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没能离开金陵。
刚出城门不到三里,一队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摘下蒙面,竟是萧景琰。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完全不见平日的温文尔雅。
"三位这是要去哪儿?"他声音冰冷,"连声告别都没有?"
花想容翻身下马,脸上挂着惯有的嬉笑:"萧公子这是唱的哪出?拦路抢亲啊?"
"花想容。"萧景琰直呼其名,"你们夜探我萧家账房,偷看机密文书,现在又匆匆离去——到底有何图谋?"
我心头一紧。白秋练的手已按在银针包上,气氛剑拔弩张。
花想容却噗嗤一笑:"就为这个?"她大步走向萧景琰,丝毫不惧周围刀剑,"我们是在查案啊,萧公子。孩童失踪案,记得吗?"
"查案需要偷看我萧家账册?"
"需要,当账册里有醉仙散的记录时。"花想容直视萧景琰的眼睛,"你二叔和邪教勾结,用孩童炼制邪药。我们刚亲耳听到他与人密谋,三日后还有最后一个孩子要遭殃。"
萧景琰脸色骤变:"胡言乱语!二叔他..."
"不信?"花想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你二叔亲笔所写的药材清单,上面清楚列着醉仙散。对了,背面还有他和邪教联络的暗号——月牙标记,和我们在临安山洞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萧景琰接过纸条,手指微微发抖。他盯着那纸条看了许久,突然转身:"跟我来。"
"去哪?"我警惕地问。
"回萧府。"萧景琰声音沙哑,"如果二叔真做了这种事...我要亲眼确认。"
花想容与白秋练交换了个眼神,点头道:"好,但得秘密行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于是我们改道小路,悄悄潜回萧府。萧景琰带我们走了一条密道,直通他的书房。
"二叔有个密室,"他低声道,"平日谁也不让进。如果真有证据..."
"在哪儿?"花想容问。
"东厢房地下。但守卫森严..."
花想容咧嘴一笑:"交给我。"
一刻钟后,她穿着丫鬟服饰回来了,手里晃着一串钥匙:"搞定!你家的守卫太好骗了,我说二老爷让我来取东西,他们就放行了——还告诉我密室机关在哪呢!"
萧景琰脸色更难看了。我们跟着他潜到东厢房,按花想容所说的机关打开密室——书架后露出一道暗门。
密室里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墙上挂满了月牙标记的图纸,桌上摊开的账册详细记录着与邪教的交易,最骇人的是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泡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器官...
萧景琰踉跄后退,撞翻了椅子:"怎么会...二叔他..."
"看来萧公子确实不知情。"白秋练冷冷道。
花想容快速翻阅账册:"找到了!三日后子时,在城西废弃码头交货,最后一个孩子..."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是知府的小公子!"
萧景琰面如死灰:"知府明日还受邀来赴宴..."
"正好!"花想容一拍桌子,"我们将计就计,当场揭穿你二叔!"
"怎么揭穿?"我问。
花想容眼珠一转,凑到萧景琰耳边低语几句。萧景琰先是皱眉,继而惊讶,最后缓缓点头。
"就这么办。"他说,"但三位得暂时'留'在萧府了。"
花想容眨眨眼:"软禁?"
"保护。"萧景琰苦笑,"如果二叔知道你们发现了..."
"明白。"花想容爽快地点头,"不过萧公子,事成之后,可得好好'报答'我们啊!"
她故意把"报答"二字说得婉转暧昧,萧景琰耳根顿时红了。白秋练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