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走后的第十天,药仙谷的瘴气漫过第七道山梁时,她终于在一处断崖下找到了那丛回魂草。草叶泛着幽蓝的光,根系缠着块碎裂的玉佩——是宇智波家的族徽样式,想来是佐助的人曾来过这里,却没能带走药草。
她刚将回魂草连根拔起,身后就传来铁器摩擦的声响。三个戴着血影门面具的人从浓雾里走出,手里的弯刀缠着黑雾,正是当年血洗药仙谷的余孽。“千手的小丫头,倒送上门来了。”为首的面具人冷笑,“把回魂草交出来,让你死得痛快点。”
小樱没说话,反手将回魂草塞进怀里,指尖扣住药囊里的锁筋散。纲手教的怪力拳在掌心蓄势,查克拉顺着经脉流转,竟比在阵营赛时更凝练——这些日子的担忧与急切,反倒让她的力量更沉了。
“不知死活。”面具人挥刀劈来,黑雾般的查克拉直逼面门。小樱侧身避开,同时将锁筋散撒向对方手腕。那人顿觉经脉一麻,弯刀脱手的瞬间,她已欺近身前,拳头带着劲风砸向他的胸口——正是纲手最狠的那招“破山”,硬生生将人砸得倒飞出去,撞在崖壁上没了声息。
另外两人见状,对视一眼后分左右包抄。小樱踩着迷踪步游走,目光却紧盯着他们的刀路——像在聚英台时那样,在刀光里找破绽。她忽然想起佐助教她的“观气法”,能从查克拉的流动里看出招式走向,此刻那两人刀上的黑雾忽明忽暗,显然心脉不稳。
“就是现在!”她猛地矮身,避开左侧的刀,同时将青玉葫芦里的护脉丹倒出一粒,捏在指尖。右侧的刀劈来时,她不闪不避,竟用手背硬生生挡了一下——护脉丹的金光瞬间炸开,将黑雾震散,而她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指尖的查克拉凝成细针,直点那人的膻中穴。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三个血影门余孽已尽数倒地。小樱扶着崖壁喘气,手背被刀风扫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却顾不上揉——她得赶在回魂草的药性散掉前,送到宇智波家。
日夜兼程赶到宇智波驻地时,佐助的卧房里正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他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唇间不时溢出黑血。家臣说,他已经三天没醒了。
小樱颤抖着将回魂草捣成汁,混着护脉丹的粉末喂他喝下。药汁刚入喉,佐助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写轮眼在眼睑下若隐若现,似乎在抵抗灭魂针的毒气。小樱坐在榻边,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将自己的查克拉一点点渡过去,像在聚英台时帮他拔箭那样,小心翼翼地护着那点微弱的脉息。
三天后,佐助终于睁开了眼。他望着守在榻边、眼下带着青黑的小樱,沙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某些人就要带着秘密进棺材了。”小樱笑了笑,眼眶却红了,“比如,祭典上藏的糖,其实是想送给谁。”
佐助的耳根瞬间泛红,别过脸看向窗外,却悄悄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手还很凉,却比任何时候都用力。
安顿好佐助,小樱马不停蹄地赶往迷雾林。这次,宇智波家派了十个擅长追踪的家臣随行,带着佐助手绘的地图——那上面标着迷雾林里所有瘴气稀薄的路径,是他当年跟着族人历练时记下的。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一个家臣指着棵被劈断的古树,树干上的切口泛着金色的查克拉残留,“是鸣人的螺旋剑诀。”
顺着痕迹往林深处走,越往里雾气越浓,隐约能听见温泉的水声。小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藤蔓时,忽然看见泉边的石头上,坐着个熟悉的金发身影。
鸣人背对着她,肩上缠着绷带,手里正拿着那支断裂的烈风剑穗发呆。听见动静,他猛地回头,看见小樱的瞬间,眼睛亮得像星火,却又红了眼眶:“小樱……我没拿到狼牙,还把剑穗弄丢了……”
“笨蛋。”小樱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没事,比什么战利品都强。”
鸣人扑过来抱住她,力道大得差点把她勒断气,声音带着哭腔:“我追那个面具人,他说要去杀佐助,我就跟他拼了……后来掉进瘴气里,靠着你给的护心丹才撑到这里……”
“我知道。”小樱拍着他的背,“佐助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夕阳透过迷雾照进林子里,给温泉镀上了层金辉。鸣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他怎么打跑面具人,佐助派来的家臣在远处生火,烟柱笔直地冲向天空。小樱望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那些暴风雨般的凶险,那些辗转难眠的担忧,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回去的路上,鸣人非要帮小樱背行囊,却被她敲了脑袋;佐助派来的家臣偷偷告诉小樱,二公子醒后,总对着张画发呆,画上是个在火墙前挡刀的身影。
等再次回到青石镇,已是一个月后。纲手站在茶馆门口,看着风尘仆仆的三人,手里的旱烟袋“啪”地掉在地上。鸣人冲过去喊“纲手婆婆”,被她一巴掌拍在背上;佐助站在小樱身边,墨色的发被风吹得微动,却没像往常那样冷着脸;小樱笑着举起手里的回魂草标本,说:“师父,这药能种活吗?”
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像在欢迎,也像在感慨。茶馆的门板还是旧的,却被鸣人擦得锃亮;药圃里的紫苏抽出了新叶,旁边多了两株向日葵,是鸣人回来后种下的;佐助带来的宇智波秘药,被小樱收在药箱最上层,和那枚勾玉玉佩放在一起。
夜里,纲手看着小樱在灯下抄医经,忽然说:“当年我总说,医术是手里的斧头。现在才明白,你们三个凑在一起,才是最厉害的斧头——能劈开风雨,也能护住彼此。”
小樱抬头,看见窗外的月光落在院角的歪脖子树上,三个少年的影子交叠在树下,像幅再也不会散开的画。她笑了笑,低头继续抄写,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的不只是药方,还有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原来所谓守护,从不是一个人的独行,是你往我这边走一步,我往你那边走一步,就算隔着风雨迷雾,也总能找到彼此,然后一起,往光亮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