在内幕……
按照丹尼尔调侃的话说：艾伦决定采取和史蒂芬森一样的计划，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表面上疯狂举报，每条线索查下去都和史蒂芬森有关，相关部门重不重视不要紧，只要史蒂芬森觉得烦就行了。
背地里他们则计划着在艺术品展上，趁着史蒂芬森不注意搞点动作出来。
艾伦成功让史蒂芬森这一周忙的焦头烂额，在艺术品展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他更是亲自检查了整个场馆，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开展仪式，一切正常；
展会第一天，一切正常；
展会第二天，一切正常；
展会第三天，一切正常；
……
艾伦是个相当能沉住气的，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格林威尔和薇薇安全都伤好出院了，在格林威尔的一再劝说下，薇薇安还去白色别墅里看望了法斯特。
法斯特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在别墅里被照顾的非常不错，就是对谁都害怕。
毕竟布雷迪和沃德天天在地下室里舞.刀.耍.枪；哈珀天天跟着艾伦在院子里练习狙.击；丹尼尔更是每天都在法斯特隔壁房间里打沙袋，声音穿过墙壁传到法斯特的耳朵里，就跟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一样。
看见薇薇安和格林威尔，法斯特就跟看见亲人一样：“你们来了！”
薇薇安朝他摆摆手：“我明天才正式上班，你可以把今天当成普通的聊天。”
法斯特可不这么想，他非常的直接了当：“不不不，你们需要我证明什么都可以，监狱违规减刑，军.火走.私，毒.品.泛滥……”
薇薇安摇摇头问道：“那天你们为什么都带着黑面罩？是谁让你们袭击市政礼厅的？”
法斯特眼神恍惚了一阵：“我收了一个叫大卫·柯德尼的人的钱，他找了一批像我一样刚出狱，还没找到工作的人，让我们七点一刻准时袭击市政礼厅，并且他还特意说了，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史蒂芬森·巴洛，但是杀他之前，必须让全波特兰都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格林威尔记得这个名字：“大卫·柯德尼，他也在死亡名单上，可能就是打头的那个黑面罩。”
薇薇安从衣服里拿出录音笔放在桌子上：“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可以。”法斯特看见录音笔，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答应了。
法斯特第二遍刚说完，房间的窗户就被什么东西打碎，一个□□一样的东西咕噜到了格林威尔的脚边。
与此同时，艾伦在楼下高声喊道：“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