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午饭，收拾桌子的时候焦皓知跟段垣嘉说：“后天我要出差几天，老陈会来接送你上下学，你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吗？”
正捧着手机准备和招辛格聊天的段垣嘉脸上表情凝固住了，挂上了自己都不自知的失落的表情：“要去几天啊？”
焦皓知听见他的话，回头看他一眼，动作稍顿。
“大概5天。”焦皓知唇角微动，过了会儿才道：“快的话可能四天。”
“哦。”段垣嘉点了点头，打起精神道：“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焦皓知沉吟片刻：“如果想去哪里玩的话，可以让老陈载你去，但一个人不要到处跑。”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最近你姑妈的事情还没解决妥当，我怕她会来找你麻烦。”
段垣嘉本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想到刚才饭桌上的对话，他们可是要将这两口子送进监狱的，这么高风险的行为，焦先生说的确实有道理。
于是他乖乖点头说：“我会宅在家里的。”
焦皓知闻言笑道：“倒也不用拘着自己，你要是想和招辛格出去玩也行，不过得提前告诉我或者老陈，让他带你去。”
段垣嘉赶紧摇头。
焦皓知想再劝两句，想了想还是作罢。
可当他收拾好餐具走进厨房时，忍不住又提醒道：“我提前买些东西放进冰箱里？你看下想吃些什么，或者想吃什么你自己去买，用我给你那张卡。”
“不用麻烦的！”段垣嘉在厨房外喊道。
焦皓知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他也不想自己不在的时候有陌生人上门，想了想说：“我让韩乐给你送餐，或者像上次那样让老陈……”
“不用麻烦的！”段垣嘉跑到厨房门口又说了一遍。
他想的是自己能点外卖，就几天而已，之前他也经常点外卖方便得很，“我都能解决！”
焦皓知看他两眼，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坚持，只让他有什么想吃了就告诉他或者韩乐，他们会给他安排。
有时候段垣嘉真的会觉得焦先生对他就像在养孩子一样，怕他渴了饿了，怕他冷了不会自己穿衣服。
可能因为他最早认识的是他的爸爸妈妈吧，段垣嘉想，但他不想贯彻这种想法下去，他希望焦先生能把他当成一个成年男人！
午后段垣嘉在客厅摸了一会儿鱼，看天气正好，心情也不错，手痒痒的便溜进画房，打算画点什么记录一下心情。
焦皓知在书房忙了一阵，去泡咖啡的时候路过看见画房的门打开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进去。
但后来续了两次咖啡，上了两回厕所，天都逐渐暗下来了，画室里的人都没有走出来过，焦皓知有点坐不住了。
他去厨房倒了杯橙汁，送到画房门口，站在门口清咳了两声。
房间里的人依然忘我。
焦皓知沉默了两秒，抬手敲了敲门。
堂堂六尺男儿惨遭无视。
他将房间的大灯全部按开，原本稍显昏暗的房间骤然亮如白昼，但沉迷画画的某位少年只是皱了皱眉头，还用手挡了下画布。
焦皓知真的要被气笑了。
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他认输地叹了口气，端着橙汁走了进去。
焦皓知在段垣嘉身后站了一会儿，画布上只有大概的轮廓和一些色块，焦皓知自认是个大俗人，看不懂一点。
他玩心一起，弯腰凑到段垣嘉耳边，视线盯着对方的画布，低沉着声音道：“画多久了？”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害段垣嘉被吓得整个弹了起来。
焦皓知很有预见性先是挪开了右手端着的杯子，再用左手将段垣嘉的手往后拉开一点。
“啊！”段垣嘉迅速反应过来，在看到自己的画笔没有因为受惊抹到画布上后重重舒了口气。
但他转头就皱着眉头看向焦皓知，满满谴责的语气：“焦先生！”
焦皓知耸了耸肩说：“我敲过门了，也提醒过了。”说罢指了指头顶的灯光。
段垣嘉这会儿才如梦初醒，四处张望了一下，又扭头去看墙上的时钟，“都这个点了！”
“是啊，都这个点了。”焦皓知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所以你会想站起来动一动吗？”
段垣嘉赶紧收拾东西，站起来拍拍衣服，心虚着笑笑说：“焦先生您今晚想吃什么？”
焦皓知挑了挑眉，把手中的橙汁递过去，看着他喝下几口才说：“你要做饭吗？”
段垣嘉赶紧摇头，心想我做的话您可能会没命。
焦皓知定定看他几秒，看得段垣嘉都垂下眼不看回视，然后才道：“吃点清淡的吧，昨天晚上吃太多硬菜了。”
两人关了灯往外走，看着段垣嘉关上画室门的时候焦皓知道：“我出差的时候你别像今天这样忘了时间，记得要吃饭。”
“我会定时来检查你有没有按时吃饭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听话的小孩要打屁股。”
段垣嘉脸轰的一下红透，点头如捣蒜，心虚地想怎么这个坏习惯不小心被发现了，打、打屁股什么的……
*
几天后焦皓知出差，段垣嘉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
第一天还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点点爽。
虽然他现在对焦先生抱着点不可明说的感情，偶尔想他想得紧，上课都会偷偷想他在做什么，但是偶尔在一个空间下，还是会让段垣嘉有一点紧张。
焦先生不在家时，他能悄悄在屋子里探索，甚至还能偷偷摸一下焦先生平时用过的东西。
这行为往深了想是有点变态，段垣嘉一边做一边心虚，但又忍不住悄悄激动，继而继续顶风作案。
每天晚上焦先生打电话来问他吃饭没，都吃了什么的时候，段垣嘉都会红着脸回答。
一个是听到焦先生的声音有点沉醉，另一个则是害怕自己的小变态行为会不会被发现。
像是早上偷偷用了焦先生的杯子喝水，虽然已经刷了好几次彻底刷干净了，但是等晚上焦先生问他今天喝了多少水的时候，就有种做的坏事是不是被发现了的紧张感。
实在是忐忑又刺激，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才过了两天，段垣嘉就开始感觉有点寂寞了。
家里的每个角落，除了焦先生的卧室和书房以外的地方都被他探索过了。
段垣嘉回到家里，吃完饭后便无所事事，只有晚上和焦先生通话的那几分钟时间尤为珍贵。
段垣嘉数着日子，焦先生说出差五天，到第三天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半。
这玩意儿就像上课一样，每到周三感觉这一周很快就能过去了！
然而到周四早上，段垣嘉睡醒摸手机，原本看到置顶的对话框有两条新信息一下就精神了，可当他看完内容后，整个人都萎了，甚至萎了一整天。
【焦先生：抱歉，事情耽误了一下，可能要多留连三天。】
【焦先生：你记得好好吃饭，马上就周末了，不要一沉迷画画就忘了时间，想吃什么跟老陈说，他会安排的。】
段垣嘉瘪了嘴，还吃什么饭，什么饭都不香了。
不过他还是阳奉阴违，口不对心乖乖回了信：【我知道的，您也别太忙，不用担心我。】
焦先生不能按时回家，段垣嘉觉得好不容易迎来的周五都变得不吸引了。
周五放学时，招辛格问他周末有什么节目，挤眉弄眼问他是不是要和老公过二人世界。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段垣嘉就像没了阳光的向日葵，头都垂得快掉到地上。
“他出差了。”段垣嘉懒懒地收拾着东西道：“还要过几天才回来。”
“啊，我都忘了，我还以为他早回来了呢！”招辛格说完看见段垣嘉这个狗样子，噗嗤取笑道：“看你这丢了魂的样子，整个怨夫一样，怎么才订婚几天就像离了老公不行了一样。”
段垣嘉恼羞成怒瞪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过招辛格的话倒是点醒了他。
他不能太想着焦先生，也不能太依赖焦先生。
前两天才刚说要让焦先生看见自己成熟男人的一面，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天天盼着焦先生回来什么都不做了。
而段垣嘉想到的作为独立男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学做饭！
周五晚上回到家后，他研究了许多食谱，选了两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硬菜，看那步骤觉得也不过如此。
周六一大早他刚起床就打算去附近超市买个菜，回来好好研究一番。
但刚出门甚至还没迈出院门就收到了焦先生的电话。
焦皓知带点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早，起来了吗？”
段垣嘉难得收到焦先生的电话，打算讲完电话才出发，于是坐到前院的秋千椅上说：“起来了，焦先生您也早。”
焦皓知笑了笑，那声音淡淡的，但通过电话传来像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段垣嘉觉得自己耳朵在发烫。
焦先生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早饭吃过了吗？等下准备做什么呢？”
段垣嘉乖乖汇报：“吃了面包，昨天放学顺便买的。”他带了点小激动说：“刚刚准备出门去买菜，今天想要研究一下两道菜！”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没下过厨，也不知道会做成什么样。
他期待焦先生问他准备做些什么，这样他就可以告诉他自己昨晚的研究成果，说不定焦先生还会期待等他回来做给他吃。
但预想中的回答没有出现，焦皓知沉默了两秒道：“怎么不让老陈来送你？”
段垣嘉愣了愣。
虽然焦先生的语气还是一样温柔，可不知怎么的，他竟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丝不容置喙。
不是提议不是询问，而是安排。
段垣嘉摇了摇头，觉得这只是他的错觉，毕竟这没有理由。
他坦诚道：“就在小区的超市而已，很近的，不用麻烦陈司机。”
焦皓知这回沉默的时间更久，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其实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的。”
段垣嘉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什么事情？”
焦皓知道：“我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在书房的左边第一个抽屉，等下老陈会上门来拿，我原以为你会在家……”
“没关系的！我可以拿给他！”
焦皓知却语气迟疑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大概多久会到，这份文件有点紧急，我担心……”
“我可以在家等他！”段垣嘉马上说：“焦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会安全交到陈司机手上的，您告诉我放在哪里吧！”
说罢他便站了起来，开门往回走。
焦皓知能在电话那头听见他走动的声音，语气为难，“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不确定他多久会到，可能会耽误你的时间。”
“或者这样，”焦皓知顿了顿道：“等下老陈拿完文件我让他送你去超市，还能帮你提一下东西。”
段垣嘉满脑子都是焦先生的文件，已然顾不得做菜了，怕焦先生觉得会麻烦到他反悔反而耽误了他的工作，连忙答应下来，催着焦皓知告诉他文件放在哪里。
等挂了电话后，焦皓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捏着鼻梁叹了口气。
段垣嘉：刚要出门就接到焦先生的电话，好巧！
焦皓知：谁懂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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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