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一处不起眼的宫院一夜之间多了个公子,宫外谢瑜疯了似的找人。
人是在皇宫内丢的,他第一时间去寻了皇帝,可皇帝不可能允许他大张旗鼓在宫闱折腾。
等谢瑜找到线索,发现生辰宴那天是付家暗地里动了手,谢挽舟的失踪与付家脱不了关系。
他表面冷静,实则出手极其狠厉,甚至不顾此事会反噬自己,设计暴露了付缙谋朝算位的野心,使得朝野哗然。
谋朝算位的罪名太大,付缙翻不了身了。
天牢,阴暗潮湿的墙面上沾着腥臭的暗红血液。
短短几天,原本体型富态的付缙迅速瘦了下来,破烂的衣物和脏污的血块胶着在一起,单从外表极难辨认这是那个曾经叱咤朝堂的人。
谢瑜一脸冷漠的站在付缙面前,他身后的侍卫手里均握着一把冰冷的长刀。
一个眼神示意后,衙役提着一桶盐水朝着半昏迷的人兜头泼下,“缙王爷年过古稀,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在盐水的刺激下,垂着脑袋像是死尸一般的人艰难的动了动,许久,他开口的声音嘶哑难听:“我也没想到皇帝会派你对付我,谢侯爷!”
谢瑜只以为付缙不明情况,他拧眉开口:“你还不肯说吗,本侯的弟弟被你藏到了那里?”
“你若此时开口,本侯还可给你留个全尸。”
付缙原以为谢瑜知道是他设计让谢挽舟当替罪羊,所以皇帝派他来替谢挽舟报仇,可原来这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沉默片刻,竟大笑一声,声音粗粝至极:“你弟弟,哈哈哈,原来如此。”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我们都被皇帝骗了。”
谢瑜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照现在看来,你那好弟弟现在要么被皇帝杀了,要么”,付缙阴恻恻的笑道,“就是被皇帝收做禁脔。”
谢瑜敏锐的想到某种可能,他不禁踉跄几步,艰难质问道:“怎么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当初本来设计让嫣儿和皇帝成就好事,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咳咳”,付缙喘了口气,“也是你那弟弟倒霉,正巧碰上我们的人商议,便顺势把他替了上去……”
一瞬间,所有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是皇帝在幕后操控着一切,他刻意掩藏了线索,将一切推到付缙身上,然后看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一番算计!
被人如此戏耍,谢瑜怒到极致,若不是理智尚存,他险些就要提刀强闯皇宫。
回到谢府,却见一个宫内的太监模样的人。
见那人有话要说,谢瑜凤眼微眯,屏退了其他人。
那太监传完话便走了,谢府无一人阻拦。而谢瑜却把自己关在房间许久,后来他难得登门了苏姨娘的院子,确认了答案。
谢瑜心里乱的厉害,无力安抚慌张不安的苏姨娘,只嘱咐冬青把人照顾好,他闭了闭眼,只觉一切都变了。
十几年的亲弟突然跟自己没了血缘关系。而按照律例,混淆世家血脉,苏姨娘无疑会丢了性命,谢挽舟如果活着,也会被贬为庶人,遭人白眼。
皇帝拿此当做要挟,谢瑜一时奈何不得。
……
算算日子,谢挽舟已经被关了五天,他被拘着行动,囚锁在一处宫院。
他试着向其他人打探消息,可宫人得了吩咐,垂着头颅无声后退几步。
他们总是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无一人理会眉目间惶恐不安的小公子。
即便是有意无意的忽略,谢挽舟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在多次尝试向外走却被宫人拦下,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劲。
少年人此时一袭赭色衣袍,垂落的长发被一根发带松散绑在脑后,院墙的阳光从高处打下来,少年的皮肤白的透明。
他以前甚少穿这样艳丽的衣服,可如今他的衣食住行都不得自己控制,无一不是在迎合某人的喜好,以一种隐秘的方式。
不过不得不说红色极衬谢二公子的好颜色。
夜里,谢挽舟睡的不安稳,少年人双眼紧闭,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将自己躲在棉被里面,缩在床角,模模糊糊的喊兄长和母亲。
桌上的烛火晃动,不多时,铜铸龙兽香炉燃起了安神香。
一个人影接近了床边。
跳动的烛火倒映着人影似恶鬼一般,周礼坐在床边,视线定定落在谢挽舟脸上,神色难辨。
浅眠的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薄薄眼皮下的瞳珠轻轻动了动,似乎下一刻就会醒来。
可他注定今晚不会醒了,周礼点了他的睡穴。
跟周礼相比,谢挽舟实在孱弱又胆小,是他以前最看不上的那类人,想要拿捏再容易不过。把给谢瑜的那套说辞说给谢二公子听,拿他最在乎的人作威胁,不怕他不从。
这个人在生辰宴那天原本就应该死去,可周礼心软了,真是好笑,一个杀了不知多少人的恶鬼居然也会心软。
他一只手扼住了睡着的人的脖颈,脆弱的地方受到威胁,谢挽舟很快皱起了眉头,可他醒不过来,连反抗都做不到。
只要周礼手上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捏断少年的脖子,这只可怜的小蝴蝶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
缺氧使得少年人呼吸逐渐急促,面色变得潮红,少年人难受极了,他两只腻白的手臂从锦被里面探出来,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周礼目光闪动,这一幕让他想起了那一夜,那天也是如此,醉酒再加上吸入迷药,谢二公子没了神智,推拒的手没有力道,只能软趴趴的搭在男人的臂膀上,躺在他身下任他摆弄。
原本箍紧的手指松了力道,略带狎昵的摩挲掌下细嫩柔滑的肌肤,周礼眼睛微眯,掌控欲一时得到满足。
他单指懒懒向下滑动,顺带将碍事的衣物拨到旁边,如同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待衣物除尽,他又收回手,从后看去,给人一种错觉,好似是一无所觉的少年在羞涩大胆的展示自己。
周礼眸色深沉,他是知道的,毕竟亲自尝过,谢二公子是如何的皮薄肉嫩,软甜多汁。
想着想着,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暗道此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甚至在脑海中想到,如若就这么做下去,天明之后,谢二公子必定又会受惊,强抑着哭声叫也不敢叫,那双剔透的瞳珠汪出一泡泪,被欺负狠了只会逃,可他连爪子都是细嫩柔软的,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再软声求他别这样。
周礼的嘴角不知何时带了笑,他身后不远处跪着一名暗卫,是白日里毫无存在感的宫人,只听皇帝说道:“谢挽舟胆子小,那天估计吓坏了他,等过一段时间风头过了,朕再把他接到身边,日日相处下,想必会好些。”
那宫人姿态卑微,闻言却有些惊讶,皇上竟有将谢二公子收用在身边的意思,且不说谢二公子是男子,情愿雌伏与否,就是谢侯爷那边也不好交代。
但这都不是他这个下人要操心的,被安排在这当差的,都明白怎样闭紧嘴巴,要想在这宫里活下去,就得把自己当成瞎子,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说。
镌刻着兴和宫三个字的宫殿,烛火亮到了天明。
接下来的几天,或许皇帝是不忍苛待他难得喜欢的美人,流水般的赏赐暗地里被送往兴和宫。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堂上有人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一向保持中立,性子稳重的谢侯爷,在继扳倒缙王后,不知为何竟公然挑衅皇帝,仿佛在试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