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晚上洗漱完,江予沨磨磨蹭蹭地换上红睡衣,站在镜子前看了半天。真丝贴着皮肤滑溜溜的,领口敞得有点大,露出锁骨处的银钉,红与白的对比晃得人眼晕。他正扯着领口想往上提,卧室门被推开,澜宋走了进来。

看见江予沨的瞬间,澜宋的呼吸顿了半拍。红色衬得对方皮肤更白,狼尾发垂在肩头,三花猫纹身从袖口露出来,猫爪正好搭在蕾丝边的袖口上,媚得像幅工笔画。他慌忙移开视线,声音有点哑:“我妈……让你早点休息。”

“知道了,”江予沨走到床边坐下,睡衣的下摆往上缩了缩,露出劲瘦的脚踝,“你爸妈睡了?”

“刚回房。”澜宋关了灯,只留着床头一盏小夜灯,昏黄的光落在江予沨身上,把红睡衣染得暖融融的。他掀开被子躺下,刻意往床边挪了挪,尽量离对方远些。

床还是那张床,可今晚的气氛却格外不同。江予沨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真丝的香气,红睡衣的衣角偶尔蹭过他的胳膊,像根羽毛在心上撩。澜宋盯着天花板,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场景比昨晚更让人紧张。

刚关了床头灯没几分钟,就听见外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澜北,你说他们今晚会不会……”是澜母的声音,带着点雀跃的试探。

澜父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瓮声瓮气的:“小声点。年轻人的事,别盯着看。”

“我哪盯着了?”澜母的声音更轻了,“我就是把那东西放床头抽屉里了,你说他们现在怎么没动静?是不是不好意思?”

“再等等。”澜父说,“说不定在脱衣服。”

卧室里的两人瞬间僵住。江予沨猛地坐起来,冲澜宋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凑到门缝边听。澜宋也跟着爬过去,心脏擂鼓似的跳。

“什么东西啊?”江予沨贴着澜宋的耳朵,声音轻得像气音,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烫得人发麻。

澜宋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床头柜。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不可思议。江予沨走过去,轻轻拉开第一层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粉色包装的东西,赫然是几盒避孕套。

江予沨:“……”

澜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虫鸣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澜宋的脸“唰”地红透,想起母亲白天塞给江予沨红包时的笑,忽然明白那笑容里藏着什么——这根本不是催婚,是催着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你爸妈……”江予沨关了抽屉,转身时红睡衣的衣角扫过澜宋的手臂,“是不是觉得我们今晚必须做点什么?”

澜宋的喉结滚了滚,说不出话。他看着江予沨红睡衣上的金线鸳鸯,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些画面——红与白的交缠,银钉在光线下的闪,还有对方那句“你要是真想……我也不介意”……

“别愣着了!”江予沨突然拽了他一把,往床边推,“赶紧上床!再不弄点动静,你爸妈该推门进来‘指导’了!”

澜宋被推得跌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江予沨深吸一口气,往床上一躺,然后抓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按。“快!配合点!”他冲澜宋使眼色,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点刻意的颤,“叫两声!”

澜宋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顺着对方的力道俯下身。江予沨的红睡衣蹭过他的手腕,真丝的滑混着皮肤的热,让人浑身发紧。“我……我不会……”他结结巴巴地说。

“笨死了!”江予沨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喘,“澜……澜宋,疼……”

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钩子。澜宋看着他微蹙的眉,泛红的眼角,忽然福至心灵,张口道:“对……对不起,忍不住了……”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却意外地像那么回事。

外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过了几秒,传来澜母压低的笑声:“听见没?我就说吧。”然后是澜父“嗯”了一声,接着是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是他们卧室门关上的轻响。

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江予沨松开抓着澜宋胳膊的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跌回床上,胸口还在起伏。“我的天……”他抹了把脸,红睡衣的领口被扯得更开,“你爸妈也太……”

话没说完,就被澜宋打断。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呼吸近在咫尺,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江予沨,”澜宋的声音有点哑,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红睡衣的蕾丝袖口,“你刚才……”

江予沨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看着澜宋近在咫尺的脸,对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呼吸里带着点淡淡的牙膏味。红睡衣的衣角缠在了一起,像两只交颈的鸟。

“刚才什么?”他挑眉,故意往对方身上靠了靠,真丝衣料贴在皮肤上滑溜溜的,指尖却在被子里悄悄蜷了蜷——其实刚才那句“疼”喊出口时,他自己都觉得耳热,像演了场拙劣的独角戏。

澜宋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他的唇。江予沨忽然笑了,主动往他跟前凑了半寸,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下巴,声音低得像叹息:“想亲我?”

澜宋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江予沨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心尖发痒,干脆把话挑明了:“刚才那句‘假戏真做’,不是玩笑。”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下澜宋的唇角,带着点试探的软,“要试试吗?我主动的。”

话音刚落,他就微微仰头,先一步吻了上去。

没有想象中的急,反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轻。江予沨的唇很软,带着点薄荷牙膏的凉,像片被露水浸过的叶子。他没敢太用力,只是轻轻碰了碰,就想退开,却被澜宋按住了后颈。

对方的力道比想象中重,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急。澜宋的吻生涩又滚烫,像头笨拙的小兽,慌不择路地闯进来。江予沨被吻得有点喘,红睡衣的领口被扯得更开,露出锁骨处的银钉,在昏黄灯光下闪了闪。

他下意识地想躲,指尖攥住了澜宋的衬衫,指节泛白。澜宋察觉到他的紧绷,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只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弄疼你了?”

江予沨没说话,只是松开手,转而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那只手很烫,带着常年握绳索磨出的薄茧,此刻却在微微发颤。他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的软:“澜宋,你知道吗……这种事,得听我的。”

澜宋愣了下,低头看见他红睡衣上的金线鸳鸯,还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没了平时的戏谑,只有点水光潋滟的怯,像只被逗急了却又不敢真咬人的猫。

“嗯。”他听见自己低低地应了声,声音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江予沨这才松了口气,主动往床里挪了挪,顺带把澜宋也拽了过来。红睡衣的裙摆散开,像朵炸开的花,他仰躺着,看着澜宋俯在自己上方的脸,忽然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按了下来。

这次的吻带着点他主导的缠,舌尖轻轻扫过对方唇角时,能感觉到澜宋的呼吸猛地一滞。江予沨的指尖在澜宋后背轻轻划着,从衬衫下摆钻进去,触到温热的皮肤时,自己先打了个颤。

“别……”他低声呢喃,却没推开,只是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呼吸烫得人发麻,“慢点……”

澜宋的动作果然更轻了。他抬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江予沨睡衣的扣子,金线鸳鸯从中间分开,像被拆开的画。江予沨的皮肤很白,肩线利落得像刀刻,三花猫纹身从胳膊蔓延到肩头,猫尾巴尖正好落在锁骨窝里,随着呼吸轻轻动。

“纹身……”澜宋的指尖轻轻碰了下猫眼睛的图案,声音有点哑,“什么时候纹的?”

“去年。”江予沨侧过头,避开他的触碰,耳尖红得厉害,“好看吗?”

“好看。”澜宋说得认真,低头吻了吻那处纹身,像在亲吻件易碎的珍宝。

江予沨被吻得浑身发软,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红睡衣的蕾丝袖口蹭过澜宋的手臂,带来阵细碎的痒。他忽然觉得,这场戏从一开始就歪了——哪有人演对手戏时,会真的动了心?

窗外的月光爬得更高了,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上,把红与黑的交缠染成了朦胧的银。江予沨攥着澜宋的衬衫,指缝里漏出点细碎的喘,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带着点无措的软。

“澜宋……”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记住了,是我先提的。”

澜宋没说话,只是用吻堵住了他的唇。

红睡衣被揉得皱巴巴的,金线鸳鸯歪歪扭扭地贴在床单上。江予沨的狼尾发散开,银灰发梢沾了点汗,贴在额角,像落了片碎雪。他闭着眼,睫毛轻轻颤,锁骨处的银钉闪了又闪,像颗藏在雪里的星。

后半夜江予沨醒了一次。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很淡,房间里暗沉沉的,只有澜宋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沉稳得像潮汐。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圈在对方怀里,红睡衣的领口早就敞到了最底下,三花猫纹身的尾巴尖蹭着澜宋的小臂,带来点微凉的痒。

“醒了?”澜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力道很轻,“冷不冷?”

江予沨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暖炉的猫。真丝睡衣滑溜溜的,根本挡不住凉意,可被澜宋抱着的地方却暖得发烫,连带着心里都烘烘的。他忽然有点别扭,抬手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力道轻得像拍蚊子:“起开点,热。”

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尾音还带着点没褪尽的软,更像是在撒娇。澜宋愣了下,低头看见他埋在自己胸口的发顶,银灰发梢蹭着皮肤,有点痒。“热也得忍着。”他没松手,反而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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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戏假爱却当真
连载中南秦楚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