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赛的战旗在聚英台顶飘了三天,小樱把药囊里的锁筋散重新分装时,忽听鸣人在门外喊:“小樱!佐助!出来喝茶啊!”
她推开门,见鸣人正拽着佐助的胳膊往山下走,蓝外套的袖子被扯得变形。佐助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却没真甩开他。“聚英台旁边新开了家茶馆,听说有冰镇酸梅汤!”鸣人回头冲小樱招手,“走嘛,总练拳也累,去歇会儿!”
山下的茶馆比“等樱茶馆”热闹,跑堂的穿梭在桌椅间,吆喝声混着茶叶的清香。三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鸣人刚要喊“来三碗酸梅汤”,就被佐助冷冷打断:“我要浓茶。”
“切,真无趣。”鸣人撇撇嘴,却还是对跑堂的说,“两碗酸梅汤,一碗浓茶,再来盘花生。”
小樱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忽然想起青石镇的茶馆——那里的客人说话总是轻轻的,纲手的旱烟味混着药香,不像这里,满是刀剑碰撞的脆响和江湖客的豪言。
“喂,佐助,”鸣人剥着花生,含糊不清地说,“阵营赛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抢旗,让小樱掩护,我正面冲——”
“不行。”佐助呷了口茶,“对方肯定会重点守旗,硬冲是笨办法。”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桌上画了个简单的阵形,“聚英台的阵营赛场是个山谷,左侧有片密林,适合埋伏。小樱的药能制住人,正好守在林边;鸣人你速度快,假装去抢旗,引开主力;我去绕后,真正夺旗。”
鸣人愣了愣,随即拍着桌子叫好:“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小樱看着桌上的阵形,忽然想起纲手教她的“声东击西”——当年药仙谷遇袭,师父就是靠假装退到后山,实则绕去烧了敌人的粮草。她抬头看向佐助,见他正望着窗外,墨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浅影,竟不像平时那么冷了。
“我的药够。”小樱轻声说,“锁筋散能放倒十个,清神丸也备了,万一你们中了招……”
“我才不会中招!”鸣人立刻打断,却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凳子。
佐助没说话,只是把剥好的一颗花生,轻轻放在小樱面前的碟子里。动作很轻,像怕被人看见,放下就收回了手,继续喝他的浓茶,耳根却悄悄泛了点红。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三人中间的花生盘上。鸣人还在滔滔不绝说他的战术,小樱捏着那颗花生,忽然觉得这趟武林大会,好像不止是为了赢——谷口的风带着茶馆的茶香吹进来,混着少年们的说话声,竟比聚英台的战鼓,更让人心里踏实。
跑堂的端来新沏的茶,壶盖掀开时,热气漫了满桌。小樱看着氤氲的水汽里,鸣人咋咋呼呼的笑脸和佐助微垂的眼,忽然想起纲手说的“江湖不止打打杀杀”。或许,这就是吧——有旗要夺,有仗要打,也有此刻,三个人凑在一张桌上,喝着茶,说着话,像所有寻常的少年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