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漫进青石镇时,“等樱茶馆”的屋檐下挂起了晒干的紫苏。小樱正踩着梯子翻晒药草,忽听鸣人在院外喊:“小樱!佐助!我要走啦!”
她探头望去,见金发少年背着比来时更鼓的行囊,剑鞘上的金漆补了新的,在阳光下闪得耀眼。“我跟自来也师父去接暗杀榜的单子了!”他拍着腰间的钱袋,叮当作响,“等我赚够钱,就回来给茶馆换个新门板!”
佐助站在门槛边,墨影短刃已系好,肩上的伤早愈,只留道浅疤。他刚收到宇智波家的飞鸽传书,封蜡上的族徽裂了道缝——内乱已起,他必须回去。
“保重。”佐助的声音比往常更低沉,目光扫过院角那棵歪脖子树,去年三人在树下分食红豆糕的痕迹还在。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塞进小樱手里,“上次阵营赛的伤,后续用这个敷。”是宇智波家的秘制药膏,瓶身上刻着小小的勾玉。
小樱攥着布包,指尖触到瓶身的冰凉,忽然说不出话。鸣人冲过来抱了她一下,力道大得差点把她揉进怀里:“等我回来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来娶你!”说完红着脸跑了,黄袍子在巷口一闪就没了影。
佐助没拥抱,只是看着她,黑眸里翻涌着没说出口的话。直到纲手从屋里出来,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家里的事,总要面对。”他才转身,墨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青石镇的尽头,像从未出现过。
茶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小樱照旧卯时去药圃,只是竹篓里再没有偷偷塞进的向日葵;傍晚收摊时,没人再抢着劈柴,灶房里的笑声淡了许多。
纲手看在眼里,某天傍晚递给她一把新磨的药杵:“去后山采点当归,治‘离别’的方子,得加这味药。”
后山的当归长得正盛,小樱蹲在地里采药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刀剑相击的脆响。她想起鸣人说过的暗杀榜,想起佐助要面对的内乱,心口忽然发紧。可当她攥紧手里的当归,想起阵营赛时三人背靠背的模样,又慢慢松了气——那两个家伙,比谁都能打,比谁都命硬。
回到茶馆时,见纲手正坐在柜台后,翻着她从聚英台抄回的医经。“师父,”小樱把当归晾在屋檐下,“您说他们会回来吗?”
纲手抬眼,望了望门口的石板路,手腕上的青玉葫芦在灯下闪了闪:“鸣人那小子,惦记着红豆糕;佐助……他还欠我一顿酒。”她忽然笑了,“再说了,这茶馆的门板还没换呢。”
夜里,小樱把佐助给的药膏收进药箱最底层,旁边放着鸣人塞给她的、没吃完的红豆糕。窗外的月光落在医经上,她翻开一页,上面记着治“心疾”的方子——原来最好的药,从不是丹丸,是心里那点“总会再见”的念想。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茶馆的窗,像在说:别急,那些分道扬镳的人,终会在某个飘着药香的傍晚,带着一身风尘,推开这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而她要做的,就是守着这炉火,熬好一壶茶,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