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覃愿吞吞吐吐那个了半天，顾朱明看不下去，勾着方如吉的肩膀问：“待会还有别的安排吗？一起吃个宵夜呗！”
方如吉看了眼原宵，犹豫道：“有点晚了吧？你是不是该睡了？”
“嗯？我都可以，你问问苏曚他们。”反正陌生的地方也不一定睡得着。
方如吉给贺立打电话问了问，放下手机对顾朱明说道：“我们这边好几个人，方便吗？”
“人多热闹嘛！我和覃愿就不喊其他人了。加个好友，地址发给你。”顾朱明头也不抬，捣了捣覃愿：“你也加下原宵。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呆啊！”
配合得真好啊。原宵默默吐槽。
覃愿的表情有些局促，认真看人的时候眼里总像含着情。原宵略感不自在：“那待会见啦，我回去换身衣服。”
洗了脸，裹上羽绒服准备出门。上车后一愣：“孔今不去吗？”
“他说不掺和年轻人的聚会了。”苏曚还在说着什么。原宵脑子一热，丢下一句“马上来”后，下车、上楼、敲门。
门开的时候原宵差点想不起来要来干什么，回了回神才微微仰头问道：“你不一起去玩吗？”
孔今做了个疑惑的表情：“不是已经出发了吗。”而后回答：“我多少算个长辈，在那你们玩得不尽兴吧。”
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哪些话是该说的。
算了，太冲动了。原宵想着。低头掩饰大概是红了的眼眶：“那你早点休息。走啦。”
“…换件衣服，等我。”孔今似乎低声叹了口气。
一起上车后，几个人来回使着眼色，苏曚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把他喊动的？”
原宵努力调整着表情，目不斜视地胡诌：“待会要请他帮忙挡桃花呀。”
“你自己不就手起刀落了，哪还要人帮！”苏曚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这个太好看了，怕一时昏了头。”话倒也没错，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男人，这也才是第二个。
方如吉哀怨地回头：“我已经帮不了你了吗~”
原宵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贺立竖起耳朵，等红灯的间隙扭头问方如吉：“哪个？”
“跟我差不多高，头发长些的那个。”
“那你的确不够格，宵宵不要面子的啊？”贺立毫不留情地扎心。
方如吉瘫在座位上，表示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需要安慰。
原宵想了想：“咱们不靠脸吃饭，你已经很好看了！”
“咱以后换个人比知道不？”贺立语重心长。
...
主要也不是为了吃饭，就找了家离酒店近的烧烤店。
下车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孔今忽然开口：“怎么帮？我是说，需要到什么程度？”
贺立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当先往前走。苏曚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咽了口口水，道：“这要怎么形容？你自由发挥呗…真实一点。”
八个人坐了一大桌，方如吉挨个介绍，孔今的头衔是“我们公司大股东”。
等菜好无聊。偷偷瞟旁边人的手。
顾朱明很是活跃，聊来聊去都没冷场。覃愿话不多，偶尔拿出手机看几眼，这会忽然诶了声，问方如吉：“你俩活动照片还没发？”
方如吉一脸茫然，转头问贺立：“啥？”
贺立一拍脑门：“嘿我给忘了！”向自家公司几个不靠谱的员工解释：“一般他们都是活动开始前就拍好照先发了，结束后再发一波。咱也没提前拍，就司然在场内拍了几张吧？”
岳司然点点头：“凑吧凑吧能发个九宫格吧。回去我就修图发给你？”
“这么卷的吗！”方如吉咋舌。
苏曚无情吐槽：“吃晚饭的时候你不还盯着那些人礼服看吗？人家都开始工作了你就知道吃。”
贺立翻看着手机，对岳司然说：“别修了，选几张现在发我。催命似的，等修好我都被骂几轮了…”
顾朱明发了几条信息，然后抬头对贺立说道：“我工作室的摄影拍了几张他俩的，给你发过去啊？”又问道：“我能发张和他俩的合照吗？在你之后发也可以。”
覃愿赶紧接话：“我这也有。”
“没事你们发吧。”贺立无所谓道：“肯定不止你们有照片。”
“这是个思路哎！东拼拼西凑凑，哪里有我截哪里~我也不用看镜头，然哥也不用辛苦抓拍了。”原宵戳戳孔今的胳膊：“是不是啊孔今~”真是的，一直不说话怎么行！
孔今伸手揉了揉原宵头顶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真聪明。”
“……”怎么感觉像哄孩子！
顾朱明往这边看，笑嘻嘻地扒住方如吉问道：“什么情况？宵宵男朋友这是？”
一时没人接话，孔今递了杯温水给原宵，然后抬头带着温和的笑说道：“暂时还不是。”
快要屏住呼吸的几人松了口气。
“好家伙！花式催呢这是。”苏曚点开公司微博，跟原宵凑一起翻看评论。
『A：从别的歌手那里得知我们宵宵去了颁奖礼的消息，悲伤辣么大！为什么你这个公司号没有消息呢？！你是被炒鱿鱼了所以这个号暂时没人接手吗？如果不是的话。请！你！快！更！新！』
『B：主办方官博发了宵宵唱歌的视频啦！！姐妹们冲啊！这个不干人事的官博可以抛弃了！』
『C：看看别人家的工作室好吗宝？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D：指路@顾朱明@覃愿他们坐一起的！有合照哎！！！』
贺立一边划拉一边嘴里不停：“拍的真不错呢。嗯主要是宵宵怎么拍都好看！根本不用修嘛这。啧，姓方的这个人这张有点傻啊…”
“我看看我看看！”方如吉头凑过去：“这叫笑得灿烂好吗！你才傻！”
『愿唱片：别催了别催了。头一次参加活动没经验嘛。［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元宵宵：有点不好意思，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捂脸//愿唱片：...』
『方如吉：我作证，原宵躲到碗里去了［图片］//元宵宵：有点不好意思...//愿唱片：...』
苏曚点开图片，还没说话自己先乐了，伸过手机示意原宵来看：“这碗比你脸还大哈哈哈！”
…所以为什么要偷拍吃东西的照片？？
顾朱明举着手机询问：“我开个直播方便吗？”
贺立表示没问题：“刚好让宵宵多适应下别人的镜头。”
又cue我干嘛！原宵埋头吃东西。
“活动结束来吃宵夜了。猜猜我跟谁在一起？啊这么好猜吗！”顾朱明举着手机往覃愿身上靠：“什么叫我跟覃愿穿一条裤子！文雅点好吗。我哪有硬拉着覃愿过来！谁说他不开心了，来，愿儿给你顾哥笑一个~”
“还有谁你们肯定猜不到！来我倒计时十秒哈，猜出来的有奖励...哈哈哈我就说没人吧！”镜头转了一圈：“这除了我们俩，都是愿唱片的人。你们照片也看了，这还猜不到！”
原宵歪头对着镜头笑了下，旁边孔今把肉从串子上拨下来放在原宵碗里，轻声问道：“还想吃什么？”
“emm虾看起来不错~”
“是吧？他们公司颜值也太高了！要介绍啊？你们想干嘛！”顾朱明眼神询问贺立，然后镜头转向这边：“黑头发这个是方如吉都知道了吧。银发小哥哥啊？是宵宵的另一个制作人，对了，也是愿唱片官博的皮下，看着想rua吧！”
贺立斜斜瞟了眼镜头，一脸高冷。苏曚凑过来跟原宵嘀咕：“长得太有欺骗性！以后他们会不会不忍心骂官博了？”
“摄影也帅是不是！哦不好意思这位网友，小哥哥有主了。就旁边这个小姐姐，也是宵宵的助理。放弃吧，林子那么大，别抱着一棵树。”
顾朱明顿了顿：“宵宵你们知道啦！这是愿唱片老板。剥虾怎么了？我要坐宵宵身边我也给她剥虾！你坐旁边你剥不剥？这不太远了够不着嘛。比我还帅？？？你们认真的？？？你们当我面讨论爬墙的事，合适吗？合适吗！”
“有首歌特别适合现在！《不爱我的我不爱》！愿儿你来唱，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简直要泣不成声了！”
覃愿笑得有些勉强。
低沉的嗓音很适合这首歌。心颤动了一下，却看向右边轻敲桌子的手。孔今停下了动作。
“听得好心疼覃愿？那不是他唱得好嘛，有什么好心疼的！被演戏耽误的歌手可不是说着玩的。心疼心疼我吧！我的自信被你们打击得所剩无几了好吗！”顾朱明在覃愿背后轻拍几下：“都这样对我了还想点歌？点啥呀。再见吧朋友，我下播啦！”
...
第二天下午出发回越城。车里的氛围有些奇怪。路上其他人插科打诨，原宵和孔今却一直沉默着。
原宵数着路旁一闪而过的树，心里默念：这样就够了。不能再要更多了。停止吧，这场暧昧的游戏。趁心还能收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