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雪落了三场,茶馆的屋檐下挂着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剑。小樱坐在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医经的纸页,上面的药方明明烂熟于心,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鸣人离开前塞给她的红豆糕早吃完了,药箱里那瓶宇智波秘药膏的瓷瓶被摩挲得发亮,佐助临走时的眼神总在眼前晃——她守着这炉火,守着药圃,可心里那两个笨蛋,像没系牢的风筝,飞远了就没了音讯。
“再叹气,药罐都要被你叹凉了。”纲手端着刚熬好的姜汤走过来,往她面前一放,“去歇阵子吧。”
小樱猛地抬头:“师父?”
“去找你那朋友,叫井野的丫头,对吧?”纲手呷了口姜汤,眼尾的细纹舒展开,“卡卡西那小子也在木叶宗,正好让他给你讲讲那两个笨蛋的消息。”她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往桌上一推,“别学你师父,守着个茶馆就把自己困死了。”
第二天清晨,小樱背着轻便的行囊站在门口,药囊里只装了些常用的药膏。纲手倚着门框,手腕上的青玉葫芦在雪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记得带两包镇上的桂花糕。”
木叶宗的山门比聚英台更气派,朱红的门柱上盘着金龙,守门的弟子见了她腰间的樱花玉佩,立刻笑着引路:“卡卡西先生和井野姑娘刚在后山比完箭术呢!”
转过山道,就见雪地里立着两个身影。井野穿着绯红的劲装,正叉着腰笑,发梢的蝴蝶结在风里翻飞;她身边的卡卡西戴着面罩,手里转着苦无,见了小樱,慢悠悠地抬手打招呼:“哟,稀客。”
“小樱!”井野尖叫着扑过来,抱住她转了两圈,“你可算来了!我听鸣人说你们在聚英台赢了比赛,快给我讲讲!”
三人坐在后山的亭子里,炭火盆烧得正旺。小樱讲阵营赛的火墙,讲佐助肩头的箭伤,讲鸣人劈开火墙时的样子,井野听得眼睛发亮,时不时拍着石桌喊“太帅了”;卡卡西在一旁添柴,偶尔插一句“鸣人那招破风斩,还是我教他的基础”,被井野瞪回去:“明明是小樱和佐助护着他!”
“对了,”小樱往火里添了块炭,“鸣人……他接的悬赏单顺利吗?”
卡卡西转苦无的手顿了顿:“那小子去了‘黑风寨’,据说端了个山贼窝,就是回来时鼻青脸肿的,还惦记着给你寄战利品——一串狼牙,被我扣下了,太丑。”
井野“噗嗤”笑出声:“佐助呢?宇智波的内乱平息了吗?”
“上个月传来信,说他把叛乱的长老禁足了。”卡卡西的声音沉了些,“就是性子更冷了,家臣说他总对着一块勾玉玉佩发呆。”
小樱的脸“腾”地红了,慌忙端起茶杯喝茶,指尖却悄悄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佐助给的勾玉,和纲手的樱花玉佩缠在一起,晃悠着,像两颗靠得很近的心。
傍晚,井野拉着小樱去逛木叶宗的夜市。红灯笼映着雪,比聚英台的祭典更热闹。井野给她买了串糖画儿,是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卡卡西不知从哪儿摸出本新出的话本,封面上画着个黄衣剑客,像极了鸣人。
“你看,”井野咬着糖画儿,眼睛弯成月牙,“你守着茶馆会想他们,可出来看看,才知道他们也在惦记你呀。”
小樱望着远处的灯火,忽然懂了纲手的意思。所谓牵挂,从不是困在原地的等待,是知道彼此在不同的地方,都在好好往前走,等着某天再并肩时,能笑着说“我也没掉队”。
回去的路上,她买了两包新出炉的桂花糕,打算带回青石镇给纲手。雪落在肩头,不冷,反而带着点甜意——她知道,该回去了,回去守着那间茶馆,守着炉火,等着那两个笨蛋,带着一身风尘,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而在此之前,她会把医经再抄一遍,把药圃侍弄得更好,就像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