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许之停好单车就被擦肩而过的人撞了下，还没看清人就见夏小果追出来。
萧南柯看到贺许之停住脚。
“没——没什么。”他把拿名片的手背去身后，看着苏志带萧郑文上车离去。
“喝醉酒闹事的？”贺许之看看走掉的人又看看他。
“嗯？你怎么知道？”萧南柯惊讶。
“他身上很大酒味，你又追着跑出来，怎么？买了东西没付钱？”确定他没受伤贺许之说。
“没，是喝醉了，但没闹事，他以为这里卖酒的，好在他秘书及时把他带走。”
“秘书？”贺许之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秘书？认识？”
萧南柯张张嘴：“——他——自己说的，说是那个喝醉家伙的秘书，如果有什么损失——过后会来赔偿。”他飞快组织语言，生怕再露破绽。
贺许之点点头，转身进店：“卫生做完了吗？”
萧南柯跟他走回店里：“就差拖地了，很快弄完。”
他拿起拖布重新拖地。
“要喝牛奶吗？”已经过了打烊时间了，贺许之晃晃还剩个底的甜牛奶问。半天没听到回答又问了一遍：“甜牛奶要不要喝？”
萧南柯在想事情，脑子根本已经跟着萧郑文和苏志走了，压根没听到贺许之说话，直到拖布抵上一双脚，他回神，抬头看到贺许之。
“你踩我拖布干嘛？”他不爽。
“原来你还在这啊。”贺许之笑：“问你呢，甜牛奶要不要喝？”
“哦，喝，当然喝！”萧南柯伸手抓过牛奶就着盒子仰头灌下，一口就喝完了，喝完还顺手把空盒重重放回贺许之手里：“以后这种事不需要问，直接喂就行啦。”
“直接喂？像这样？”贺许之抬手把一个榴莲酥塞进他嘴里，顺手拿走他手上的拖布。
“唔——”嘴巴被塞满的萧南柯发不出抗议，只能乖乖被喂投。
这边萧南柯吃完榴莲酥，贺许之也拖完地，两人倒了垃圾关好店门，骑车回S12。
一路上贺许之说了两句什么，萧南柯因为有心事压根没听清，含糊的随便应了两句，或许是看他答非所问，贺许之也没再开口。
就这样一路骑回S12，到路口，贺许之停车，脚撑地上，等了2秒，看身后的人没动静，他回头看着兀自发呆的人道：“嘿！回魂啦！”
“嗯？”萧南柯回神，四处看下，发现居然已经到了，他赶忙跳下车。
“想什么呢？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丢东西啦！”贺许之看着他。
“没。”萧南柯恹恹答。
“行了，不就是不会嘛，明天中午下课到主席台后边来。”
“干嘛？”
“还干嘛？补课呗！就你现在这水平还敢跟傅厉辰叫板？明天把书带全了，下课就过来，午休时间很短，别墨迹。”贺许之说。
“好嘞！”听他要给自己补课，萧南柯终于回魂了，他立正站好点头鞠躬：“谢谢贺老师，贺老师您走好，明天见！”
贺许之失笑，就着他低头的姿势揉乱他发顶：“小笨蛋！”
第二天中午萧柯南很听话的下课铃声一响就背着书包往操场冲了。
到的时候贺许之已经到了。
他气喘吁吁放下书包问：“高二很闲吗，怎么你们老师提前下课的。”
贺许之看他一眼，很悠闲的唆一口冰红茶，也递给他一杯：“我不用上课。”
“嗯？为什么？”萧南柯大口唆冰。
“因为我高一拿了国际数理奥赛金牌，被Z大特招了。”
“噗……”萧南柯一口冰喷出去。
贺许之像是早有预料，悠悠闲躲开。
“操！”萧南柯擦下巴上的水。
“说什么脏话！”贺许之一脸嫌弃：“不如先从改口头禅开始吧，如果你以后想骂人，不要说grass了改说FU吧。”
“Ifeel？什么意思？我感觉很不好？”萧南柯一头雾水，学霸的逻辑他不懂。
贺许之笑：“还不错嘛，至少还知道Ifeel，不过我说的是f-u-c-k-y-o-u。”
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念，然后说：“你可以简化成F-U，表达相同语境，但听起来文明多了。”
“不是！”萧南柯搔后脑勺：“你们学霸的思维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吗？骂个人还讲文明？那如果打人要不要先面对面鞠躬握手说请多关照才开始？”
“嗯，你说的那是跆拳道。”贺许之虚心指教。
“不是——靠——我去——操——你搞的我连骂人都不会了！”萧南柯火大。
“闭嘴，数学课本带了没，带了就掏出来翻到第一页，这个给你。”贺许之从包里掏出一个餐盒递给他。
“什么？”
“午餐，学校餐厅搞活动，一次充两千，当月午餐买一送一，送一份饭后甜点，这是今天送的，你边吃边听我讲，这样节省时间。”
“我——富有!”萧南柯刚想说我操，对上贺许之的眼神，立刻改口，我富有就富有吧，至少是变相表达内心不满。
他很顺口的改过来了，接过餐盒打开，里边品种超丰富，一份水果沙拉一大块巧克力蛋糕一个糖粉甜甜圈还有一小盒酸奶，他忍不住又说一句：“富有啊！H高的餐厅老板把你们当金猪喂呢，送的甜品分量都这么足，啧啧。”
“不吃拿来，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吃，我当然吃，我就是表达一下对资产阶级的无比羡慕，对了，你刚说你高一就被保送了，那你干嘛不直接去Z大读大学，干嘛还在H高荒废时间？”
“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贺许之说。
“什么事？”萧南柯好奇，他上次好像也这么说。
贺许之看他一眼：“思考人生。”
“诶？什么玩意？思考人生？”萧南柯没听懂。
贺许之点头：“嗯，思考什么对我来说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那你得出结论了吗？”萧南柯更好奇了，果然学霸的思维和常人不同。
贺许之看着他：“正在进行中。”
“什么正在进行中？”
“你还要不要补习了，再啰嗦不如直接转校吧，自己转总比到时候被傅厉辰踢出去有面子。”
“放屁，我当然要学，而且我还会好好学，你看着吧，我只是失忆了，可脑子好着呢，我保准不会输，再说了，我老师是谁，世界奥赛冠军，高一就被报送Z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萧南柯夸张的拍马屁。
贺许之拿书拍他脑门：“就你贫，闭上嘴听我讲。”
于是萧南柯一边吃美味午餐，一边贺许之从高一课本的最开始给他过书。
贺许之不愧是学霸，条理清晰简单明了，一个小节的内容他十分钟就讲完了，同时在稿纸上把相关知识点、公式都罗列出来，萧南柯连笔记都省了。
讲完他抬头看萧南柯问：“听懂了吗？”
萧南柯点头：“懂了。”
“真懂了？”
“真懂了，不信你考考我。”萧南柯自信的拍拍胸脯。
贺许之抓过一张新的稿纸，在纸上刷刷刷写下一道题，递给他：“做做看。”
萧南柯接过来，看了三秒钟，提笔开始写，写完之后推到贺许之面前：“你看，我答的对不？”
贺许之笑：“看来你脑子确实不赖。”
萧南柯啧：“我就说我是暂时失忆，又不是脑子坏掉了，我脑子好着呢。”
好歹失忆之前萧南柯也是Z大的，还是研究生，能读到Z大研究生就说明他比一般人聪明一丢丢。
“这样就好办多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把各门课录视频讲解，每门每天一章，你晚上拿回去看，有听不懂的记下来第二天中午讲，晚上到店里抽空刷题，今天就先这样吧，快上课了。”
“好，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你。”
萧南柯有些不好意思，每门每天一个章节的录视频讲解，虽然他讲课是很简单明了，但是五六门功课弄起来也要一两个小时。
贺许之看他一眼道：“你不是说我荒废时间，找点事做就不算荒废。”
萧南柯边收拾东西边点头：“嗯，确实，不是我说，虽然我也是学霸，但是你的脑回路我确实不懂，思考什么人生大事要花整整2年时间，而且还是大好青春最美好的2年，有这功夫大学里谈恋爱多好。”
“谁说高中不能谈恋爱？”贺许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萧南柯抬头看他：“嗯？你的意思是——你有女朋友？”
贺许之没回答，就只是看着他。
他的目光……萧南柯的心莫名微微缩紧。
“我没有女朋友。”半晌，贺许之开口。
萧南柯松口气，站起身拍拍屁股笑：“没女朋友好。”
“哦？为什么？”贺许之问。
“我跟你说，就你这性格有女朋友估计得被你活活气死。”
“我性格怎么了？”
“爱教训人，话不多嘴还毒，还不解风情，就上次校门口人女孩问你一起喂猫的事，分明就是想接近你，你跟人家说什么猫吃饱了，什么巧克力奶油猫不吃，我看人家小女生脸都绿了。”
两人一边往教学楼走萧南柯一边碎碎念。
“哦，你观察的倒挺仔细，怎么，心疼了？”贺许之噙笑看着他。
“我心疼什么？我是替广大女生不值，看上你哪了？”萧南柯不以为然。
“帅吧。”贺许之平静答。
萧南柯想说帅个屁，但是回头看他，发现他还真的是有点帅。
好吧，是相当帅。
贺许之不仅个高腿长肩宽腰窄，浓眉大眼高鼻梁，浅小麦肤色健康阳光，关键一笑唇角还有一双小酒窝，就像现在这样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笑着看他，他要是小女生心脏也得噗噗跳。
操！想什么呢。萧南柯甩甩头，把脸转向另一边小声嘀咕：“花痴。”
贺许之伸手把书包挂他脖子上：“快去上课，2分钟打铃了。”
“你去哪？”萧南柯看他走的方向不是教室。
“找个地方睡午觉。”他头也不回挥挥手。
“嚣张！”萧南柯气。
上课铃声响起，他飞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