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垣嘉跟随着焦皓知的指引找到了抽屉里的文件，挂了电话后一直在客厅里等。
焦先生只说了陈司机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段垣嘉等了几分钟就觉得有点无聊。
他点开手机又刷了一会儿菜谱。
从最开始收藏一些简单容易做的菜，到后面越来越飘，那些简单的他看着就觉得特别没有技术含量，只想收藏些看起来厉害的，一看就是大师出品的菜色。
段垣嘉虽然从未做过饭，但他吃过饭啊！
忘了哪个大厨师说过，只要会吃就会做，段垣嘉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能做到。
他越刷越上头，收藏夹里存了二十多道厉害的菜，挑挑拣拣地剩下十道左右，满意地觉得只有那精心挑选的十道菜才配得上焦先生。
等他都刷得不想刷了，陈司机还没来，段垣嘉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整个弹坐起来，皱着眉头看墙上的时钟，又低头按了几下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焦先生，既怕耽误了他的工作，又怕打扰到他。
他在客厅急得转圈圈，急得甚至要出去看一眼陈司机到了没，恰好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段垣嘉大松一口气，小跑着去开门，一看见门外站着的陈司机，才拍了一下脑袋说：“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拿文件！”
快步回到客厅拿回重要的文件，再次出门正好看见陈司机在汇报：“……是的，刚见着了，他应该没有——”
话说到一半看见段垣嘉出来，陈司机连忙收起话音，对段垣嘉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文件。
段垣嘉探了探头说：“是焦先生吗？”
陈司机愣了一下，毕恭毕敬点头应是，举起了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上面显示已经通话快十分钟。
段垣嘉高兴对着手机喊道：“焦先生您放心吧！文件都安全交到陈先生手上了！”
陈司机赶紧将电话调至免提，对电话那头提醒了一句。
于是焦皓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谢谢你垣嘉，我已经跟老陈说了，这份文件一小时后送回到公司就行，他还有时间可以陪你去超市，如果你还想去的话让他陪着你。”
从焦先生出差前就有说过，让他去哪儿都尽量让陈司机陪着，焦先生就是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怕他会受到段月琼的骚扰。
明明只是在小区内的超市，焦先生也未免有点过于谨慎了。
他没有怀疑过焦先生的用意，只怕耽误了他工作用的文件，所以听他这么说赶紧摇头加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打电话让人送上门就行，不用麻烦陈先生了。”
“也好。”焦皓知很快答道：“那就辛苦老陈帮忙送一趟了。”
段垣嘉闪过一瞬的违和感，但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很快又被焦皓知的话带跑了。
焦皓知吩咐了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和作息的话，鲜少主动说话的陈司机这时候却突然说：“抱歉打断一下，我忘了今天中午要和韩秘书参加一个饭局，刚刚来的路上买了个午饭，可能吃不上了，如果不嫌弃的话……”
他看向段垣嘉，段垣嘉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
听懂了陈司机话里的意思后，段垣嘉忙答道：”不嫌弃不嫌弃，麻烦您了。”
等陈司机开车离开，段垣嘉提着一袋附近五星级酒店的饭盒呆呆地想到——
陈司机吃得好奢侈啊……
*
送完文件正好到了中午，段垣嘉吃完那盒五星级酒店打包的饭菜后就想睡觉，等睡醒起来都下午快四点了，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跟招辛格打了两盘游戏后天都黑透了。
段垣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已经彻底枯萎没了下厨的心，将中午吃剩下的随便热一热吃完就做作业去了。
周末的两天一晃而过，到周一时，一想到明天焦先生就要出差回来了，段垣嘉心情都明媚了起来。
陈司机照常来接他去上学。
经过那天短暂的交流，段垣嘉这回再坐上陈司机的车，都觉得他似乎没有那么吓人。
起码他知道了陈司机原来私下会偷偷吃五星级酒店的外卖，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打工人。
段垣嘉想到这就想笑，不过他忍住了。
平常一上车就马上摸手机掩盖尴尬，今天他倒是没有把手机拿出来，坐在后座偷偷观察陈司机。
焦先生有几辆车，就段垣嘉见过的，最常用的是平时自己开的保时捷，还有订婚时开过的劳斯莱斯，以及这辆陈司机接送专用的玛莎拉蒂。
车里面干干净净的，连个纸巾盒都被隐藏起来，倒是车钥匙上挂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头像。
段垣嘉有点看不太清那是个什么公仔，想凑近点看，结果屁股一动，屁股下的皮革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内尤为明显。
他心虚地看了眼后视镜，恰好和往后看的陈司机眼神对上。
段垣嘉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脸都热起来了。
只是反正都被发现了，他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道：“陈先生，我看您钥匙上挂着个公仔，那是什么IP啊？”
陈司机愣了一下，立即垂眸去看。
段垣嘉见他伸手碰了一下那个公仔，很快又抓回方向盘，过了一会儿才道：“是我儿子做的，他说这是我。”
段垣嘉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不过听他这么说后再细看那个歪歪扭扭的公仔，好像确实有点那么回事儿。
但他意外的是：“陈先生您有儿子啦？他多大啦？”
陈司机迟疑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没有那么一板一眼，放松了些许道：“今年七岁了，准备上一年级。”
开了个头以后，后面的对话就顺畅了许多。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段垣嘉感觉距离焦先生的世界又近了一点点。
下车时他难得主动和陈司机道再见，等下午放学时，又蹦蹦跳跳地出来，一上车就和陈司机打招呼。
陈司机还是那样沉默寡言，只不过段垣嘉现在已经不怕他了。
每次话题尬住推进不下去，只要一想到陈司机是个会偷偷吃五星级外卖的人，就觉得他不过只是个闷骚而已，并不是真的那么冷漠。
快到家门口时，本还在尬聊的段垣嘉突然从后视镜中看见陈司机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抱着自己的书包，瞬间收了声音不敢乱搭话。
段垣嘉往四周张望，却没想到陈司机迅速将车窗调成暗黑，彻底隔绝了车内外的视线。
行车速度突然加快了一点，眼看前面快要到家了，突然从路旁蹿出一个长发女人！
“啊！”段垣嘉惊呼一声。
陈司机突然刹车，惯性将段垣嘉往前抛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扯了回去。
突然“嘭”的一声，女人扑到了发动机罩上，猛地一抬头和车内的段垣嘉视线对上，让段垣嘉后背一凉，吓出一身冷汗。
车中间的挡光板迅速被升了起来，陈司机只来得及提醒一句“不要下车”。
在挡板彻底升上来之前，段垣嘉看见陈司机下了车，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冷冽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焦皓知呢？我们要见——”
“嘭”的一声关车门声将车外的声音彻底隔绝，段垣嘉抱着书包缩在后座中间，小小的昏暗的空间给他短暂的安全感。
他看向窗外，被贴了厚厚挡光玻璃贴的车窗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人影。
会是段月琼的人吗？还是别的谁？
段垣嘉头突然刺痛一下，他捂着脑袋感觉有些混乱的人影却怎么也看不清。
他晃了晃头，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拽入深渊。
陈司机：谁为我发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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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