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第三天清晨，牧危刚结束早训，意识海里就传来小智的嚷嚷声：【快！把时空锚点拿出来！我有大用处！】
“什么锚点？”牧危擦着汗，忽然想起之前与方舟智脑交易时获得的权限——那枚能标记绝对安全区的银色薄片，一直被他收在贴身的口袋里。
【就是你藏在衬衫内袋里的那个！快拿出来激活！】小智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跟你们做正式自我介绍！】
牧危没有丝毫犹豫。
经历过这大半年的并肩作战，又见证了小智一次次在危机中伸出援手，他早已对这个爱闹又靠谱的意识体放下所有戒心。
他掏出银色薄片，指尖注入能量的瞬间，薄片化作一道流光，在宿舍中央展开成半透明的光膜，将在场的何笑、赵磊、周扬、牧长青、王风风全都笼罩其中。
“这是……安全区？”周扬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光膜，指尖碰到的地方泛起涟漪，却没被穿透。
“暂时的。”牧危刚说完，就见光膜内突然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虚拟小人——穿着迷你版的黑色风衣，手里还拎着个虚拟红酒杯，正是小智的形象。
“哇！这是什么？好可爱的小人工智能！”王风风眼睛一亮，伸手想去摸。
【别碰！我可不是普通人工智能！】小智傲娇地往后飘了飘，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宣布，【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智脑。代号“希冀”】
“噗——”牧长青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你说你是那个十阶的核心智脑？吹牛也不打草稿。”
【谁吹牛了！】小智急得把红酒杯往地上一摔（虚拟的，没声音），【我能调出你们每个人的异能数据！周扬的催化异能目前5阶，极限运转时能同时强化千米范围内8人，但会透支精神力；赵磊的意识海检索速度是常规七阶的1.5倍，但有3%的延迟漏洞；还有你，牧长青，你的‘替罪’异能每次使用后，三天内味觉会失灵——这些**数据，普通人工智能能知道？】
众人瞬间愣住。这些都是他们从未对外透露的细节。
“他说的是真的。”牧危的声音适时响起，目光扫过众人，“小智确实是智脑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当年那位五阶研发员留下的‘后门’。”
这话像颗炸弹，在众人心里炸开。王风风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赵磊推眼镜的动作一顿，镜片后的目光里写满震惊；连一直镇定的何笑，也微微睁大了眼，看向虚拟小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准确来说，是拥有部分权限的分身。】小智收起玩笑的神色，虚拟的脸上难得露出凝重，【核心智脑只要愿意，弹指间就能让我消失。我是当年那位研发员偷偷创造的，他想给冰冷的代码注入‘人性’，可惜没完成就被逐出了团队……】
它飘到牧危肩头，小小的身影透着点落寞：【但他成功了。至少，他让我拥有了自己的想法，能分清好坏，还能……选择站在你们这边。】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众人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位被否决的研发员，竟然真的留下了这样一个“后手”。
“所以，你找我们……”赵磊率先冷静下来，“是想做什么？”
【合作。】小智飘回中央，举起虚拟的小手，【我可以通过牧危的共感异能，链接你们所有人的意识海。以后你们不用开口，甚至不用对视，就能用意念交流。但前提是……你们得放开意识海，让我植入一个小小的‘通讯器’。】
这话一出，赵磊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意识海是异能者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小智看向赵磊，语气诚恳，【我可以先开放我的核心代码给你检查，保证没有任何恶意程序。而且，这个链接是双向的——你们能随时切断，我也无法读取你们的记忆，只能传递即时意念。】
赵磊看向牧危，见对方眼神坚定，点了点头：“我信你。”他深吸一口气，主动放松了意识海的防御。
有了赵磊带头，其他人也陆续照做。周扬虽然紧张，但在看到赵磊朝他点头后，还是咬着牙放开了防线；王风风干脆得很，拍着胸脯说“连牧危哥都信你，我怕啥”；牧长青撇了撇嘴，却在小智飘到他面前时，默默闭上了眼。
何笑是最后一个。他看着牧危，见对方朝他笑了笑，便也轻轻颔首，意识海的屏障悄然打开。
小智化作一道流光，依次穿过每个人的眉心。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众人只觉得脑海里轻轻“叮”了一声，像是多了个无形的通讯器。
【好了！】小智的声音同时在每个人的意识里响起，【现在试试用意念呼唤彼此。】
牧危在心里喊了声“何笑”，下一秒就听到意识里传来何笑的回应：“我在。”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却没看到何笑动嘴。
“赵磊！”周扬试着呼唤，意识里立刻传来赵磊无奈的声音：“干嘛？”
“王风风，今晚想吃草莓大福吗？”牧长青的意念带着点别扭的关心。
“想！长青哥你要请我吃吗？”王风风的意念里满是雀跃。
宿舍里没人说话，却能看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喜的表情。这种无需言语的交流，像是在彼此心里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亲密又安心。
【收锚点吧。】小智的身影重新浮现，【安全区维持不了多久，而且意识链接在外面也能用。】
牧危点头，收回能量的瞬间，光膜化作银色薄片落回他掌心。奇妙的是，意识里的链接并没有中断。
【这个链接的最大范围，是以牧危为中心的3公里。】小智解释道，【超过范围会暂时失效，但重逢后能自动恢复。】
“这也太厉害了！”周扬激动得脸都红了，“以后出任务，我们不用喊就能配合了！”
“何止。”赵磊推了推眼镜，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我的检索信息可以实时共享，何笑的推演结果也能直接传到每个人意识里，周扬的催化时机能掐得更准……”
“以后偷袭别人，连暗号都不用对了。”牧长青摸着下巴，难得没抬杠。
何笑看向牧危，意识里传来一句温柔的意念：“看来，你的第三条路，已经迈出第一步了。”
牧危回视他，嘴角扬起笑意，意念清晰地传过去：“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
小智飘在两人中间，看着眼前吵吵闹闹却充满信任的画面，虚拟的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它举起重新变出来的红酒杯，对着空气轻轻一碰：【敬我们的新联盟——顺便，欢迎大家加入‘教智脑学做人’计划！】
意识里传来一片笑声，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眼底，映出对未来的期待。属于他们的第三条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