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邀请
走出俱乐部，格林威尔主动给丹尼尔打去视频电话。
丹尼尔几乎秒接。
电话那边很吵，房间里似乎并不止有四个人，格林威尔听见一个他不认识的声音询问丹尼尔在和谁视频电话。
“我们的一个朋友。”布雷迪的声音替丹尼尔回答道，“下次带你认识。”
丹尼尔穿了件白色的背心，头发做了造型，他抬手拢了拢，上臂漂亮的肌肉线条随着镜头摇晃出镜。
“好久不见。”丹尼尔大方地把他好看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收到私信了吗？”
“收到了。”
格林威尔顿了顿：“我竟然并不觉得很意外。”
丹尼尔笑了：“我们从洛杉矶回来的时候就在讨论如何告诉你，我们还特意让艾伦提醒你去听电台采访，他一开始可不怎么乐意。”
沃德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然后丹尼尔威胁艾伦，想要直接用Elegant Killer的官方账号给你发私信，他后来也确实这么做了。”
“别瞎说，我可没有想要威胁艾伦。”丹尼尔一点也不生气，“谁叫哈珀把账号放在我手上的。”
每次在视频中提到哈珀，他似乎才会说话：“一会吃点什么？时间不早了，布雷迪，我开你的车出去买点。”
丹尼尔看向格林威尔：“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简单而直接的邀请。
格林威尔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丹尼尔朝之外的哈珀喊：“多带一份吃的！”
“我把地址发给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挂断视频后，格林威尔一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车窗外传来鸣笛声。
艾伦开着他的黑色吉普车停在格林威尔坐着的克莱斯勒旁边，打开车窗：“我要去他们的别墅一趟。”
“呃，那我们正好顺路。”
艾伦没再说什么，车轮一拐驶上马路，格林威尔跟在他后面，一先一后到达位于郊区山坡上的一座白色别墅庄园。
这个位置视野极佳，能够看到大半个波特兰，周围几百米内都没有其他的住户，一排槐树形成天然的屏障。
丹尼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进来。”
沃德和布雷迪都在厨房，日常唇枪舌战。丹尼尔走过去敲了敲门边的木板打断他们：“浓汤煮的怎么样了？”
沃德回过头：“布雷迪又想耍他的刀法，我已经在骂他了。”
“我可以为你节约很多时间！”布雷迪大声说道。
“你的手比时间重要，如果你把它割破了我会很生气的。”沃德义正言辞道。
丹尼尔带着格林威尔走上二楼，格林威尔看到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很多张照片，其中一张是湖滨高中的毕业合影。
“那是沃德的，他是西雅图人。”丹尼尔停下来给格林威尔讲解道，“那张西班牙语比赛的获奖证书也是他的。”
“他一直是我们几个里面最聪明的，如果他现在没有沉迷电子游戏变得那么中二，我会更愿意承认这一点。”
下一张图片是布雷迪的，他看起来比现在小很多，站在一幢高楼的玻璃窗前面，娃娃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坏笑，双手朝镜头比出枪的形状。
身后的玻璃窗外是座繁华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街道点缀其中，是走在寻常地方看不到的风景。
“德州达拉斯，布雷迪来自那里。”
格林威尔将视线投向丹尼尔：“那你呢？”
丹尼尔指了指下一张照片，是九年前的“波特兰之星”十强合影，金发碧眼的小男孩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带着自信的微笑。
“我那时候只有十二岁，是最年轻的选手。我在台上演奏了四种乐器，还唱了我写的歌曲，然后我就在生日那天的十进八里被唰下去了。”丹尼尔看着照片，有点感慨道。
“那太糟糕了。”格林威尔轻声说。
“没关系，因为这样我才能遇到这群傻子和你。”
丹尼尔这话是真心的。格林威尔有点惭愧，他抱着不明的目的来进一步接近丹尼尔，对方却对他毫无防备。
“但是你并没有放弃唱歌，现在还成立了乐队。”
“老实说并不是我一个人成立的。”他们上到二楼，白色的钢琴上放着一个灯牌，点亮之后，是一串发光的紫色小灯泡共同组成的“Elegant killer”字样。
正是之前Elegant Killer线上演唱会充当背景板的那个灯牌。
“我在网上关注到了哈珀这个人，他当时还住在塞勒姆，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所以我们就约了个线下见面。”
“第一次见面，哈珀就直接说他觉得我很不错，要不要和他组个乐队，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直接，我差点以为他也喜欢男的！”
格林威尔听的入神：“然后呢？”
“哈珀并不是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后来才知道他并不是只想成立一个乐队而已。”
丹尼尔放慢了语调：“我们先是取得了艾伦的信任，艾伦帮我们找来了布雷迪，至于沃德，他是布雷迪的网友。”
他们谈话间，哈珀回来了，他的喊声顺着楼梯传上来：“伙计们，我买了很多可丽饼和鸡肉卷。”
格林威尔和丹尼尔下楼时，浓汤也已经煮好。沃德正在帮布雷迪舔掉他手指伤口上渗出的血珠。
“你是笨蛋吗，切个洋葱都能把自己伤到！幸好是大拇指，不然你等着弹吉他疼去吧！”沃德骂完布雷迪，丢给他一个创可贴，边嘀咕着边找好吃的去了。
布雷迪叫了一声，乖乖将创可贴打开贴上：“我只是和你说话分散注意力了而已！”
“别狡辩，你就是笨手笨脚。”沃德已经拿起鸡肉卷开始吃了。
“如果我承认你会把刀还给我吗？”
“会。”
“好吧，我是一头小笨猪。”布雷迪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快速说道。
沃德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憋着笑把布雷迪的匕首还给他：“好了小笨猪，拿走吧。”
丹尼尔拉着格林威尔坐在一边，拿了个可丽饼，边吃边说：“伙计们，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在一起组乐队的吗？”
艾伦也走过来跟他们坐在一起，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
布雷迪率先说：“我们的账号发过一张照片！记得吗！”
丹尼尔迅速拿出手机找到几个月前的一张照片，是一朵玫瑰花，背景是模糊的涂鸦墙。
“其实没什么意义，只是玫瑰代表波特兰而已。另外，这面墙的后面三年前曾经是一座咖啡厅，是我和哈珀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了。”
丹尼尔说的轻描淡写，更多的话要哈珀来补充：“丹尼尔那时候因为被‘波特兰之星’淘汰，在网上搞音乐成绩也不尽人意，整体垂头丧气的。”
“我才没有！”丹尼尔试图反驳。
哈珀无视了他继续说：“我刚好看过‘波特兰之星‘这个节目，所以我就关注了他，而我自己也会做一些音乐，我们就这样熟悉起来了。”
“总之，奇妙的事情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艾伦突然站起来插了一句嘴：“我得说一句，我当时觉得你们很好笑，你们两个都是。”
哈珀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不要在意，我们已经习惯了。”
“我得走了。”艾伦说道，“你们一群小崽子可以休息一晚，我得继续去看店。”
艾伦离开后，丹尼尔继续说道：“总之，后来有了布雷迪和沃德，我们觉得差不多了，Elegant Killer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布雷迪差不多是骗我过来的。”沃德说道，夹着嗓子用夸张的语气学布雷迪的高音，“沃德，我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麻烦，我们能见个面吗？我真的需要和你当面交谈。”
布雷迪没忍住，推了沃德一下：“你在开玩笑吧！我可没这么说过！”
沃德滔滔不绝：“你忘了吗，你还在跟我zoom上视频的时候说，你很想唱歌，让我面对面的教你。”
“谁知道见了面发现你唱的还不如我呢。”
“我可没出过那么次车祸！”
“得了吧，你还不如丹尼尔！”
丹尼尔正舔掉他手指上的残渣：“谢谢，我是专业的，我知道。”
布雷迪：“...格林威尔也比你强！”
沃德提高音量：“那又怎么样，他们《堡垒之夜》肯定玩的都没我好！”
格林威尔正听他们拌嘴听的尽兴，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说了声抱歉走到安静的角落接起：“约翰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约翰逊的语气听着有点紧张：“你在哪？”
格林威尔抬头瞄了一眼客厅，他可以觉察到丹尼尔正朝他这边看：“朋友家，怎么了？有新的案子？”
约翰逊叹了口气：“嗯。我在We are G俱乐部，你现在能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