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柯愣了半晌，“操！”
贺许之忍笑挑眉：“嗯？”
“不是——你小学六年级就一六几了？”萧南柯不相信。
夏小果是矮，但也不至于小学生体型，他严重怀疑贺许之在diss自己。
“错！”贺许之纠正他：“我小学六年级身高170。”
“操！你——”萧南柯简直想打人，尤其这家伙说的时候还故意笑的春风得意。
“怎么，你有意见？”贺许之好像故意气他。
萧南柯咬牙：“有意见个屁，你小学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才长了十公分，说明你已经停止发育了，我的空间还大着呢，总有一天超过你。”他不爽放话。
“哦？”贺许之忍笑，目光从他脸上下移，在某个位置停留了两秒。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萧南柯顿时面红耳赤：“你——你往哪看呢。我说的是身高！身高！”白痴！
贺许之将目光移回他脸上笑着点头：“嗯，不管是身高还是其他，我拭目以待。”
“操什么其他——”
“好了，再操下去你要迟到了。”贺许之打开手机给他看时间。
操！萧南柯跳起来抓了早餐往外冲。
贺许之失笑，自言自语：“小笨蛋！终于正常了。”
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最后一门考完，萧南柯交了试卷就迫不及待想回医院。
但他冲到门口被人叫住，是傅厉辰和赵明瑞。
“嘿，听说你爷爷出事了。”傅厉辰说。
萧南柯挑眉：“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怀疑。
“操！”赵明瑞气：“我们吃饱了撑得跟踪你，你中午跟甄道姑请假碰巧被我听见了，别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
萧南柯这会顾不上跟他们计较，冷冷道：“不管你事，有屁快放。”
“操！你小子知不知道好歹，会不会说人话——”
“赵明瑞。”傅厉辰拦住赵明瑞，看着萧南柯说：“没事，就是怕你考试受影响，到时候拿这个当借口，不认账，你该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萧南柯冷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
他说完甩了书包在后背快步走开。
考试结果怎么样他确实不知道，他也没心情估分什么的，他只知道这一个多月自己是真玩命学了，但凡贺许之教的他都掌握，而且考试题目很多和贺许之之前给他出的题都差不多，他自觉也没有受影响，至于最终结果怎样他暂时不想管了。
飞快跑回医院，进病房就看到老头醒着正和贺许之说话。
“氧气罩摘了？”萧南柯跑的气喘吁吁，站到夏德良跟前一身臭汗。
“嗯，医生说目前情况不错，氧气不需要一直吸。老爷子嫌闷，我陪着说说话。”
贺许之拿了毛巾，去卫生间洗了下，走出来递给他：“跑一身汗，着急什么。”
萧南柯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下脸上头上的汗：“没急。”
他又看向夏德良说：“爷爷，是不是感觉好点了，还疼的厉害不，医生今天检查怎么说？”
“好点了，爷爷死不了，害你担心了。”
夏德良两天了才有力气跟自己孙子说上句完整话，眼睛不自觉湿了。
“说什么呢，你当然死不了，就是骨折，医生说养几个月就好了。”
萧南柯顺手用毛巾帮他擦眼角，但自己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发酸，他吸吸鼻子继续：“你好好看病养病，配合医生治疗，很快就好了。”
“嗯……爷爷听话，就是麻烦小贺了，太麻烦了，回头你要好好感谢人家。”夏德良指着贺许之。
“爷爷，我说了没事的，你不用惦记。”贺许之说。
“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我会的。”萧南柯点头安抚老头。
正要再说什么，门口传来嘈杂声。
“警察同志，就是这里，那老头就在里边呢。”
萧南柯和贺许之抬头看过去，就见门口进来几个人。
走在最前边的是两个穿警察制服的，后边还跟着一个大嗓门说话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的声音萧南柯记得，回收站老板。
萧南柯迎上去：“什么事？”
“你好，我们是高科园片区派出所的警员，我们接到这位先生报案，关于一起盗窃案，想找您的爷爷夏德良了解一些情况，请问夏德良他现在——”说话的警察往病床上看过去。
夏德良已经被吵醒了，听到警察说话忍不住激动起来：“警察同志——不——不是我——我没偷，我真没偷——刑老板……刑老板您相信我，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唔……咳咳咳……”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夏德良床边的监护仪上的心跳指数陡然增高。
“爷爷！”萧南柯冲到床边飞快按下呼叫铃：“没事的，没事的，不怕，我在呢，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忙着安抚老头。
贺许之看着警察说：“您好，现在他的情况应该不太能接受问询，不如——”
“不能算了，他们一个个都跑了，好容易逮到一个还在这，警察同志，您可替我做主啊，监控录像你们也看了，厂里其他人都指认了，就是这老头偷的，他们是一伙的。”被叫刑老板的男人大呼小叫。
“谁是一伙的，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萧南柯火大吼回去。
“吵什么吵？不知道医院禁止喧哗，没看到还有其他病人？”护士走进来呵斥：“403床按铃怎么了？”
“他刚受了刺激，心跳加快，您帮忙看下。”萧南柯说。
护士看了眼监护仪，把着老头手腕看了会脉搏，伸手摘下一旁的氧气给夏德良戴上，回头看着床尾一堆人说：“病人需要严格静养，一堆人围这算怎么回事？有事医院外边说去，病人受了刺激出事算谁的？”
“抱歉，我们是派出所办案，需要找这位病人了解下情况。”警察压低声音说。
“哦。”护士脸色缓和：“那你也看见了，他伤的挺重的，年龄又这么大了，你们问情况可以，但别刺激他，像刚那样不行的。”
“好的，那——我们改天再来。”警察说着转向萧南柯：“请问你是夏德良的——”
“我是他孙子，有什么事和我说。”
“好，那你跟我们出来一趟。”警察说着转身往病房外走。
“喂喂喂，警察同志，不能这么走了啊，我——”男人跟着跑出去。
萧南柯看夏德良一脸着急，喘的不行，他安抚道：“没事的，我都清楚，我去和他们说，你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贺许之走到他身边。
“不用，你帮我看着爷爷就行。”
“爷爷这有护士，还有其他病友，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一起。”贺许之坚持。
萧南柯迟疑了两秒，看夏德良也不住点头，：“好吧，那走吧。”
两人走出病房，警察和刑老板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了，见他们出来一行人进了电梯。
刑老板进了电梯又开始说：“警察同志，监控你们也看了，我厂子里其他人你们也问过了，都指认他们是一起的，现在其他人跑了就这老头还在，你们总不能因为他住院就放着不管啊，那我那损失谁赔？”
“你不要着急嘛，我们这不是正在处理，要走正常的流程。”警察安抚他。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萧南柯忍着没说话。
到一楼几个人走出医院大厅，萧南柯终于忍不住问：“你说我爷爷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有证据吗？你厂子里干活的那么多人，你怎么不说他们都是一伙的，一人赔你一份不是更好？”
“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没证据，监控拍的清清楚楚，你爷爷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案发现场其他人怎么没被砸，怎么就他被砸了？警察你看，你看看，就他就是他，前天晚上打电话冲我要钱呢，一开口就是五千一万的，我跟你们说这种人就是烂到根上的。”
“你他妈说谁呢！你再说一个字试试！”萧南柯抬脚就踹过去。
“唉唉唉你们看！这小子还打人！”刑老板跳着躲开。
贺许之拦下萧南柯，警察也挡在中间：“夏小果是吧，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萧南柯吼：“我爷爷在他厂子里干活时受了伤，没人管就算了，还反过来栽赃他偷东西，他一六十多岁的老头节衣缩食住铁皮房，在他手下干活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十点十五个小时赚六十五，他要是有那本事赚这个钱？”他说着眼睛都冲红了。
“你冷静点。”贺许之双手握住他肩膀小声说，紧紧握了下。
萧南柯负气背过身平复情绪。
“夏小果，我们没说你爷爷是一伙的，我们今天来就是了解情况，你不要激动，刑老板，你也不要冲动，没有证据不要随便说话。”警察说完看向萧南柯：“夏小果，你爷爷醒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怎么受伤的？”
“没！”萧南柯转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
他想了两秒道：“有个姓王的老头，和我爷爷一起被送来医院的那个，你们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