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两天假。音音叹了口气：“我也好想请假跟着去玩啊，竟然不批假！”
小溪拍拍她的头：“她俩又不是去玩的。就两天不见，别这么无精打采。”
贺立在不远处按了按喇叭。
苏曚刚上车，迎面看到孔今，惊讶道：“你不是说不去？”
“坐后面去。”孔今往后偏了偏头：“不放心行不行。”
苏曚把手里的包递给后排的岳司然：“行行行，你爱干嘛干嘛！”
“来，晕车靠窗坐。”看到孔今伸出的手，脑子还在犹豫，手已经搭了上去。
怎么阻挡得了你在心中撒野。
路程有点远，虽然车开得很稳，还是有些难受。方如吉回头看了看，摸出个橘子：“要吗？”
孔今接过来剥开，伸到原宵鼻子边：“闻闻。”柑橘的清香缓解了不适，接过橘子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触碰，指尖的微麻一路传到心脏。
往左悄悄挪了挪，靠在窗框上发呆。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头在玻璃上磕了下，瞬间清醒。孔今扶着原宵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别一会给磕肿了。”
在马上坐直和假装没睡醒继续靠着之间，想也没想地选择了后者。试着让僵了的身子软下来，靠在肩头、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味道，不是香水，原宵想着，悄悄调整乱了的呼吸，清冷、让人不自觉放松的味道。
...
时间还早，刚好吃个下午茶休息会。
贺立刚坐下就神神秘秘地问苏曚：“诶，我刚一路过来，看到好多美女！人家都在拍照了，怎么你们还在吃？”
方如吉凑过来：“你们准备的什么样的礼服啊？我看有的，穿着多吃一口饭都能看出来…”
“嗨，就随便买的小裙子。”苏曚有些心虚，但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你们扪心自问！宵宵跟谁站一起输过？当然了，不算我。”说着给岳司然抛了个媚眼。
“穿得太惹人注目会很尴尬的~”原宵拖长了尾音。
苏曚坐直了身子：“就是这样！她本来说话就软糯糯的，每次拖长音盯着我讲话的时候，要什么我都是给你给你都给你！”
“……是吗。那我以后知道了。”吃这套是吧。
“爱妃回宫~给你撸妆去！”苏曚放下筷子手一挥：“好了喊你们。”
任由苏曚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原宵不放心地又说了遍：“随便意思意思得了啊~”
苏曚后退一步看了看：“知道啦。我也没干嘛看你紧张的。也没什么可发挥的，化完跟没化也就是换了个发型的区别叭！”
换好衣服出来，苏曚单手撑着下巴：“转一圈~可以可以，收工！”
“怎么样！谁敢说艳压宵宵？”苏曚得意叉腰。
方如吉眼里闪过惊艳：“这衣服好看！是不是妆还没画啊？时间不多了。”
“…你懂个什么！”苏曚瞬间爆炸：“就这样！裸妆感你懂不懂！哦你不懂！啊啊啊我好气！”
方如吉半边身子掩在贺立身后，小声嘀咕：“这么暴躁吗…这我哪看得出来。你看得出？”
贺立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孔今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黑色丝绒公主裙，腰身盈盈一握。泡泡短袖和反绒皮红色玛丽珍冲淡了气质里的清冷，精致的锁骨和笔直修长的小腿白得似乎在发光。左臂疤痕处绑了条和鞋子同色的丝巾，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表情有些无措，小鹿般的眼睛里…欲语还休。
“是不是缺了点什么？”孔今说着走近：“低头。”
小鹿垂下了眼帘，只看得到藏起来的小小的痣。孔今脸上带着舒展的笑，在原宵盘起的发髻旁插进一把发梳。
原宵抿了抿嘴低声嘟囔：“给我看看再戴上去呀~”抬手摸了摸，似乎又是个月亮周边。
苏曚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所以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个出门？”
“她生日又不收礼物，我总得找机会送出去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疑心孔今话里有话。
你的温柔越来越近，怕放下矜持却换来暧昧一场。
“你考虑过搭不搭的问题吗？”
“请相信我的审美。”孔今都没分给苏曚一个眼神。
方如吉穿了件黑色丝绒拼接的西装外套，胸前口袋露出一角红色。原宵惊讶道：“你怎么也穿了黑丝绒？”
“贺立问了苏曚你穿什么样啊，衣服也是他拿给我的。”方如吉手伸到半路，想起头发刚刚打理好，硬生生停住了。
一出门，冷风吹得原宵一个激灵，马上有外套披了上来，苏曚开心道：“看我准备多充分！”
来到会场外，贺立挂断电话对大家说：“等会，喊了个人带你们进去。”
远远的有人小跑过来，先跟贺立苏曚寒暄了几句，忽然看到孔今，愣了愣看向贺立：“这……”
“我小叔叔。不用管他，他不进去。”贺立回答得很快：“原宵，方如吉。这俩都挺迷糊的，还怕生，你照应一下。给安排个方便的位置。”顿了顿又补充道：“前排角落里就挺好。”
而后向二人介绍面前齐肩卷发的优雅女人：“你俩叫她金老师就行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行了你们进去吧，我跟苏曚在外面等着，有事打电话。”
孔今拍了拍原宵，凑近轻声说：“别怕。今天很可爱，也很美。”
原宵没敢抬头。
...
金老师贴心地带俩人走了员工通道入场。路上简单几句交流，已经开始喊如吉宵宵了。安排好第二排靠外走道的位置后，略带歉意地说：“你们先坐着，我今晚主持，要去做下准备了。”
方如吉连忙感谢：“金老师您忙去吧，给您添麻烦了真是。”
原宵凑过去说悄悄话：“你紧张吗？”
“刚才没多想，现在有点了。”方如吉也压低声音回答。
原宵搓了搓胳膊：“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忽然有声音从后面传来：“原宵？！”
回头一看，顾朱明一脸惊喜：“我刚在外面好像看到你了，一转眼就不见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啊，我们没走红毯。这是方如吉。”
顾朱明连声道：“哦哦终于见到真人了。我们在你评论里聊好几次了！之前还想找他约歌呢，结果说暂时不接。”
方如吉有些不好意思：“她写词特别快，一堆存货忙不过来。”
“emm…”这话没法接。
顾朱明哈了声。站起来环顾一圈，招了招手，然后去看椅背后的名字：“看看这谁的位置，待会问问能不能换过来。”
大可不必……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干嘛？”
覃愿慢吞吞地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大约是：你又耍什么花招？在看到原宵后，慢慢变成惊喜：“你怎么也来了！”伸手似乎准备握手，又收了回去，弯了眼睛龇着牙笑着。
顾朱明拍拍他的胳膊语气玩味：“收着点。”又转向方如吉：“之前活动都没遇到过你们呢，是第一次参加吗？”
“对，宵宵她社恐。今天我要不陪着她还不肯来！”方如吉语气熟稔。
“？？？那你以前怎么不自己参加？”所以聊几次就这么熟了？
方如吉一本正经问道：“你是想一个人紧张还是有人陪你一起紧张？”
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活动开始了，这边还在扎堆聊天：“今天你俩几个提名啊？”顾朱明趴在椅背上问方如吉。
“我三个，宵宵五个还是六个来着。”方如吉想了想。
“嘿，我也五个。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全程陪跑。”顾朱明感叹：“这几年真是一年比一年难！覃愿，你们是电影音乐提名是吧？”
覃愿嗯了声：“我们重在参与，你看提名的里头，神仙打架这是。”
“最佳男歌手了，顾。”方如吉提醒。
顾朱明马上坐直，挂上营业的笑。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为什么大屏幕上有我的脸？原宵脑子嗡嗡的。
顾朱明放松下来：“这个都不用想，能提名我都开心死了。有个大大佬在呢！”
方如吉偏过头悄声说：“最佳女歌手你有提名啊，待会叫你笑你就笑。”
……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噫提名的照片好眼熟，这不是岳司然当初在我们学校给拍的吗？原宵乱糟糟的想着转移注意力。脸都要僵掉了！镜头移走之后，原宵没好气道：“你们可真随意！交照片也不说一声直接拿偷拍的生活照应付。”
“也不是我交的啊…这张多好看！你自己说说正脸照有几张？有的选吗？”方如吉回忆着自己有哪些照片有可能被贺立交上去。
获奖的是原宵很喜欢的一个前辈，好开心~
覃愿在后排跟顾朱明讨论：“看人家元宵刚发专就能提名这个，你幸好出道早。”
最佳新人也有提名。原宵刚放松下来，却听到颁奖嘉宾宣布：最佳新人，原宵！
跟方如吉大眼瞪小眼，而后转头慌乱问道：“我该干嘛？”
顾朱明打着手势：“上台就完事了，问你什么答什么，不会答就笑！”
金老师笑着说：“宵宵第一次来，不知道流程呢还。到我这来，上台阶慢点。”
有熟悉的人在，多少有点安慰。稳了稳心神。
金老师安抚地拍了拍原宵，拿开话筒：“来，深呼吸一下，放松。你看，能得这个奖，说明大家都是认可你的对吗？”转而对着观众席道：“孩子有点紧张，在座的有听过原宵的歌的吗？”
原宵看着陆陆续续举起手眼里带着笑意和鼓励的观众，渐渐放下提起的心：好像，也没想象中的那样难。
颁奖嘉宾笑吟吟拿过奖杯：“我可是宵宵的忠实粉丝，新专我都翻来覆去听了好多遍了。”
原宵这才注意到，颁奖嘉宾是音音的偶像张影帝，忙双手接过奖杯，眼神向金老师求救：接下来干嘛？
金老师眼里带着慈爱：“就先不让宵宵说致谢词了，来给大家唱首歌吧。”接着放下话筒跟原宵说：“贺立说不用提前准备，只要不让你说话你就不紧张。没问题吧？”
“嗯嗯！”
两只手都抓着东西，不用担心唱歌的时候手放哪。就当唱给自己听。一抬眼，扫到方如吉几人，顾朱明见状，卡着间奏做了个捧脸鼓腮的姿势，原宵差点笑出声，赶紧偏过头。
金老师走上舞台，眼神愈加柔和：“第一次看宵宵的现场，比录音室版的更加细腻动人，以后可要多唱唱现场啊！”
“说起来，热爱并擅长的事，做起来就是自信。唱歌的宵宵和说话的宵宵，是不一样的气质。我刚在那看着，她就像是误入凡间的小精灵，看透风景，唱着自己心里的人间。”
坐下之后，原宵转身皱了皱鼻子：“笑场了怎么办！”
顾朱明双手合十：“我错啦！不是怕你紧张嘛。”
最佳填词原宵和方如吉都提名了，最后获奖的是原宵。方如吉上台领编曲奖的时候，金老师问他：“要是填词也拿到的话，三个创作奖就能拿全了哎。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方如吉笑得像个傻子：“她的词比我好。拿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还有个小伙伴全程参与，但不愿署名。而且作曲她也有份，非说不想加名字。所以就我来领奖咯。”
“都说你的曲子风格多变，能分享下你的创作思路吗？”
方如吉又忍不住差点抓头发：“可能是因为风格差太大的不是我主导的？我们另一个制作人脑子里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哈哈哈。还有的时候，原宵哼几句，我们就给扩展成完整的曲子…”
“你们算是互相成就对吗？”
“很幸运能遇到他们。”方如吉看着台下，笑起来眼里有星光。
十大唱片和十大歌曲，原宵和顾朱明一起上台领奖。顾朱明走在后面，上台阶的时候虚扶着，站定之后凑过来悄悄说：“怎么样，这台上着上着就熟了对吧？”
原宵抿嘴笑着点点头。
金老师打趣道：“这俩人，台下坐一起，上台还讲什么悄悄话呢？”
“我在问宵宵能不能给我派点作曲单子呢！”顾朱明打着哈哈。
“就你机灵！”金老师看起来和顾朱明挺熟悉。“不过这么一说，还挺想看你俩合作呢。”
回头一看，自己都读不下去。
但既然已经写出十万字了，那就硬着头皮把这个故事说完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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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