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教室的玻璃窗，将课桌上的文具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K的自动铅笔突然发出"咔"的轻响，铅芯断在了作业本上。她皱眉打开笔盒——里面整齐地躺着三支笔：红色圆珠笔、蓝色水笔和黑色签字笔，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用我的吧。"
萍眆的声音很轻，却让K的耳尖微微发烫。她推来一个磨砂质感的铅笔盒，掀开时发出清脆的"啪"声。盒子里同样只有最基础的文具：红蓝黑三色笔，一支银色自动铅笔，还有一块被用得棱角分明的橡皮。自动铅笔的笔夹上刻着细小的星星图案，和萍眆发绳上的装饰如出一辙。
K接过笔时，注意到萍眆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有长期写字留下的薄茧。笔杆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握在手里微微发烫。她低头继续解题，红色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偶尔用黑色签字笔标注重点。萍眆的蓝色水笔在一旁沙沙作响，两种颜色的字迹渐渐在纸上交织成片。
"这里。"萍眆突然用笔尾点了点K的作业本，蓝色墨水在纸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她的低马尾随着倾身的动作滑到胸前，发梢扫过K的手背。"二元一次方程要记得检验。"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
下课铃响起时，萍眆利落地收拾好文具。她的动作很有条理：先收蓝色笔，再是红色，最后把黑色签字笔放进笔袋的固定位置。K看着她把自动铅笔别在课本扉页上，银色的笔杆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明天见。"萍眆站在过道上说，逆光中的轮廓模糊了表情。她的书包侧袋里插着那支红色圆珠笔，笔帽上的校徽反射着最后一线阳光。K点点头，发现自己的黑色签字笔不知何时滚到了课桌缝隙里——正好压在她们用铅笔画的那道分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