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相当无情，不答应主线任务直接泡汤。
——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白芷对镜捧脸：“为了变得更完美，我答应你了，”转头对着毋宁安露出牙齿，阴森一笑道，“先生，您最好帮我得偿所愿。”
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向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主管寒毛乍起，倒退三步，呼叫安保的动作都做了一半。
毋宁安按住他：“放心，会得偿所愿的。”
毋宁安主动提出和白芷交换联系方式。
“您今天已经注射了药剂，”他看一眼机器数据，“明天吧，明天您体内药剂将会代谢完毕，明天正式开始试验。”
说着他伸出手：“女士，合作愉快！”
白芷看了他两秒，握了上去。
*
离开实验室，立刻出现指引志愿者的工作人员。
“这是房卡，一人一房，请暂时不要离开酒店，出现不适，及时呼叫我们的工作人员。餐厅在五层，全天开放，出入需要使用房卡。要是不小心遗失了房卡，可以在酒店前台处补办。”工作人员想了想，没发现疏漏的地方，于是问，“就是这些，女士明天同一时间再在这里集合。”
白芷房间在11层，从房间出来，在餐厅的路上，白芷看到了先前在楼下遇到的男人。
他刚好走在白芷前面，一直在看手腕，应该是开了防窥模式玩光脑。
像是察觉到白芷视线，男人回首，刚好和白芷对上视线。
“好巧，”白芷抬手打招呼：“我是莱特斯，住在1102.”
男人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於信鸿，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
於信鸿看起来并没有交谈的**，两人交换姓名，同乘一个电梯下楼，到餐厅分开了。
吃饭期间，於信鸿多数时间都在玩光脑，偶尔抬头看向酒店服务员的脸。
这个异常的举动让白芷在意，要知道早上刚来完美酒店的时候，只有她和於信鸿两人是从一楼上来的，而且刚好碰到失踪员工家属在酒店门口拉横幅，讨公道。
系统没有告知调查员参与事件人数，白芷怀疑於信鸿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在意服务员，也许他的任务跟这个有关。
白芷想起了B级模组守望者号的委托，那是一个秘密团，白芷还是希望玩家主线任务分歧不大的。
白天白芷几乎都在餐厅观察往来用餐的志愿者，可惜除了於信鸿外，没发现其他疑似玩家的志愿者。
夜深人静，正是夜巡的好时机。
白芷用巧劲将生物识别环摘下来，放到做好的模型上，这是她花了一下午，做的能模拟人体睡眠状态的软件。
生物识别环自带定位，她可不想过早暴露。
换上光学隐身衣后，白芷无声打开房门。
[.ra潜行]
[ 1D100=43/57，墨菲·莱特斯成功。]
白芷身形彻底融入黑暗。
走廊没开灯，泛着荧光的壁纸给白芷提供了足够的光亮，小心翼翼绕过感应灯，白芷来到值班机器人面前。
她要将小机器人关机，然后替换它的值班日志。
白芷赶到的时候，小机器人已经被关机了，头顶红色显示灯是贴纸。
——有人先她一步动手了。
完美酒店被完美药业包场了，住在十一层的都是志愿者，除了於信鸿，白芷想不到还有谁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出来探险。
电梯没动静，他走得楼梯。
白芷潜行技高一筹，走了没两步就发现了於信鸿的踪迹。
他仿佛事先侦察过，精准避开了每一个摄像头，避不开的也都放了干扰仪——一种让摄像头，尤其是联网摄像头卡帧的仪器。
白芷跟在后面，省了不少力气。
於信鸿准备充分，但没有去完美药业的实验室，而是一路向下，来到酒店的一楼。
他换上酒店服务人员的衣服，光明正大走进员工换衣间。
正值酒店客房服务高峰期，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白芷看见於信鸿数柜子，然后目标明确地敲开了其中一个柜子，并将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哒哒哒——”
“今天好多人入住啊，忙死了，好想辞职啊。”
“就是就是。”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对工作的抱怨声。
员工回来了，於信鸿身形一顿，迅速柜子中的物品放回去，目光在换衣间逡巡，寻找躲藏的位置。
然而看来看去，於信鸿发现一件事，试衣间太小了，根本没地方可躲。
说话声仿佛就在耳边，现在跑也来不及了，看着眼前的柜子柜子柜子柜子，於信鸿深吸一口，一骨碌钻到了柜子中。
有点挤，但勉强能装下他。
帘子被撩起来：“没人，快进来。”
两名女服务员走进来，坐到软垫上休息。
安静没一会，一个服务员抱怨起来：“真是的，明明被包场了，但是居然比平时正常营业还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个服务员接话：“受不了就辞职啦。”
“这不是酒店开的工资比较高，舍不得辞职嘛~”
“你要是真缺钱，直接去报名当志愿者不就好了，听说很大一笔补助呢。”
服务员翻白眼：“我是想用劳动换钱，而非身体健康好吗？”报损率70~80%，很吓人的。
两个姑娘有说有笑，换衣间充斥着欢声笑语，就是苦了於信鸿，躲在柜子里差点窒息，他悄悄将柜门打开一个缝，耐心等待服务员离开。
两个服务员仿佛打定主意在更衣室偷懒一般，一直没离开。
从白芷这边看过去，两人各自坐在一边，已经开始玩起了光脑，看起来短时间内没有挪地方的意思。
白芷摸摸下巴，要不要帮忙呢？
又一个脚步声出现，哒哒哒，也向着换衣间走来。
——今晚的换衣间可真热闹。
来人毫不客气地掀开帘子：“有人没？”
两个服务员没听见脚步声，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服务员讪笑着：“经理，我们——”
被称作经理的人挥了挥手：“28层完美药业的安保呼叫夜宵，你们谁有空给去给送一下。”
服务员表情一下子不情愿起来：“我们...还有活儿没干完呢。”
“放屁！都躲到这里偷懒来了，赶紧去送餐，”经理威胁道，“工作时间偷懒一经发现，按规定立马开除。”
“好的，经理，我们马上就去送餐。”
经理一走开，两个服务员嘴一撇，脸耷拉下来。
“早知道不偷懒了，这破活居然落到咱俩身上了，谁去啊？”
“我不想去，说实话，我觉得那些安保人员看起来不像人，倒像是...是实验室的产物。”
“我也觉得，”另一个服务员点头，“他们的眼神怪怪的，每次上楼送餐，总是直勾勾地看着人，老吓人了。”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怪不得前几个被指定送餐的服务员辞职了呢，那些安保简直比我见过的最凶神恶煞的顾客还要吓人。”
沉默了一会，服务员幽幽地说：“听说...辞职的服务员都失踪了呢。”
“哎呀，别吓我了，我现在更不想去送餐了。”
听到这，白芷灵机一动，她有一个送餐的好人选。
“吱嘎——”
於信鸿躲藏储物柜柜门发出响声，吸引了服务员的注意力。
“谁？”“什么声音？”
两人对视：“不会真的有灵异事件吧？”
一人抓着另一个小心翼翼靠近柜门。
於信鸿心知不好，只来得及蒙住脸，接着就被服务员从柜子里托了出来。
“好呀，这里还有一个偷懒的！”
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旷工是要被开除的！快把脸上的布拿开，让我看看你是谁。”
於信鸿像个害羞的新娘子躲来躲去，就是不肯露出正脸。
“两位姐姐，别别别，我帮你们去28层送餐好不好，饶了我吧。”
服务员心动了，用光脑拍下证据，然后松开於信鸿：“可以，快去吧，要是晚了，我们就将这件事告诉经理了。”
於信鸿得了喘息空间，目光在换衣间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对着服务员连连点头，保证一定将餐送到，离开更衣间。
“咱俩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再让经理逮到，又有麻烦了。”
“行，换一个地方带着，走吧。”
热闹的更衣间只剩下白芷一个人。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
更衣间的帘子被毫无预兆地掀开，於信鸿去而复返，锐利的眼睛又将更衣间打量了一番，他什么也没发现，撂下帘子走了，这次是彻底离开了。
白芷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又缀了上去。
於信鸿按照服务员的嘱咐，先去厨房拿了餐，然后推着小推车，光明正大乘坐电梯上了楼。
白芷对着闭上的电梯叹了一口气。
推开一旁的楼梯间，开始爬上爬下，先前从十一层到一层，现在又从一层到五层，然后从五层到二十七层，大腿肌肉都锻炼得更结实了。
白芷在27层楼梯口停下。
叮——
电梯也到了，於信鸿推着小推车从里面走出来。
27层以上是完美药业的工作区，经过改装，酒店电梯无法直达28层，只能从27层经过，这也是白芷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原因。
28层，十几个壮汉已经等候多时了。
没人说话，全都直勾勾地盯着於信鸿，看着他发餐摆盘，许久才眨一下眼。
於信鸿一直低着头，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如芒在背，直觉在尖叫，让他快跑。
发完餐，於信鸿抬头：“各位请用。”
不经意扫过安保人员，跟其中一个对上视线。
那位嘴角流下不知名液体，并且向着於信鸿方向迈了一大步。
於信鸿：“......”
他也跟着猛地退后一大步。
安保队长样的人插进於信鸿和安保之间：“抱歉...他...太饿了...”
语气缓慢且轻柔，喉咙滑动，一点点靠近於信鸿，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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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完美药业（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