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全体呈现,心灵彻底自由。”
“你们这些人不要再说风凉话了,如果上面站着的是你的女儿儿子,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吗?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你们没有吗?!”暮朝朝的两颊通红,不是她在说话,是她的肾上腺素在说话。
现场突然安静了许多,但很快又窃窃私语起来。
光头拍了拍她的头,好像再说,好样的。
楼顶上。
昂丹司琼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那女子冷静多了,她看着那张纸币入神。
什么人破门而入,像一道霹雳打进了森林 ,女子如惊飞的鸟兽般,立刻警觉起来。
她们回头看到,陈不阿带着几名消防员冲了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都是坏人!”女子攥着钱跑到高楼边缘 ,她手里的百元大钞也被血泽污染。
一切回到原点。
昂丹司琼的心中涌上一股气,怎么也化不开了。
“你别怕,我们都是来带你回家的!”陈不阿碎步上前。
“别过来啊!我不要回家,那不是家!不回家!”女子显得更加害怕了。
“好好好,不回家,不回家!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
“你别怕,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你看那张一百,你和她一样我是说你们都有价值。”
昂丹司琼诚恳地说,女子看着她凌乱的衣领大幅度地喘着粗气,好像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扫视过全副武装的消防员,扫视过一动不动的陈不阿,再次回到一脸诚恳的昂丹司琼。
“快跳啊,磨磨唧唧啥啊!”
陈不阿昂丹司琼等人听到这从高楼下传来的声音惊诧不已。
“回不去了,一切都毁了。”她摇了摇头 ,把那张一百元举起来,血渍斑斑,像严刑逼供的罪犯的画押书,她狠下心来,将那张一百元撕了个粉碎。
“不要!”众人齐刷刷地冲上前去,只见漫天飞絮,如窦娥断头后六月的飞雪。
女孩从消失了 ,像阳光下的泡沫,留给这个世界的,唯有一丝痕迹。
昂丹司琼瘫坐地上,眼神空洞 ,陈不阿的手伸在半空,她看见那个女孩万念俱灰地坠落 ,悄无声息的然后发出生命清脆的声响。一旁和她一样姿势的消防员手里分明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过程中楼底发出几声惊讶的尖叫,看客们纷纷退开。
暮朝朝身不由己地流下泪来,被光头将脑袋揽进怀里。
“刚刚是谁说的?是谁?!”一个消防员从楼内出来,他很黑,鼻尖却很红,无奈的狂吼没有回应的声音,苍白的垫子没有接住那个殒命的女孩。
他懊恼地把那把接住的刀扔在地上,刀已经被血泡透了,在地上无力残喘着。
昂丹司琼把被撕碎的百元大钞残片一点一点捡拾起来,一点一点。
“当场死亡,没有生命迹象了。”
戏落曲终,她像舞台上的虞姬 ,刀刃一抹,就再无任何戏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