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继承

第六十章继承

家族会议之后,卡洛斯家族的新任老板怀亚特·卡洛斯独独留下了沈逢君一个人继续呆在会议室里。

他已经坐在了那把象征着权柄的座位上,神情状态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撑着下巴看着旁边的人。在最后一个其他人离开会议室关上门之后,怀亚特立刻开口,“你和格兰特有在这里做过吗?圣母像,会议圆桌,还有这把椅子,应该很刺激。”他一边说,手指先是指向圆桌中间的圣母像,然后又摸过圆桌的边缘,最终落在自己坐的这把椅子上面。

沈逢君昨晚才回想过这一段,确实是很刺激,这些背后的象征意义放在那里就可以带来比卧室更多的刺激感。

怀亚特看着对方的神色变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你们居然真的在这里做过。”

“我不会拒绝老板。”

“是前任老板,我才是现任……”怀亚特说到这里顿了下,手撑在座椅边缘,将整个人靠向沈逢君的方向,紧紧地锁住对方的目光,“对哦,老师,哥哥的亲笔信里面说,我是他唯一认可的继任者,我将继承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那么……属于他的情人,是不是也在我的继承范围内?”

“我似乎教过你法律,一个学过法律的人,不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吗?”沈逢君微微抬了点下巴,但却没有选择向后仰来拉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行为要和语言保持一致,言词不打算示弱,行为自然也不能。

怀亚特轻哼了一声,“你希望我说什么?天赋人权还是其他的?老师,别讲这些,这里是西西里岛的巴勒莫,你坐在Mafia最有声望的卡洛斯家族的海伦庄园的椅子上,做着前任教父的情人,却信誓旦旦地拿法律教育我?”

他说到这里停下,凑得离沈逢君更近了一点,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睫毛扇动的一点小小的风波都可以成为亲吻对方皮肤的那只蝴蝶。

“法律不过是防范外人的武器,而对于自己人,老板的训诫才是唯一的指令。作为法律顾问,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所以?”

“所以,作为海伦庄园的新主人,我说我要继承前任老板的情人,我就可以……”

沈逢君在对方话语未尽的时刻抬起手指压在对方的唇上,“你说得对,你当然可以继承我。七诫就写在那面墙上,我没资格谈拒绝。可是怀亚特,你把我留下来,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支持你做老板吗?还是说,你不想听这个,只是想和我在这里做一次?”

他说到这里撤开了压在怀亚特唇上的手,然后放在自己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上。他今天依旧穿着件黑衬衫,像是为亡者服丧的未亡人。

“老板,你要我现在就脱上衣吗?还是只脱裤子就好?”

今天在这个会议室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和怀亚特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本来以为沈逢君不会支持他甚至会为了不让他上位使一些手段,所以特地提前收买了其他人甚至还准备好了军团去迎接这一战,可是沈逢君却成为了他成为老板最重要的一份支持。他本来以为用压迫用折磨用像昨天一样带血的吻才能将这个人压在身下逼迫他喘息倾听他求饶,可是沈逢君现在却可以算得上是主动宽衣解带,要和他在这间会议室里做那种事。

他确实不理解沈逢君的这一切选择,在此时此刻,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比一些亲密的纠缠要重要许多。他好像重新回到了没有离开西西里岛之前,作为一个学生向自己的老师真诚发问。

“我确实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支持我,老师,请告诉我吧。”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少年忽然收敛起张牙舞爪的威势,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显得弱势又楚楚可怜。而沈逢君只觉得这一切好笑。

“我在家族会议上已经告诉了你答案,因为那是格兰特的愿望,而我愿意在他死后为他做到这些。”

怀亚特捧起他的脸,“那不过是你拿出来诓骗他们的假话而已,我在问你真实的想法。”

其实怀亚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但是他很确定他想要的不是这句话。沈逢君和格兰特刚搞到一起的时候他还没有被逼着离开西西里岛,而且他和沈逢君相处了将近两年,对这个人的冷漠功利早已清楚,因此绝不相信他对于格兰特的忠诚和爱情。他根本不会产生忠诚和爱情,所做的选择不过是为了能够活得更好。

“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虽然之前不是,但在格兰特为我而死后,那就变成了真的。”

沈逢君看着怀亚特的眼睛说出这句话,而怀亚特则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个随着格兰特死亡快要枯萎的灵魂。

卡洛斯家族的老板权势通天,他确实可以继承死去兄长的情人,但是他却没办法立刻得到那个情人的心脏。他的心脏仍然归属于死去的人,他明明无名无份,却像是死了丈夫。

怀亚特彻底笑出声,他笑到靠在沈逢君的身上,甚至因此沁出眼泪。

等结束之后他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泪,朝着沈逢君的方向重新坐直。“太好笑了,你因为他死了才忽然感受到自己爱他,这实在是太好笑了。老师,现在该换我这个学生来教你一些东西了。你只是一个自私的人,那种冲击你灵魂的感受才不是什么见鬼的爱情和忠诚,那是你的自我感动,是需要折磨自己才能填平的愧疚。”

“而且,如果他仍然仍然夜夜困你于梦中,你早晚会因此而恨他,恨他明明已经不在这里怎么也不放你好过。”

他落在沈逢君脸上的目光第一次只有冷漠的恨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明白未来的你会如何作想吗?因为在我离开巴勒莫的这几年,你都不曾在梦中放过我。”

怀亚特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语气像是一个为了拯救世人而不得不身犯罪孽背负骂名的圣父。“既然你想证明自己灵魂的忠贞不二,那就让我代替你来折磨你自己吧。”

可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就失去了那种冠冕堂皇的伪善,而是点了点自己的皮带扣,又用指腹用力按了按沈逢君的唇珠,让那里泛起不正常的红。

“现在,跪下来,用这里帮我。听到了吗,被我哥哥留下的……小寡妇?”

沈逢君不怎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所以哪怕他和格兰特在一起这么久,他也没有怎么为对方做过这种事,可是他现在却被自己曾经的学生命令着下跪。两把椅子之间的距离算得上宽阔,所以他没有拉开自己的那把,而是勉强在其中单膝跪下。

怀亚特注视着跪在那里的人,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如何,明明有着剧烈的刺激,他的大脑却仍然逃脱神经的驱使,去回想起发现沈逢君和格兰特搞在一起的那个下雨天。

快满十八的怀亚特兴致勃勃地等待着他的成人礼,等到那一天,他将手持点燃的圣母画像正式成为卡洛斯家族的二老板,接手更多的权柄和力量。

这一切都很好,如果他没有在那之前看到沈逢君带着吻痕从他兄长的房间里面走出来。而本来,在沈逢君成为他的老师的那刻起,他就以为对方是他的所有物。

但他很确定自己此刻的回想并非不是走神。他的身体在感受沈逢君柔软的口腔,他的精神也同样因为这个人而战栗。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沈逢君,所以这不是走神,这只是撕裂的灵魂正在愈合的征兆。

他这么想,然后抬手用力往下按了按沈逢君的后颈。

*

沈逢君取出兜里面装着的真丝手帕吐掉口中的东西,又拿摆在圆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漱了口。他的脸色不怎么好,跪了太久还有小腿上的伤都折磨着他的神经。

怀亚特看着沈逢君的这一系列动作,最后将目光落在他唇角泛起的红。“你技术真差,差点弄疼我。我还以为格兰特已经将你调/教得熟能生巧。”

沈逢君将咖啡杯子放回桌上,弯腰看着怀亚特。对方的脸带着些红晕,完全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来,看起来和他说的完全不同。“老板,那你刚才又叫又喘,是向我表演?”

怀亚特哑了下,但立刻找到了理由,“只是我本人比较敏感。”

“我知道了,”沈逢君直起身,他本来也并不在意怀亚特对他“技术”的评价,随便得到一个答案就算了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怀亚特商量。“那天的杀手已经招了,刺杀格兰特是出自桑尼·皮斯托内的指使。人现在就关在庄园的地牢,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的人再审一遍。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怀亚特想了下,给了沈逢君答复。“等到十一人委员会的教父选举结束再说,现在时间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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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这个修罗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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