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换
“沈副司长，又见面了。”
沈逢君和方寻深在卫生间再次偶遇，只不过沈逢君才过来，而方寻深已经在洗手了。他把水龙头开着最大，水声哗啦哗啦，一双手就那么放在下面冲刷。
沈逢君站在后面，和镜子中的方寻深的眼睛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
“我劝你别进去，”方寻深转过来，擦干了手后用手指了指里面。水声还在哗啦作响，把他本就不高的声音盖了一半，剩下的那些挤出来，全都是暧昧的余韵，“有人在里面胡搞，沈副司长，我怕会脏了你的眼睛。”
沈逢君立刻打算掉头去走廊另外一边的卫生间，又被方寻深叫住。
“我今天又穿了上次穿过的那双鞋，就是你踩过的那双。”
方寻深思绪跳跃，说的这话也过于奇怪，连沈逢君那般冷态也皱了眉，甚至想要开口骂一句有病。
水流声已经挡不住里面的□□，那位Omega水蜜桃的信息素甜香烂熟外溢。沈逢君作为Omega还没有那么敏感，不太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在情/欲泛滥之下被勾的发了情，但是方寻深显然已经确定，并且立刻抬手去按了旁边墙上的紧急键。
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恐怕也是没有想到这一遭，这里Alpha可不少，这信息素再外散出去一定会出大问题，议会开会发生这样的大动乱，丑闻立刻就会占据这个国家的各个媒体渠道。
“你没事吧？”沈逢君在尖锐的警报声中开口，话音未落便被方寻深拽住手腕拽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现在很危险，Omega的发情很容易导致Alpha易感期。」569A开口提醒，Alpha的易感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但凡方寻深意志差一点，被诱导出了易感期，说不定真的可能将沈逢君强行标记。
“真的是易感期？”
「好吧，其实还没有，他自制力还挺强的。」
沈逢君确定了这个便放心了，顺从地被方寻深带着撞进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刚一进去就被人拽着摁在了高沙发上，烟草皮革的味道浓烈得过分，让沈逢君忍不住皱起眉。
“你发什么疯？”
“逢君，我好难受。”他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哑，靠着沈逢君喘进他的耳朵里面。
“发情了？”
“嗯，”方寻深靠在他的肩膀上，舌尖碰上沈逢君的侧颈，湿吻在停顿的间隙落下来，“我发情了......得你......要你来帮我......”
沈逢君感受到皮肤上的湿热，用脚抵着方寻深的腰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着声音笑出来，“方寻深，有点求人的样子，现在可不是我的易感期。”
方寻深本来就是故意装作易感期来逗一逗沈逢君，所以沈逢君动了之后，他便也由着对方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听着他的话垂着头，握上对方的脚踝摩挲着问，“想要我怎么求你，逢君？”
“下午行政审批下放的议案，你撤掉，我就让你咬我。”①
沈逢君抬起手去摸自己的后颈，指腹和抑制颈环之间只隔了一点点距离，好像只要对方答应就会立即解锁，将自己的腺体展露出来任由对方咬弄。
方寻深本来只把这当成一个过分的玩笑，揉揉捏捏就放过沈逢君再道个歉，哪怕因此被对方再踩上几脚用来消气也可以，没想到对方拉扯筹码，用亲密的性接触谋取政治上的利好，连自己都可以当做交换物。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美人的冷漠功利从另一个方向唤起了征服欲，想要让对方疼痛、沉溺、连呼吸和喘息都透出来他的信息素的香气。
方寻深笑出声，不住地点了几下头说了声“好”。他握着沈逢君的脚踝的左手收紧扯到左边，再次倾身下来，按住他的手用对方的指纹解锁了颈环，拽下它扔到一旁，然后强硬地咬上了沈逢君的腺体。
在他咬住的那个瞬间，方寻深的精神却忽然跳脱出现在的情境，刺激拉扯着他在脑中回顾和沈逢君在别人晚宴上的对视，并且提醒着他，他那个时候其实就想要做这样的事情。
潮湿雨季湿冷的小苍兰香气从里面溢出来，又被快速注入他的信息素的味道。苍兰冷雨和烟草皮革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溢散，警报铃的声音还在响，好像能把那些压抑的声音都遮盖了个完全。
沈逢君被动承受着这些，被刺破腺体的疼痛是生理无可避免的反应，可是这实在太过于剧烈，让他在失神的瞬间甚至怀疑是不是569A判断错误，方寻深确实在易感期，他就是一只发情的狗，像是没有理智一样几乎要将他直接弄死，尽管这不过只是腺体上的接触而已。
方寻深去舔吻沈逢君腺体上的被自己咬出来的痕迹，他刚才弄得并不轻，对方白皙的皮肤上血色斑驳，像是被顽劣之人弄上颜料的白瓷玩偶。
“我弄了你，你家里的小狗恐怕要生气了。但是这也是他的问题不是吗，要是我的话，肯定让你时时刻刻都充满我的味道，谁都别想要越过我碰你。”
沈逢君不想回答这些东西，只是挣开了对方的拥抱，拒绝了其他Omega都十分需要的Alpha的事后安抚。
方寻深也不恼，看着沈逢君去捡刚才落在地上的抑制颈环往上戴，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们两个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的味道更好闻，比那些Beta用的最顶级的香水还要好闻。”
“我不喜欢。”
“这个味道你真的觉得不喜欢吗？沈副司长，别把对我的不喜欢怪罪到信息素味道上面，这可是迁怒，不符合你冷静理性的漂亮性格。”很少有人对别人的性格用“漂亮”这种几乎是纯外表性判断的形容词，尤其是方寻深故意拖长了语调，在这里专门夹杂了些**意味。
沈逢君戴好颈环，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有给任何回应。
“你就是有时候话太少了，逢君。”
沈逢君整理好自己，然后开口，“我先出去，你过一段时间再出来。”
“还是我先出去吧，”方寻深站起来，抬手碰了碰沈逢君有些泛红湿润的眼角，放到唇中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沈副司长，你现在的样子，别人看一看闻一闻就知道你刚被我弄过。”
而且被弄得真的像是被冷雨舔吻过每一片花瓣的株高叶细的小苍兰。
他在心里补上后面半句。
沈逢君退开一步，“那就滚吧。”
“不过我要先坦白另外一件事才能走，其实我并没有被刺激出易感期。”
那些甜腻的水蜜桃味道对他没用，倒是一点点冷香快要弄得他硬。
又是这种无意义的坦诚，不能显露出来真诚，只会显得更加恶劣。
沈逢君在心里这么评价，随即冷着声音开口，“我发现了，我可不会让没有理智的东西碰我。”
“你这个时候倒是敏感，”方寻深说了一句变止住打趣，带上平时那种外交发言时才有的彬彬有礼的笑容，“果然，这才是沈副司长能接受的等价交换。”
纵然出现了突发状况，但是这毕竟是议会大楼，有着最完备的安保和应对突发事件的措施，足以将这件事妥善解决。唯二的受害者只有厕所里面的两个人，毕竟他们面对的是社会性死亡。至少沈逢君这边都知道了那两个人是来自不同党派的谁和谁（其中一方甚至就是方寻深麾下的），在议会开会的午休期间饥渴难耐，在厕所里面度过激情时刻。②
“只是还不知道是谁按了紧急键，走廊上的监控系统被人黑了。”
沈逢君身边的议员跟他陈述这件事，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沈副司长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又变了，短短时间内，原本被众人私下怀疑是性冷淡恐怕发情期都不会有什么反应的Omega居然已经换了两位情人。那么他是不是也有机会，他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差劲，说不定就可以得到沈逢君的青睐。
他这么想着，然后往外释放了些信息素试图勾引这位位高权重的Omega。
“嗯，”沈逢君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皱起眉头，对这位下午才凑到他面前的年轻Alpha冷声开口，“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我闻着讨厌。”
*
政治在本质上就是权力集中之后的利益让渡亦或者交换。
沈逢君从来都这么定义这件事情，所以对他来说这样的议会开会很是无聊，今天中午和方寻深达成的交换也不过是为了树立好自己利益至上不顾及其他的人物特征外加加深两个人之间的接触，对于很多男人来说，一点兴趣加上身体上的契合很轻易就会延展到大脑里面。方寻深恐怕也没有足够的特别能够逃离这样的定律，至少这一段时间，不管对方有没有完成承诺撤掉那个议案，他肯定都没有办法放下他。只要再多给一点，就一点点，或许就可以完成569A给的任务。
但是，方寻深确实撤下了那个议案。他因为会议内容的变化抬起头，两个人目光交汇，复杂的内容都藏在里面交换给对方。
沈逢君很满意这个结果，并且像是作为奖赏一般，眯起眼睛，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太好了，这样太好了。
再快一点吧，再快一点，他已经等不及用结果去验证什么是被这个虚拟系统所认可的“刺激”任务的完成了。
注释君：
①虚构自设。
②这个是真的有的，之前有个意大利议员在开会期间在厕所那个还被人拍到了的新闻，刚开始传是不同党派的两个男的，但好像是翻译错误，其实是一男一女。我当时还觉得有点斯哈斯哈想写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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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