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天你跟尔戈去哪了?”嘲风凑到楚螭身边。
“楚螭一脸嫌弃,不动声色地远离了点:“还息壤啊。”
“就这?你们没发生点啥?”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楚螭被嘲风问的莫名其妙,扬起手就要掐他。
“不是!我总感觉你们从不周山回来之后,尔戈不一样了。”嘲风躲开了楚螭的魔爪,神秘兮兮地说,“虽然他还是天天闷着个脸,但是!明显感觉他好像整个人多了点人情味儿。”
楚螭笑了一下,装傻说:“是吗?没感觉到啊。你想多了吧。”
楚螭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敛了笑容,对玄公说:“师父,那天在河道里,我发现了脚印,上面还带着血,在脚印不远处有一个断角。”说着就拿出了断掉的角。玄公拿起断角反复查看,“不出意外,应该是蜚的。但是这角是断的,没有伤到他的神经,它还是可以长出来的。只不过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既然能在荆江流域找到这个角,想必,他跟我们应该是同一路吧。”
“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子吧.....求求你们......”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奶奶跪在玄公面前,拽着玄公的衣角,边说边哭,还不住地磕头。老奶奶怀里抱了个一两岁的小孩子。
玄公将断角还给楚螭,楚螭将它收好后,玄公一把搀起老奶奶:“您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您慢慢说。”
“我们是从汉城逃出来的,前些日子从龟山上跑下来一个九头蛇,叫相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之前,他只在夜晚在山上活动,倒也相安无事。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白天上山的年轻人都没有回来。前几天,我儿子上山砍柴也不见了踪影啊。呜呜呜呜呜—后来,再没有人敢往山上跑了,不成想,它就跑下来了。每到深夜,他就跑下来吃掉我们自家养的鸡鸭。再多的鸡鸭也经不住他这么吃啊。他看动物吃完了,就要吃人啊。”老奶奶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开始掉起了眼泪。
“老奶奶您先别哭,那您的孙子又是怎么了呀?”韩煜走向前,拍拍老奶奶的背表示安慰。
“我这可怜的小孙子那天出去玩,回来之后就高烧不退,嘴里不停地念着:有怪兽,有怪兽。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相柳了。”
这时,躺在老奶奶怀里的小孩子像做了噩梦一样,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念叨着:“我...我看见了...一只眼睛...救命....救命....跑...快跑...牛追过来了!”
韩煜喊来繇,让他带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前面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嘲风指着不远处的人群。
不远处一名青年人,面色惨白,浑身是血,脸颊上满满的血印子,嘴角淤紫,左眼被打到肿起,衣服只能蔽体而已,一瘸一拐,感觉每往前迈一步,都要用千分的勇气和万分的忍耐,左臂想要紧紧捂住小腹,但使不上劲,只能靠死拽衣角来支撑。一步两步,他还是没能坚持住,重重跪在地上,瞬间地上的浮灰四起,似乎想要撑起他。大家跑上前,扶住了他。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嘲风一手揽过他的肩膀,怕他坚持不到倒下去,只得使劲捏他的肩膀,可他的伤势太重了,肩膀的肉向外翻着,嘲风实在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只好将他所有的重量都有卸在自己身上。男子缓了缓劲,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忆着,原来他是从龟山上逃出来的,相柳吃掉所有上山的村民的心脏,自己由于侥幸才得以逃脱。后来,大家都不敢上山了,相柳就下山吃掉村民养的牛和鸡,再不济就大打出手,杀人放火,掳走孩童吃掉,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大家被这惨状惊住,楚螭赤红了眼,止不住的愠怒从胸膛传到脖颈,脖颈的青筋爆起,像是怕青筋爆炸,便传红了耳朵。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尔戈都攥紧了拳头,隐隐发出吱吱咔咔的骨头声,清冷的眼神中多了一股狠劲,他向男子走近两步,开口说:“它在哪?”
“相柳…它就住在…龟山…山腰处,沿着…这条路直走…五公里,再翻过…对面的山头,就到了龟山脚下,它…就住在…山腰的洞穴中…”男子艰难地抬起右手臂,止不住地颤抖,食指慢动作般伸直,指向不远处的山。
派人安置好男子后,一行人便向龟山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