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以后可以出一门育儿课。”沈淳说道。
“有道理，一定得请你和李大人来当明星讲师。”我笑了笑又言归正传，“问出来了吗？”
“嗯，是墨怀，也关在这里。”
“是他！居然是他！墨怀……”和墨怀的往事一一浮上心头，还包括从原主那里知道的。
“艹踏马的锦洋和傅归月还是人吗？”怒意一下攻上心头，我找到锦洋，有狱卒正给他包扎伤口。
“还包个屁，让他去死吧。”狱卒看了我一眼，识相得走开了。
“别杀我……别杀我……”
“你知不知道揽星阁是做什么营生的？那是你的亲儿子，亲儿子啊！”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我就会死，他也会死，我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放屁！傅归月身边那么多暗卫，怎么就不能多一个，你偏偏要他去做那些事！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进了那种地方，你叫他日后怎么脱身！你如果真的为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为听雪他们硬刚孟瑜之时，就说过愿为所有伶人再谋出路。明月坊、揽星阁多少箫倌都摆脱了那些脏事，如果你那时候告诉我真相，或许我会愿意救他，你连试都不试，还说是为他！”
墨怀被傅归月当做棋子，笼络过不少达官贵女，和原主也有过切切实实的肌肤之亲。我因为不了解他的底细，拒绝过他的求援。如果早知道这些事，说不定……
“我也该骂，自以为是，说的全是大话，全是在放屁。”我痛骂锦洋，也是在懊悔自己，如果当初我愿意多调查一下，哪怕多一些心思，或许墨怀还有琦玉柳都能好过一些。
“墨怀在哪里？”
“和其他党羽关在一起。”
“能调出来吗？”
“稍等。”
我等着沈淳安排，期间扫了眼女牢。除了傅婉是单独关押的，其余都是两三个一起。马承敏和马家女眷已经斩了，这里只关着傅家的女眷和一些其余同犯。
“安排好了。”我正观望着，沈淳来了。
“如果我要在这里先杀个人，能处理吗？”我指了指傅婉之后的牢房，“可能还会出点动静。”
“那等王爷确定再说吧。”
“好。”我点点头，跟着沈淳离开了女牢。
墨怀的待遇明显没有傅归月好，甚至还不如锦洋。我见到他时身上有不少血痕，衣衫碎了不少。
“找见衣服来。”我朝一旁的狱卒说完，慢慢坐到他身边，“伤怎么样？狱卒治过吗？”
“死不了，多谢王爷挂念。”
我接过狱卒递来的衣服放在一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问他锦洋的事。
“清风他们接管了揽星阁，毕竟是傅家产业，招牌是保不住了，人也没保住多少。”
“都是棋子罢了，他们知道的并不多。”
“但我们不这样以为，为了搜查更多的证据，用了刑。有些伶人受不住，死伤不少。”
“王爷应该管不到拷问犯人的事吧。”
“是管不到但能知道。你底下的三个掌柜，两个死了，还有个还有口气。”
“他们倒是知道点。”
“你呢，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
“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除了揽星阁，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我可以帮你照看。”
“他还好吗？”
“谁？”锦洋吗？
“傅归月。”
“你不恨他？”
“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可以，麻烦王爷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吧。王爷想要他悔改，或许我还能帮得上忙。”
“你怎么知道？”
“傅家的暗卫里有一支专门的队伍，善听，一两里内的声音都能听到。”
“额……两三里是多远？”
“二里三千尺。”
一尺是0.333米来着，二里三千尺，那不就是一千米。好家伙，一千米开外都能听到，顺风耳啊！
“那不会被吵死？”
“呵，我们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
“哦哦哦，那我和傅归月还有锦洋的话你都听到了？”这天牢虽大，但安静，几个牢房的直径线点也没超过一千米。
“嗯。”
“额……”
“所以我并不怪他，我们都是被父母抛弃的人。这些年，相互陪着习惯了。”
“那你当初找我摆脱他，是骗我的咯？”
“是。”
“哎呀，还好没上你们的当。”我倒吸了口气说。
“襄王要惩罚在下吗？”
“这也不算啥事，我也没少忽悠你们。”我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对了，宫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人？能听到说话的。”
“是，内殿的安、平两位令官都可以。”
“难怪怀镜老捂我嘴来着，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想了一会儿，背后突然冒起了冷汗。
不止怀镜，沈观南也知道，这才解释了他当初送我的两份礼物。真的是好多事，除了我他们都知道。
“哎呀，还好思想正确，觉悟高，没瞎说话啊。”我一阵后怕。
回到正题，我看了眼墨怀感觉他说的不像有假。
“你当真愿意去劝傅归月？”
“嗯，他的执念太深了。我早些年就劝过不如与你握手言和，但是他总想再看看，错过太多了。”墨怀叹了口气说。
“看什么呢？”
“他不信你，对你抱有太多怀疑，说要看清你背后的真正目的。”
“不难理解，有那样个爹妈，让他变得缺乏安全感，不相信感情，不相信别人。他不信有纯粹的爱，便不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嗯，你比原来的小王爷更了解他。”
“见得多了而已。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神仙？”
“半仙。”我笑了笑，“过去的过去了，你们还年轻，未来还很长。真正的爱是可以治愈伤痛的，但这爱是自己给的，靠不了别人。就像怀镜，光我一股脑的爱意是不够的，是他自己想通了，才走了出来摆脱了过去。好好劝劝他，你自己也是，先爱自己，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