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嫌疑人
We are G 俱乐部巨大而醒目的红色招牌依然亮着，但更令人注目的是它门口停着的几辆警车，以及那上面不停闪烁的顶灯。
俱乐部门口围着很多人，将人行道堵的水泄不通，他们大多是刚从俱乐部里面出来的，很多人都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几名警察正在疏散无关的人群。
丹尼尔和哈珀不约而同都将车停在了距离俱乐部一条街道之外的位置。
是的，包括格林威尔在内，他们五个人都来了。
丹尼尔在来的路上就给艾伦打去过一个电话。艾伦很是淡定，说有一名警察死在了俱乐部里，是被毒死的。
“我只比你们早到一步，知道的东西并不多，现在这有一个不认识的女警察在调查。”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格林威尔的。
“约翰逊呢？”
“你来了就知道了。”
当他们来到俱乐部门口，格林威尔发现警车之中没有约翰逊的旧皮卡，倒是停着一辆陌生的白色雪佛兰科迈罗。
一名踩着高跟鞋，头发在脑后紧紧盘成发髻的女性严肃地站在车前面，用她的警徽迎接了格林威尔。
“薇薇安·斯佩尔曼。我是你这一案的搭档。”
格林威尔愣住：“我的搭档是约翰逊。”
“我很遗憾。”薇薇安转身，朝俱乐部边走边说，“约翰逊·亨特也是这一案的嫌疑人之一，稍后会走停职程序接受调查。”
“什么！？”格林威尔大吃一惊，他追上去，“约翰逊为什么会是嫌疑人？这一定是误会！”
薇薇安只管大步向前走，头也不回：“我不管你和他之前是什么关系，他今晚出现在这里，还坐在死者隔壁的座位上，他就是嫌疑人！”
格林威尔还想要争执，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丹尼尔一直都跟在他身后，听见了全部的对话。
他很镇定，朝薇薇安平静道：“抱歉，按照你的说法，今晚来过俱乐部的人全部都是嫌疑人。”
薇薇安听见陌生的声音，回过头：“我没说那些人解除了嫌疑。另外，作为俱乐部的老板，没有及时发现客人的疑点，没有报警，没有进行补救措施，艾伦·希菲尔贝因也要接受调查。”
格林威尔脱口而出：“这太荒唐了，艾伦十分钟前才刚刚回来！”
丹尼尔扯住他的胳膊，相比较于有些躁动的格林威尔，他此时冷静的让人可怕：“好的，你想调查谁去调查就好。”
薇薇安看了看丹尼尔，又看了眼格林威尔，漠然道：“你最好赶紧冷静下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调查。”
“嘘，没事的。”丹尼尔轻轻拍拍格林威尔，“别担心艾伦了，去看看约翰逊吧。”
格林威尔抿着嘴唇，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失控了，他深吸一口气。和约翰逊共事一个多月，俩人虽然经常互相嫌弃，但哪次真的遇到事情时，约翰逊不是边骂边关心？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好了，我冷静了。”
丹尼尔：“去吧，我找艾伦聊聊。”
俱乐部的卡座区围着不少人。死者名叫巴克斯特·莱夫，是波特兰警局的一名警察，格林威尔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法医已经初步确认巴克斯特死于中毒，有毒物质来自他面前那只杯子里的酒，技术人员已经将被子拿走做进一步分析。
约翰逊坐在一个角落里，目光有些呆滞。
格林威尔快步过去：“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来这里了？”
约翰逊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白满是红血丝：“我没杀巴克斯特。”
“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倒下去了。”约翰逊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什么都没做！”
“是的，你也没报警。”薇薇安走过来。
约翰逊皱起眉头，像是被冒犯到，大声说：“我就是警察，我的职业习惯是第一时间通知我的搭档！”
“但你也清楚自己会成为嫌疑人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应该选择报警。”薇薇安也放大音量，“还要我接着提醒你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哼，不用了，我很了解。”约翰逊发出一声响亮的鼻音，“我做警察的时间可比你长。”
“我才不在乎你工作了多长时间，你会被暂时关在看管所，等候审讯。”
薇薇安干脆利落说完，转向格林威尔，“我看过你的档案了，你还有五天时间转正是吧，我会根据你在这个案子的表现综合考虑，结案后给你回复。”
“你要是敢危难他，我跟你没完！”约翰逊被带走之前，朝薇薇安用力吼道。
格林威尔大差不差地猜测，这位新来的搭档薇薇安，要么能力很厉害，要么背景很厉害，或者两样都很厉害。
“你是从哪个地方警局调过来的？”他试探着问薇薇安。
“洛杉矶。”薇薇安没瞒着，“所以我看过你的档案。”
“那你认识卢卡斯·加西吗？”
薇薇安岔开了话题：“没有时间闲聊，你认识这的老板艾伦吧？跟我去那边询问他。”
We are G 俱乐部出了多大的事情，艾伦却仍然像平常一样坐在他的位置上，把玩着一张扑克牌，偶尔抬起头看看。
薇薇安和格林威尔搬来椅子坐在他对面，薇薇安开口：“你有任何信息，能指向今晚巴克斯特为什么会来这里吗？见什么人？或者进行什么交易？”
艾伦看向她的表情非常冷漠：“没有，我不会问客人的私事。”
“那你知道约翰逊为什么来这吗？”
“我不认识什么约翰逊。”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卡桌的人员流动？特殊情况？争吵一类的？”
艾伦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夹住扑克牌：“警察女士，我只回来了不到十分钟，我什么都没看见。”
“也就是说，你作为老板，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薇薇安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艾伦看了格林威尔一眼，将目光投向某处，格林威尔顺着方向望去，与哈珀的目光撞上。
“注意你的措辞，陌生的警察女士。”艾伦淡淡道，“我们不怕任何调查，但也别因此觉得We are G 是什么善茬。”
薇薇安也顺着艾伦的目光看见了丹尼尔他们：“是谁让他们进到案发现场的？”
“呃，他们是这家俱乐部的合伙人...”格林威尔话还没说完，薇薇安已经朝着丹尼尔他们的方向去了。
“晚上好。”她在四个人中间扫视了一圈，“这里是犯罪现场，俱乐部已经关门歇业了，请你们离开。”
布雷迪露出听了一个笑话的表情。
沃德憋着嘴角：“俱乐部歇业是谁说了算？”
布雷迪抢先回答：“抱歉了，是我们说了算。”
丹尼尔的目光都不在薇薇安身上：“因为这家店是我们和艾伦一起开的。”
还是哈珀说了句理智的话；“我们在俱乐部装了监控，如果需要我可以将储存卡拷贝给你。”
薇薇安看着他们好久都没有说话，格林威尔都开始着急了：“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我从八点开始就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
“谢了，你们的嫌疑被排除了。”薇薇安道，“我没想到你们四个...孩子，还有这样的身份。”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布雷迪不屑一顾道。
丹尼尔：“我们也不是孩子。”
“我需要一份监控录像的拷贝。”薇薇安忽略了他们两个，对哈珀说道，“送到波特兰警局或者我们来取都可以。”
“我来取。”格林威尔插了句嘴。
有格林威尔的证明，没人再敢怀疑丹尼尔他们四个，但是薇薇安似乎对艾伦的执念很大，执意要讲他带走调查。
艾伦全程都对薇薇安很冷漠，满脸事不关己的意思。
趁着薇薇安不在身边的空隙，艾伦突然将格林威尔叫到角落里，塞到他手里一张纸条，简单说了一句：“约翰逊的东西。”
纸条有点湿漉漉的，不知道被艾伦攥了多久，已经皱的不像样子。
他说，这是约翰逊的东西？
格林威尔条件反射将纸条藏在了袖子里，抬头想问艾伦，约翰逊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他那，但薇薇安已经回来了。
“在拿到监控拷贝，找到真凶之前，这里将会被封锁。”薇薇安这话更像是说给丹尼尔他们听的，“我会安排警员在这里驻守，避免无关人员进出。”
接着她又对格林威尔说道：“你明天开始审讯约翰逊·亨特。我将这项工作单独交给你，是因为你和他最熟，别搞砸了。”
等大部分的警员都离开现场了，薇薇安拿出车钥匙，临出门前她问格林威尔：“你不走吗？”
“我...”
“我们会送格林威尔回去。”丹尼尔说道。
薇薇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停顿了好一会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明天警局见。”
“警局见...”
他拿出艾伦给他的纸条，展开铺平。
上面是约翰逊潦草的字：
Get away from them.
（离他们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