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脱粒机引手工业变革

脱粒机的铁齿轮咬住月光时,沈冬青的胎记开始发烫。他跪在打谷场调试滚轴,金纹顺着铸铁纹路爬上机身,将"顾氏叁号"的铭牌染成琥珀色。官靴踏碎草垛的声响从十丈外传来,周师爷的朱笔在夜色里泛着磷光。

"抓住那个妖胎!"差役的链尺扫翻油灯,火舌舔上沈冬青衣摆。顾逸尘猛地扳动离合杆,脱粒机暴发出蒸汽轰鸣,铁齿滚筒将链尺绞成麻花。沈冬青趁势滚进麦堆,金纹缠住的麦秆突然直立如矛,将追兵钉在槐树上。

"咳咳..."沈冬青呕出带血的麦麸,腹中传来齿轮卡壳般的绞痛。顾逸尘扯开他汗湿的衣襟,发现金纹在肚脐周围结成八卦阵图。货郎王三的铜铃在屋顶急响,抛下的羊皮卷上画着西域精铁锻造法——正是脱粒机轴承缺失的关键。

"抱紧我。"顾逸尘将人箍在操作台前,握着他的手共同拉动蒸汽阀。沈冬青的后背紧贴对方胸膛,能感受到每根肋骨的震颤。铁齿轮突然加速,月光在锋刃间碎成银粉,将县衙的火把队笼罩在金属风暴中。

铸铁坊的地炉喷涌蓝焰,映得沈冬青的孕肚如同琉璃。顾逸尘钳着烧红的轴承套筒,在他腹前三寸处淬火。胎动突然加剧,金纹如藤蔓缠住铁钳,将西域精铁烙出双鱼衔尾纹。

"二十年前..."沈冬青忽然开口,将顾逸尘的手按在肚脐八卦阵眼,"我娘就是在铸铁时早产的。"他引着对方手指抚过烫伤的胎记边缘,那里有圈细密的齿痕——正是蒸汽阀的咬合纹路。

货郎的骨笛声刺破夜幕。王三的琉璃右眼流着血泪,映出沈冬青腹中纠缠的机械幻影。突然破窗而入的毒弩撞上铁砧,淬毒的箭矢在高温中汽化,将追兵自己的瞳孔蚀成空洞。

"吸气!"顾逸尘用牛皮风箱罩住沈冬青口鼻,自己却吸入毒雾。他踉跄着在铁砧刻下遗言般的算式,指尖渗出的血珠被沈冬青用唇舌接住。金纹突然暴涨,将毒雾凝成翡翠色的防护罩,罩壁上流动着DNA双螺旋的光纹。

子夜钟响时,脱粒机在毒雾中完成最后组装。沈冬青的金纹渗入轴承缝隙,整台机器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顾逸尘咳着血将他推上驾驶座:"踩下去!让那些蛀虫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罚!"

脱粒机的铁齿滚筒碾过官轿时,满月恰好被天狗啃食。沈冬青的金纹与月蚀同步扩张,在夜空织出巨大的齿轮投影。周师爷的朱笔炸成碎片,飞溅的狼毫化作铁蒺藜刺入追兵眼窝。

"妖术!这是妖术!"县令挥舞着黥印官印,却被脱粒机抛出的麦粒击中额角。沈冬青腹中的八卦阵突然逆转,麦粒在他瞳孔里分解成分子结构图——每一个淀粉分子都裹着硝石结晶。

顾逸尘撞响祠堂古钟,声波震碎县衙地窖的陈年酒坛。高浓度酒精蒸汽遇着飞溅的火星,将整片打谷场化作火海。沈冬青在热浪中握住操纵杆,金纹顺着铸铁纹路注入地脉,二十里外的皇商粮仓突然自燃。

"抱紧..."顾逸尘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沈冬青翻身将他压进防火渠,孕肚隔开灼热气浪,金纹如春蚕吐丝裹住两人。透过金茧的缝隙,他们看见脱粒机的铁齿在月蚀中疯长,将县衙旌旗绞成漫天纸钱。

黎明前,货郎用焦黑的朱笔在废墟刻字:"铁月噬腐骨,嘉禾沐血生"。沈冬青的胎记褪回暗红,肚脐却永烙着双鱼衔尾的齿轮印。顾逸尘拾起半块熔化的轴承,发现内圈刻着实验室编号——正是他穿越那天的实验日志编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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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照夜明
连载中不倒翁随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