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炊烟漫过茶馆的瓦檐时,小樱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鸣人扛着新买的门板(他惦记了大半年的事),佐助手里提着给纲手的陈年米酒,三人刚踏进门,就见静音正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纲手常用的旱烟袋,眉头拧成了疙瘩。
“静音姐,师父呢?”小樱放下行囊,眼角的余光扫过柜台——纲手常坐的那张竹椅空着,桌上的酒葫芦也不见了。
“老板娘一早就出去了,”静音的声音带着点不安,“说去镇上的老酒铺买新酿的梅子酒,还说中午就回来吃你带的桂花糕……”
鸣人把门板往院里一放,大大咧咧地说:“纲手婆婆肯定是遇到老熟人了,说不定在哪家酒肆喝上了!”他从怀里摸出块红豆糕塞进嘴里,“等她回来,我就说这门板是我和佐助一起劈的,保准她夸我们!”
佐助没说话,却走到窗边望了望。青石镇的石板路空荡荡的,只有卖花的阿婆推着车走过,铃铛声在巷子里荡开,却没纲手那熟悉的脚步声。
可等到日头偏西,灶房里的桂花糕凉透了,纲手还是没回来。静音开始坐不住,翻出账簿念叨:“老板娘从不去别家酒肆喝酒的,镇上的老酒铺寅时就关门了……”
小樱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走到后院,药圃里的紫苏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纲手常用来捣药的青石臼旁,放着半篓刚摘的金银花——分明是出门前还在侍弄药草的样子。
“会不会是去药仙谷了?”鸣人挠着头,声音低了些,“上次她说回魂草的种子该收了……”
“不可能,”静音摇头,“药仙谷的路刚通,老板娘说过等你回来再一起去的。”
夜幕降临时,茶馆第一次没点灯。小樱坐在纲手常坐的竹椅上,指尖抚过桌角那道浅浅的刻痕——是她小时候学劈柴,不小心用斧头划的,纲手当时骂了她两句,却悄悄用桐油把刻痕填了,怕积灰。
鸣人把新买的门板靠在墙上,往日里咋咋呼呼的他,此刻只是蹲在灶房门口,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红豆糕,谁也不理。佐助站在院门口,墨影短刃的鞘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望着镇口的方向,目光比夜色还沉——他认出静音藏在袖口里的那张纸条,是宇智波家送来的密信,上面提了句“血影门余孽再现,疑似盯上纲手大人”。
接下来的几天,青石镇被翻了个底朝天。鸣人带着镇上的猎户去了迷雾林,说要循着踪迹找;佐助调动了宇智波家的暗卫,查遍了周边所有的酒铺和山道;小樱和静音守在茶馆,怕纲手回来时没人应门,夜里就把灯一直亮着,亮到天光泛白。
第七天清晨,静音在纲手的枕下发现了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没吃完的梅子糕,还有那枚纲手戴了几十年的青玉葫芦——葫芦底刻着个小小的“樱”字,是小樱拜师那年,纲手用指力刻的。
“她不是走丢了。”小樱捏着那枚葫芦,指尖冰凉,“她是故意不回来的。”
鸣人从外面回来,裤脚沾满泥,听见这话急得跳起来:“不可能!纲手婆婆怎么会……”
“血影门的余孽,”佐助的声音沉沉的,从怀里掏出张暗卫递来的画像,上面的人脸被划了个叉,“三天前在邻镇被灭口了,手法是纲手的怪力拳。”
所有人都沉默了。灶房的风箱还在,药圃的洒水壶还挂在篱笆上,甚至纲手常穿的那件藏青色外袍,还搭在椅背上——可这里的主人,却像一阵风,带着她的酒葫芦,去了该去的地方。
夜里,小樱坐在灯下,看着那枚青玉葫芦。忽然想起临走前,纲手往她包里塞红豆糕时,悄悄说的那句:“茶馆就交给你了,别学我,守着回忆过日子。”
原来所谓离别,从不是突然的消失,是早就在细节里藏好了伏笔——是侍弄整齐的药草,是填好刻痕的桌角,是把最重要的东西,轻轻放在你能找到的地方。
鸣人把新买的门板仔细刷了桐油,说“等纲手婆婆回来,肯定夸我刷得亮”;佐助在药圃旁搭了个新的凉棚,说“她夏天喜欢在这儿喝酒”;小樱则每天卯时去药圃,像纲手那样,把紫苏叶一片片摘下来,晒在屋檐下。
茶馆的灯依旧亮到深夜,路过的人都说,等樱茶馆的老板娘肯定会回来,你看那三个年轻人,把这里守得多好。
只有小樱知道,纲手或许不会回来了。但她留下的东西,却比任何叮嘱都管用——是让她握紧拳头的勇气,是护着身边人的决心,是无论风雨多大,都要让这盏灯,一直亮下去的念想。
某天傍晚,小樱正在柜台后算账,忽然听见鸣人喊:“小樱!佐助!你们看谁来了!”
她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个熟悉的黄袍子身影,手里提着个酒葫芦,正笑盈盈地望着她——是自来也。
“纲手那家伙,”自来也走进来,把酒葫芦往桌上一放,“她…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