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娟的秘密，只有怀镜、王安安和凌鹰知道。就在我计划和凌鹰躲起来的前一天，方雪又找到了我。
“什么事？”
“圣旨的事。”
“哦，试出来了？”
“圣旨是假的？”
我翻了个白眼：“假你奶奶，伪造圣旨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我有病啊？”
“圣旨上的墨迹是新的。”
“对啊，十几天前刚写的，但印记不是新的啊，那可是陛下亲手盖的。你看了这么几天，就这？”看来这人是真傻啊。
大概是我看傻子的眼神过于直白，方雪居然面上一红，搞得我一下子有点尴尬。
“说说吧，谁和你说的，是不是沈军师？”
“还有周副将和陈副将。”
我对这两人有点印象，头一天挑霍晨打的是周副将，还有个陈副将好像是军备部的领官。
“那两副将什么意思？觉得我伪造圣旨呗？”
“是。”
“那有没有建议你该怎么办？”
从方雪犹豫的脸上我大概是没落什么好下场。
“那沈军师呢？”
“她说王爷此行，必有深意，建议我不如等你离开后再写一道暗折，快马加鞭递进京里，赶在你回京前问予陛下。”
“那你自己分析过没，她们仨都是什么角度，什么心思？”
“两位副将虽有些急，但也是担心两女安危。至于沈军师，军事一向沉稳，这种建议也合情理。”
“我滴妈呀，你是真傻啊！”我叹了口气说，“这墨迹是新的，印记是旧的，说明这圣旨再怎么假，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而且你想想，以我的地位，若真伪造圣旨能让你抓到把柄？再说我伪造圣旨，就伪造这个内容？图啥呢？”
“确实，襄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龙骧太子又交好，伪造圣旨也该另有大为。”
“你那两个副将若是自己看出猫腻的，那以她们的智商会想不到这一层？想到了还敢教唆你办我？不管圣旨是真是假，你只要敢办我，你就没了。若她们不是自己看出来的，那你猜是谁告诉她们的？又为啥会挑这两个人呢？”我一点点帮她分析道，“所以这两副将，要么坏要么蠢。能理解？”
方雪想着我的话，我也不知她想到哪一层了，没敢继续分析下去。
“哎——”
方雪叹了口气，我见她大概是想明白了又继续道：“再说那位沈军师，她的智商肯定是自己看出来的，如果她一心向你，会劝你按兵不动。背地里递折子这种事，看上去没啥毛病，其实阴着坏呢。圣旨肯定是真的，她估计也猜到了，但还是怂恿你上奏。后续如果陛下告诉我了，你在我这儿就不落好。如果陛下没告诉我，那你在陛下那儿就不落好。你左右都不落好，只会加深我和陛下对你的猜疑，明白吗？”
“军事为何如此？”
“我怎么知道，我才来多久啊？她这人小心思太多，不是个好鸟，你是驾驭不了的。你这颍北军的事估计没少背地里使绊子，趁早寻个合适的由头打发走吧。”
“军师在军中威望颇高，找什么理由打发走？”
“我怎么知道，我才来多久啊？打发不走，就等着这军营姓沈吧。”
方雪又陷入了沉思，我突然有点理解沈军师，以她的才智见到自己的直属领导这么好骗，换我说不定也会动歪心思。
“襄王，我还有一事不解，就是这个圣旨……”方雪回过神来问道。
见她今天用脑量过度，我便直接告诉了她：“圣旨是真的，只是原本就是空白的。离开京城前，除了你那日见到的那封，陛下还给了我三道盖了印的空白圣旨，让我自由发挥。”
“这……这是陛下给你的？”
“不然嘞？我还能偷了玉玺自己盖啊？”
“我的意思是，陛下主动给你的？”
“哦那不是，我要的。”我知道她想问的重点，“前脚要，后脚给的。本来准备给五个，我觉得三个够用了，就拿了仨。”
方雪好像比知道自己周围有不少坏人还震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啦，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这就是信任啊，完完全全的信任。而且我字丑你大概也听说过，所以圣旨是我家怀镜写的，陛下也知道。除了我们两口子，凌鹰和王安安也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不过你呢，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当心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初凌鹰和王安安，包括怀镜都愣了一会儿。凌鹰和怀镜还好些，很快反应过来了，王安安就愣了蛮久的。凌鹰大概是觉得我要死了，陛下没什么后顾之忧，所以知道后还感慨地叹了口气。怀镜应该是知道我和皇帝老大关系好没多想，至于王安安，大概是真长见识了。
你问我信你有多深，我信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圣旨代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