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只是释放的沉默者,光亮即孤独。”
“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致命伤是内脏出血......”哥娜转身对陈不阿说,“对了,她的身上还有很多很特殊的痕迹,不像是常用工具的器械伤,有新鲜创,更多的是陈旧创,应该是长期形成的。”
“特殊的痕迹?”
“你来看。”哥娜指着女子的肩膀,陈不阿迎上前来,一条条的约束伤像小蛇一般弯弯绕绕。
“这些条状的痕迹应该是绑缚留下的,为什么会这么深?”
“绑缚的时候出现挣扎,在巨大的摩擦力作用下,会嵌得更深,或者流血。”
“那这些点状和斑状的伤痂又是怎么形成的?”
哥娜嘟嘟嘴,从桌面上拿起器械,刚想说话。
“sir,查出来了。”
门被打开,光头暮朝朝窜了进来。
“什么?”
“就是她,死者名叫常安宁,17岁,正在上大学,因为家里原因辍学打工,平时为人内向,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当时围观群众里有她的邻居朋友,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跳楼。”
“死者的父母呢?这么大的事也没来,当时的围观群众里有吗?也没来认领尸体吗?”
暮朝朝挎着嘴角看着陈不阿摇了摇头。
“呦呵,这家里人有鬼吧。”哥娜咀嚼着口香糖。
陈不阿又凝视了一会儿死者,她安静地躺在那里,静悄悄的,十七岁的鲜活生命如花一样的年龄,却已经躺在了这个冷冰冰的解剖台上。
她发现昂丹司琼伫立在门外,“你怎么不进去?”
昂丹司琼没有说话,她摇了摇头。
“做心理的,耗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两人相顾无言。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就山。”
“你好,常先生在家吗?”
门内无人应答。
“sir,我们不会打草惊蛇了吧?”
暮朝朝咬手指。
“让。”光头推了推眼镜,陈不阿与暮朝朝很识相的让开了。
“砰!”
室内还算整齐,没有被抢劫盗窃的狼藉。
“啊?!”暮朝朝被一把椅子拌了个趔趄,陈不阿上前一看,这椅子原来断了一条腿。
光头细细查探,在椅子的对面墙角发现了断腿,用冰冷的指尖捻了捻红色的粘稠物,又嗅了嗅,“sir 是血迹。”
陈不阿挑起烟灰缸中的烟灰,“还有温度。”
“啊!!!”
“朝朝?”
光头迅速超过陈不阿,抢先打开了卧室门。
层层叠叠的纸浆糊勾勒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形。
光头靠近尸体,将两根手指贴在其人的脖颈上。
他转头看向陈不阿,摇了摇头 。
“酒鬼,麻烦你件事......”
“哇塞,这么刺激!”哥娜这几天连着遇上好几具尸体,一点没闲着。
“让我看看。”
“凶手有反侦察能力,现场查不出指纹和脚印,而且他很有可能在模仿贴加官进行严刑逼供。”陈不阿看着纸浆糊糊了一脸的男性尸体。
“既然是在常安宁的家里发现的,会不会就是常安康(常安宁的父亲)啊?朱槿(常安宁的母亲)呢?”
“会不会是自产自销?”光头思忖了一会儿给出了结论。
“贴加官是什么?”暮朝朝好奇举手。
““贴加官”,是古代的一种刑罚方式,一般用于对犯人刑讯逼供。司刑职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盖在犯人脸上,并向桑皮纸喷出水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在犯人的脸上。只不过凶手换用了面巾纸而已。”
哥娜将面巾纸一层层揭开,尸体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