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袭击
波特兰警局接到报警，郊区一栋白色别墅遭人携带武.器非法闯入，报警人十分戏剧性地询问值班警察，在受到生命威胁时是否可以自行使用枪.支反击。
接警的警察有点莫名其妙：“如果是注册过的合法枪.支，当然可以。”
报警人声音很轻快，一点也不像正受到生命威胁的样子：“那就好，非常感谢，警察先生。”
如果不是真的在电话中听到了背景音有枪.声，值班警察都要以为这是报假警耍他了。
等警察终于赶到出事的别墅时，艾伦正坐在门口的院子里擦.枪。
薇薇安和格林威尔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喝咖啡，看见看见警察过来，几人互相对视许久，薇薇安端着咖啡杯先开了口：
“再慢点我和格林威尔都要寻思要不要自己把尸.体送到警察局去了。”
“尸.体？”打头的警察瞳孔地震。
他这才注意到别墅的窗户被打碎了不少，里面一片凌乱。
格林威尔说道：“闯入者武装齐全，连大口径的突.击.枪和催.泪.弹都有，难道你们希望进来看到的是我们的尸.体吗？”
几个警察相互看看，都摇摇头。
薇薇安已经不耐烦地站起来：“好了，别愣着了，都在里面，可能有一两个是晕过去没死的，小心着点。”
艾伦注视着几个警察进入别墅，最后一位警员停在了他面前问道：“你是报警人吗？”
这名警员就是刚才的接警人，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艾伦和他手里的枪，艾伦靠坐在院子里的烧烤架上，面无表情，看着就不好惹，所以这位警员刚刚一直不敢上前。
现在靠近了，警员看清艾伦擦.枪是真的在擦，那块抹布上都是红色的血，触目惊心，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艾伦抬起头：“是的，我是报警人。”
警员忍着反胃的感觉继续询问：“发现闯入者是几点钟？之前是否惹了什么人？能否确认闯入者的身份？”
艾伦对警察这些例行询问很没耐心，决定吓唬走这名警员：“警察先生，你看我不眼熟吗？”
这位警察鼓起勇气看艾伦正脸。
艾伦露出他难看的微笑：“我就是晚会直播里拿着加.特.林的那个。”
“呃……”
这位警员应该是没看过晚会的直播，不过听着艾伦的描述，他大概也知道眼前这位不好惹了：“好的，我去问问那边的人哈。”
艾伦微笑着目送他走向薇薇安和格林威尔。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赌，赌史蒂芬森才知道法斯特在他手里后，还能沉住气多久。
他知道史蒂芬森手里有不少精良的武.器，他也干脆把压箱底的家伙全都拿了出来，把别墅四周全都装上监控。所以在入侵者出现的第一时间，艾伦就知道了。
这几个人显然比晚会上的黑面罩要专业不少，训练有素，甚至有手势交流，他们的目标很一致，就是杀死法斯特。
但同时，他们似乎又被告知过不能杀格林威尔。
所以当时房间里出现了很好笑的一幕：
格林威尔扯着法斯特的被子盖住了催.泪.弹，外面枪.声不断，薇薇安只能扶着法斯特暂时躲进了衣柜里。
被子挡不住催.泪.弹，格林威尔泪眼婆娑的起来抖抖被子打算把自己裹起来，就在这时一名蒙面人从窗户闯了进来，看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格林威尔一愣。
格林威尔当时满脸眼泪根本看不清人脸，他也没想到闯入者这么快就进到房间，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两秒，闯入者就被丹尼尔及时赶来一枪干没了。
窗户下面还有个往上爬到一半的，丹尼尔重拳出击，一拳把他送回地面。
接连干完两人他没事人一样甩甩手：“比沙包打着疼，还是枪好使。”
格林威尔在回答警官的询问时是这么说的，怪就怪这批闯入者没想到他和薇薇安今天会来找法斯特，并且因为要用录音笔录下法斯特的话，两人一直在屋里待到天黑都没走。
否则以闯入者的速度，等人赶到法斯特早死了。
负责问话的警员接着向格林威尔询问道：“你刚才提到闯入者携带的武.器有一部分是军事级别的，是否和前一阵有人举报的走.私军.火有关？”
格林威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位警员：“你说呢？”
警员被看的有点心虚，下一个问题抛向了薇薇安：“你们认识闯入者吗？”
薇薇安直接白他一眼：“你觉得我们该认识？”
“……”
连续吃瘪的警员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一瞬间全世界都在针对他：“好吧，我的问题就这么多了。”
薇薇安放下咖啡杯阴阳怪气：“谢谢你了，我之前没意识到波特兰警局的效率有这么高。”
等警员走远，格林开玩笑道：“要是我当上警局总督，我都想开了他。”
薇薇安没接他的笑话：“丹尼尔他们去哪了？我从警察到之前就没看见过他们。”
格林威尔低下头抿嘴：“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吧。”
薇薇安摇摇头：“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在这时候出去？你是不是知道不肯告诉我？”
“嗯……你看明天的新闻吧，还真不太好说。”
薇薇安今晚打算将阴阳怪气进行到底：“哟，我才知道同事之间传话还得靠新闻啊。”
格林威尔此刻完全对刚才问话的警员感同身受，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但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进度怎么样了。”
薇薇安“哼”了一声，很大声地说了句：“好吧，那我只能等着看明天的新闻了！”
刚擦完枪的艾伦刚好路过：“会非常精彩的。”
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薇薇安更生气了。
*
昨晚折腾的太晚，格林威尔在恢复本职上班的第一天迟到了。
薇薇安就坐在他的桌前等着他，看见格林威尔进来，把手中报纸仍在桌子上：“你迟到了。”
格林威尔拿起报纸，头版新闻是：
震惊！西海岸艺术品展出藏品内发现腐烂人体.器.官！
不仅有配图，还有大量的文字描写展品管理员清晨是怎么闻到一股怪味；怎么四处寻找；又是怎么在看到腐烂内脏后晕过去，被保洁员发现的。
郊区别墅入侵事件也在报纸上，不过只是在犄角旮旯的位置占了一小豆腐块的位置，和头版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薇薇安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我一晚上都在想，丹尼尔他们就是干这个去了？”
“之前在被盗收藏品里发现的人.体.器.官也是他们干的？”
格林威尔眼神躲闪，他只知道丹尼尔他们是去给艺术品展添乱去了，具体做了什么一概不知：“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帮你把他叫来你问问吧？”
薇薇安气的直拍桌子：“我是认真的，你别跟我开玩笑！”
她这一拍桌子，把恰好过来送文件的警员吓了一跳：“昨……昨晚那些入侵者的身份基本上都确认了。”
薇薇安缓口气：“说。”
“全部都是因为违反军纪被开除的前军人。”
“知道了。”
警员走后，薇薇安继续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格林威尔，好像他不说点什么就要把他吃了一样。
碰巧格林威尔的电话响了，及时替他解了围，接完电话，他和薇薇安说：“丹尼尔打来的，我可以申请外出调查他昨晚在做什么吗？”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格林威尔看的想帮她掐掐人中，怕她一口气没喘上来过去：“真的，我没骗你！”
薇薇安几乎是用吼的：“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
“诶，好勒。”
格林威尔麻溜开车来到了西海岸艺术品展的展出地。出了事，艺术品展不仅没关，人还比之前多了。丹尼尔他们都有史蒂芬森亲自给的门票，轮到格林威尔只能自己掏钱买票。
“我们现在来这干什么？”他小声问丹尼尔，“薇薇安快要气死了，她从昨晚就一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等着瞧吧，好戏还没完呢，一会薇薇安就知道这事不是我们做的了。”
“还没完？”本职是一名警察，现在已经复职的格林威尔听着有点头疼，“也不知道史蒂芬森知道了会怎么想……”
话音还没落，他就在展厅里看见了史蒂芬森本人，后者也同样看见了格林威尔和丹尼尔他们一行人。
“上午好，史蒂芬森。”丹尼尔率先打了招呼。
史蒂芬森却好像没看见他们，眼睛直直地看着格林威尔：“听说昨晚别墅被袭击时你也在，没吓到吧？”
格林威尔挤出一个微笑，他估计不比艾伦的好看多少：“没有，处理的案件多了，难免会有类似的经历。”
史蒂芬森抬抬眼皮：“哦，这样啊。”
他们身后忽然挤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奋力穿过了人群，直直奔向发现腐.烂内.脏被撤走展品的那个展台，边跑边大声喊道：“肝呢？我老公的肝呢？你们把它扔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