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你认识吧？”
“只是知道。”
“你两挺像的，都爱装，明明是自己的问题非要赖别人头上。说话不拐个弯损个别人就跟亏了一样，都当别人傻子呗？”
方雪也和傅婉被我噎住了一下，只能拿眼睛瞟了一下。
“但有一点你比她好，至少你还知道关心自己的孩子。不过你是不是故意的，也很难说哦。”
“老妇惭愧。”
“那你好好惭愧去吧，不真诚的人我没什么好谈的。”我说完就走了。
回去路上我问向怀镜：“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我打算把她那两孙女弄到京城去？”
“不好说。”
这事我只和王安安提过，还是在那边的我们的营帐里，不存在隔墙有耳。王安安更不会告诉方雪。
“或许她只是单纯想试探你。”怀镜说道。
“大概吧，她应该还会找我，还说这事的话说不定还能顺水推舟。”
当夜，我和王安安又交流了一下，双方一致认为应该是歪打正着，更认为如果主动送上门，反而省了我们的事。
过了几天后，颍川军和汴州司已经无聊到玩起了简易狼人杀。我建议她们可以搞个小规模的军事演习，然后你就能看到时常有人倒在地上装死人。她们的演习一度让颍北军以为真打起来了，后来发现原来是演习这种东西。
沈慧、铁杏和霍晨没什么专职在身上，天天混在演习队伍里玩得不亦乐乎，我则是在装模作样的哀嚎声中继续创作。怀镜被我弄去对面帮凌鹰了，顺便在方雪眼前晃晃，自从那一日后已经过了四日，她能找我最好，不找的话倒时间了圣旨一掏，直接把人提走也没啥问题。
时间来到了五月，还有七天。我已经部署好了，为防到时候再吐血，会寻个由头和凌鹰单独出去。我本来计划找霍晨帮忙支开怀镜，但凌鹰说他有办法。这样也好，省的回头霍晨知道了自责。
五月初二那天，方雪又一次找到了我。这次明显真诚了一点，但不多。谈的内容也是绕着她两个孙女，大概是知道改革的事没得谈。
“你想得到是挺美的，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发了，这批人我带出来考察的，一个都不会留下。改革的事会由当地官员负责，我们啊没空帮你带孩子。”
“沈大人常年行走在外，可否跟着沈大人？”
“那你去找她啊，找我干嘛？”
“沈大人在余皇、龙骧两地奔波，以凝儿和冽儿的身份怕是不能出国门。”
“你知道还问我？又想坑我？”
方雪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那请襄王带二女去京城吧，这样陛下也能放心颍北，放心方家。”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老觉得陛下要办你？”我也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自古镇守边境的武将多遭君主猜忌，当初陛下受制于傅婉还没心思动颍北。如果傅婉已除，颍北就是下一个。”
“你为啥非要和傅婉比？你也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经过这几天的明察暗访，我也明白了，方雪没干多少坏事也确实没什么反心。只是山大王的日子当久了，巩固地方权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老妇不过是为方家谋一隅之地筑身，不瞒襄王当初听说辅相……前辅相倒台后，老妇好几夜梦到下一个上断头台的就是自己。”
“你这叫杞人忧天。诚然被君主猜忌的武馆很多，但咱们陛下是位明君，底下几位皇女中也有不少成材者，至少等你闭眼前这样的事都不会发生。而且真的自救之法绝不是你这样挑拨中央关系，懒养军心。万一真出点战事，先死的是你的颍北军。”
“我也知道，当时也不知怎么鬼迷了心窍。”
“你到底是迷了心窍，还是自己计划，还是受了什么人教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也不指望你大彻大悟。以后没事啊，多看看书，少乱想。”
“你自己给陛下写封折子，自己交代一下情况还有你两孙女的安排。进了京，短时间内是回不去的，我也没工夫管她们，抽个时间你也和她们说说情况。京里不比颍北，可没人惯着她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关照好了，回头出了事指不定走你前面。”
说完，我朝怀镜点了点头，他拿出一卷金娟放在了桌上。方雪拿过金娟一看，面上顿时大骇，上面写的正是招方凝、方冽入京。
“想试你身边的人是否有反心，不如把这金娟拿给她们看看，这里面啊有大文章。有情况了再找我，记得都要尽快，启程之日定在初十，除非龙骧打过来了，不然天上下铁都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