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袖招5

十七王爷诞辰当夜,皇帝宴请百官。

“哎,缙王这么早就到啦。”一官员眼尖看到付府的轿子,忙过来打招呼。

花白头发的付缙鹰眸和煦,脸上总是堆着笑,但若因此认为他和善好欺那就大错特错了。

付缙是两朝元老,先皇亲封的异性王,在朝廷门生无数,地位举足轻重,笑眯眯的表情下藏满了不为人知的算计,皇帝有时都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

两人就势闲聊几句,那官员好奇的瞄到付缙后面紧跟的闺阁软轿,“这是?”

付缙向后一瞥,捋了一把山羊胡,慢悠悠的开口,语气似有荣焉:“这是小女,自小被我拘在府里学些琴棋书画,没见过什么世面,趁这次机会带她来宫里走一遭。”

那小官点点头,又奉承几句:“早听闻付老之女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今天若有幸能见到真容,想必明日付府门槛都要踏破了吧。”

付缙笑而不语。

暖香的软轿内靠坐着一个粉裙少女,付嫣轻轻揉捻着精心编织的发辫,想起父亲付缙交代的话:“今上膝下无子,别看十七王爷现在受宠,那都只是表面风光。

“虽说皇帝拒绝选秀,但只要这次成功,我就有把握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帝羽翼未丰,不敢轻易动我,有我看着,我们付家的血脉将成为下一个皇帝。”

付嫣犹豫着说恐会连累她的名声,没想到付缙嗤笑一声开口:“名声?名声算什么,你做了皇后,到时还不是你说了算,谁敢多说一个字!”

是啊,史书向来是胜者书写,权力的**坚定了付嫣向上攀爬的野心,软轿里,她姣好的面容上绽开一抹练习了千百次的笑容。

……

谢挽舟跟着自家兄长也来到了宫内,少年本来的位子是挨着谢瑜不远处的身后,但因为不时有人过来向谢侯爷敬酒,连带还要真真假假的赞美一番谢侯爷带来的他。

由于不懂官场上的事,而且被兄长叮嘱过不能多话,少年仰着小脸一一回谢,不多时脸颊肉就笑酸了,他不喜这种场合,起身就想找个不被打扰到的地方。

由于谢瑜身量高大,从始至终都将少年身影前的光挡了大半,此时处在暗处的少年起身,半张面容顿时显露出来,他神情怏怏的凑到谢瑜耳边说话,没注意到一旁恭维客套的人均安静了一瞬,视线纷纷落在他身上。

得到自家兄长的同意后,谢挽舟四下看了看,远远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

眼看惊鸿一瞥的人走远,几名年轻的官员就要跟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挡住了去路,只能悻悻离开。

皇帝未至,这场宴会就没正式开始,只乐坊早已奏起了音乐,踩着乐音和鼓点,十数个漂亮女子翩翩起舞。

气氛渐渐热络,谢挽舟独居一隅,案几上瓜果小食充盈,他见没人注意自己,光明正大的欣赏起了舞乐。

不多时,他听到大太监高高的一声“皇上驾到”。

闻言,原本有些嘈杂的人无一不住了嘴,各自找了位子坐下。

嬷嬷抱着怀里的奶娃娃,站在一穿着华贵的妇人身后。

上首是皇帝的位置。

谢挽舟起身,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对皇帝行礼贺词。

他下意识看了高位上的人一眼,与那天不同,周礼身着庄严奢华的玄色龙袍,帝王冠冕,华贵耀眼。

他浓密的剑眉下眼神犀利而阴鸷,一人独居于百官之首不落下风,浑身气势摄人,繁重的龙袍没有压制他本人,反而成了他的陪衬。

众人归坐之后,周礼举杯与朝臣共饮,他五指生的粗大,衬得杯盏格外小巧。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一幕,谢挽舟思维一时发散,总觉得皇帝手里捏的不是酒杯而是某人的脖子,还是一捏就碎的那种。

少年把自己吓的突然打了个抖,赶忙埋下头去,他拿了案几上的酒水作掩饰,又被诱惑的多饮了几口,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直至杯器相交碰擦出叮当一声清脆的声音,酒器内再无一滴香甜的酒水,少年才恍然发觉自己喝醉了。

带进宫的下人们不允许随意进出,除了廖廖几人,在宴会结束前他们均被统一安置在别处。

头脑昏沉,下腹微急,谢挽舟转了转脑袋,费力的去瞧他大哥的位子,没瞧见。

犹豫一下,谢挽舟没有去打扰谢瑜,独自一人离了席。

路上问了个端酒的宫人,不知不觉间,少年酒意发作,他强撑着意识也没找到回去的路,半边身子倚在一块巨石上,因为饮酒而染了薄绯的眼皮轻轻合拢,眉尖微蹙,他隐隐约约听到巨石另一边的不远处有人交谈,但他醉的太狠,听不清也不在意他们交谈的内容。

只是他不在意却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尤其在谢二公子突然打了一个酒嗝之后,那边先是安静了一瞬,继而杂乱的脚步渐渐围拢过来。

打量片刻,有人认出了是谁,他们对视几秒,领首的人点了点头,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

晕晕沉沉的人没有多少反抗能力,轻易就被人扶着离开了原地。

不太敏感的警觉让谢挽舟稍稍清醒了一瞬,他耳际响起模糊的说话声,“动作快点,小姐……失败……,皇帝……杀……,找个替罪羊转移注意……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团软物覆在口鼻上,谢挽舟双眼迷蒙,被迫吸入了某种暖香,直沁的人全身发软,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模模糊糊的想:……是什么方法?替罪羊又是什么……

……

宽大的手掌伸向纤薄柔滑的肌肤,放肆的侵占潜藏内里的柔软,深夜里,黑沉的影子覆在少年身上,半眯的眼睛定定看了身下人片刻,他双臂合拢,紧紧抱着软软香香极合他心意的人。

软塌塌的香蜜小舌被男人叼在嘴巴里含吮,半昏迷的人显然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呜咽声低低切切,挣扎不脱……

天色将明未明,一室**。

濡湿的眼睫睁开的刹那,少年终于挣脱了恐怖的梦境,他眼尾染上了靡丽的红,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可他马上就会发现更恐怖的事情。

在看清眼前人是谁的那一刻,眼窝里水汪汪的乌黑瞳仁一瞬间惊怕的睁大。

谢挽舟全身痛的厉害,双颊都失了血色。

尚未顾及自己,可怜的少年被侵犯了还要想如何得到侵犯他的人原谅,他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神情涌出浓浓的怯意,单凭臆想就把自己吓个半死,没有人喜欢男风的,何况是最尊贵的皇帝陛下,玷污皇帝的罪名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吧。

他昨夜记忆混乱,恐怕是遭了算计。

可不管这场算计背后的人是谁,被推来这里的人都难逃一劫。

娇养的少年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濒临在恐惧和崩溃的边缘,恐慌极了。

这时,紧挨的男人的身体忽然动了动,谢挽舟吓的僵住身子,残存的理智发作,尖叫声在快溢出的时候被主人闷在喉咙里。

过了一会儿,他紧张的发现男人没有睁开眼睛。

趁着人还没醒,谢挽舟天真的以为自己能逃走。

当两人粘连在一起的身体缓慢分开的时候,少年抵着床头,受不住的低呜一声,手指痉挛似的抓紧被角。

谢挽舟兀自努力,没注意到周礼早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少年艰难的从他身上爬下去,那双被他用力攥紧过的踝足从锦被的边缘滑落。

谁想少年刚踏上地面便失了力,随后整个人软软倒下,无力的伏在地面。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一丝餍足:“你想去哪里?”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原本一整个凄凄惨惨的少年此时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湿红的眼眶兜不住泪水,很快湿了满脸,他牙关战栗,说话都不利索:“皇皇皇皇皇上!是草民罪该万死,玷污龙体,昨夜并非草民本意,请皇上责罚草民一人,莫要追究草民的家人。”

周礼眉头未解,视线扫了一圈少年,捡了他刚才说的词,明知故问道:“你不愿意?”

他其实在少年气息变乱的那刻就醒了。昨晚他确实叫了人,但是由于感觉实在太好,所以即便后来发现是个男子他也没停手。

按照周礼的警觉性,要说没发现不对劲绝不可能,他后来分明听到谢侯在门外请命带兵寻人的声音,可疯狂的快感吞噬了他的理智和冷静,使得他像个昏君一样放任了自己的**,如今面对这种情况,应付谢侯估计要麻烦许多。

谢挽舟衣不蔽体,全身上下无一块好肉,纤薄的肌肤上尽是被咬破磨破的痕迹,他战战兢兢可怜极了,还要如了皇帝的愿,承认自己是“愿意的”。

周礼知道谢二公子在害怕什么,心里着实有些无奈,他再如何残暴不仁,也不至于在把人折腾得如此糟糕后,还将人一家扔给慎刑司折磨。

冤有头债有主,该惩治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礼敞着衣襟,胸膛精壮,他单指揉了揉脑袋,狭长的眸子微眯,继续选择哄骗道:“这几日你暂且住在宫里,先养好身体,朕暂且不会对你怎样。”

被猎人圈养的小白兔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他尚未感受到逃过一劫的喜悦,就要学会适应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

此时是晨晓时分。

撰写起居注的人昨夜被早早送回去了,今晨他托人进来取落在皇帝寝房旁的起居注。

一名刚跟在他身边不久的太监在出示了令牌后,失误的推开了寝房门。

房间内的景象顿时一览无余。

可能是冲击力太大,他手里的东西没拿稳,随着“哐啷一声”,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糠筛。

周礼冷眼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动,叫了一声:“暗一”。

谢挽舟就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里的人,他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没有多问一句,伸手捂住了那名太监的嘴。

那名太监只挣扎了片刻,谢挽舟就再没见他动弹过。

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将会和这个被拖出去的太监是一个下场。

瑟瑟发抖的少年人蜷着双腿缩在一边,他的哭声闷在喉咙里,脸色惨白,冰冷的地面放大了内心的恐惧。短短时间受的刺激太大,少年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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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情根深种
连载中豫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