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等樱茶馆”的木门被推开时,纲手正坐在柜台后翻那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医书。听见动静,她抬眼望去,见小樱背着行囊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一个金发灿烂,剑鞘上还沾着聚英台的尘土;一个墨发垂落,肩上的绷带渗着淡淡的药香。
“师父!”小樱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手里高高举着那枚新锐令,“我们赢了!”
纲手合上书,看着三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回来就好。静音,把灶上的肉粥端出来。”
鸣人刚要往里冲,被纲手一记眼刀钉在原地。“小子,踩脏了地板,就去劈柴抵债。”她嘴上说着,目光却落在他剑鞘上的火烧痕迹,又扫过佐助肩头的绷带,最后落在小樱手里的医经抄本上,“这东西,抄全了?”
“嗯!”小樱献宝似的递上抄本,“里面真有治旧伤的方子,我试过了,对您的腿应该有用。”
纲手接过抄本,指尖抚过小樱娟秀的字迹,忽然没了声音。灶房里飘来肉粥的香气,混着后院药圃的艾草味,把这许久未曾这般热闹的茶馆,填得满满当当。
自来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拿着他那本写了一半的游记,往鸣人肩上一拍:“好小子,没给木叶宗丢人!”又冲佐助挤眉弄眼,“宇智波的小子,下次跟我去迷雾林历练?”
佐助翻了个白眼,却没像往常那样冷言冷语。
夜里,茶馆打烊后,纲手把小樱叫到后院。月光洒在药圃里,新种的紫苏已经长高了些。“知道为什么让你去武林大会吗?”纲手坐在石凳上,手腕上的青玉葫芦在月下泛着光。
小樱摇摇头。
“不是为了让你拿第一,是让你看看,”纲手望着远处的山峦,“这江湖不止有抢宝珠的疯子,有暗算人的小人,还有肯为你劈开火墙的笨蛋,肯替你挡冷箭的犟种。”她忽然笑了,“就像当年,我守着一家茶馆,等了十年。”
小樱想起自来也送的青玉葫芦,想起佐助塞给她的勾玉玉佩,想起鸣人火场里的背影,忽然红了眼眶。
接下来的日子,茶馆里多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鸣人总缠着纲手比试,说是要学“怪力拳”搭配他的螺旋剑诀;佐助则常在角落里看医书,偶尔小樱指点他辨认草药,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时,会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小樱依旧每天卯时去药圃,只是竹篓里,偶尔会多两株鸣人偷偷种下的向日葵,或是佐助顺手采来的止血草。
有天傍晚,说书人又来茶馆喝茶,见三人围着灶房研究新菜式——鸣人把盐当成糖撒进汤里,被佐助敲了脑袋;小樱笑着往汤里加解毒草,说“正好解腻”;纲手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三个吵吵闹闹的少年,手腕上的青玉葫芦晃了晃,像在跟着笑。
说书人折扇一摇,忽然有了新故事的开头:“列位听说过吗?青石镇有个茶馆,老板娘是当年的千手医仙,店里有三个徒弟,一个用剑能劈开火墙,一个挥刃能看透人心,还有一个……”他顿了顿,望着灶房里飘出的烟火气,笑道,“能用药粉护住整座江湖的温柔。”
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混着灶房里的笑闹声,把红玉宝珠的传说,渐渐酿成了另一番滋味——原来最好的故事,从不是什么能许愿的珠子,是有人肯为你劈柴生火,有人肯与你刀剑相护,是在这乱糟糟的江湖里,偏有那么一盏灯,为你亮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