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秋对白方古放走和尚耿耿于怀,一路上都抽抽噎噎的哭着。
云中月哀怨的瞪着白方古:“本来我还能跟他说句话,你跟他说了什么?我转个身的功夫。那和尚跑了!”
白方古被她聒噪的实在难受,又见他哭的可怜,只能安慰:“云姑娘!”
云中秋含了含胸怒吼:“云公子!”
白仿古摆手,认输:“云公子,若你确定那和尚认识殿下。我给你想个法子,保证殿下主动来找你。”
云中秋泪光点点,鄙夷又期待:“什么法子?”
白方古呵了声:“简单,出点钱就行!”
云中秋眸子颤了颤:“你想钱想疯了?”
白方古呵呵:“生意人,不想钱想什么?”
见云中秋要拿眼睛剜死他的节奏。但眼眸又续满,别废话。快讲!
白方古一本正经:“你呀!找几个土匪,把你绑了,派个人给佛山寺送信去。你那殿下,麻溜的来找你!”
白方古满以为她会心悦诚服,没曾想云中秋愤愤的骂了声:“不要脸!”
白方古不解:“这就不要脸了?在不成。你就在这,别走了,找个山伢子,地上躺着。派个人到庙里传句话,说你走险道,跌落山崖了,奄奄一息,我还不信他见死不救了。”
白方古见她终于不哭了,心头终于清净了会。想着她是不是正在琢磨自己的计策,却没成想,云中秋又骂了句:“不要脸!”
白方古语结,小花实在看不下去了,扯了白方古:“白圣人,这辈子都没挨过这么多骂吧?这样的女人,太厉害,还是离她远点吧,况且人家是有夫之妇。”
白方古嘴角都颤歪了:“你这小孩想什么那!我不过是不想看她哭而已。”
小花呵呵:“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这可是你说的。你以为你是贾宝玉呀?
白方古瞬间后悔自己曾给小花讲那么多故事,整个把他带歪了。”
慧能本就是因巡山遇到此事,安顿好众人,他又巡山去了。只是临时把云中秋带走了。
小花被白方古用各种理由打发走了。小家伙是不愿意离开的。
这一路上,他们途径之地都是人烟稀少。足迹罕见的不毛之地。但沙漠人对百公的穷追不舍,塘沽人对百公的围追堵截。古戈曾兵,作为商人的白方古。不得不警惕。盐湖那片是非之地,本就介于沙漠与塘沽之间,自然是不能在守了。
小花不愿意走。白方古给了他充足的理由:“现如今沙漠人走出来了,塘沽人一路追杀。这其中定有厉害关系,大公子对你如何?”
小花愣了愣:“很好!”
白方古点头:“现在大公子很危险,让他赶紧撤离盐湖。你去送信,这事很重要。”
小花很是不放心的瞅了一眼依然昏睡在草榻上的沙漠少主:“这货是敌是友难分清,我这会走开,他醒来把你砍了怎么办?”
白方古看了看花灵:“花灵还在,再说,他的剑都被你拿走了。他一个拎拳头的,我还怕他不成?”
小花斜眼望着那沙漠少主,看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在灰暗的月光下越发显得突兀。到了,小花很不放心。倏的一下提起剑来,惊得的白方古刚要阻拦,小花一咧嘴笑:“我不会乘人之危,先把他点了。”
言必他倏倏几下起落,沙漠少主身子震了震,便被小花定在了原地。小花吹了吹剑尖,赞了声:“这剑不错。如果他要是真醒来自己冲破穴位,咱打不过的时候,带上花灵就跑。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硬拼,该服软的时候要服软。不丢人!命最重要!”
白方古呵呵笑了:“我什么时候硬气过?天界山逃跑功夫,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小花嗖一下将剑入鞘,拍了拍剑鞘,点头:“这个我信!”
骑上马的小花又唠唠叨叨的喊了声:“那大疯子虽然人品不咋样,但他那句话说的对,留着青山在,不怕柴烧。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自己赔进去。我们费城见。”
小花走得虽啰嗦,倒是潇洒。扬起马鞭,瞬间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由于一路紧着赶路,花灵早早便歪在草堆里睡着了。
白方古将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心道了声,花灵已经十三岁,女孩子不能这般随他风餐露宿。拳宗派都是男人,多有不便。这次回费城。得交与英姐好好养着。
白方古为她掖了掖衣衫。正要躺下,忽听耳边冷冷的声音响起:“我的剑那?”
白方古吓了一跳,侧目望去。不远处,那沙漠少主竟然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见白方古愣神,他似乎想动一动,但身子却僵硬的抽了抽,继而眉角一颤:“你封了我的穴?”
白方古点头嗯了声,急忙离他八丈远。
他冷笑:“幼稚,把我的剑还我。”
白方古心手一摊,一脸无奈:“你中毒了,剧毒。我救了你,那剑算是酬金,我已经送人了。”
沙漠少主脸憋的通红,神情抽的厉害:“你、、、你敢!”
白方古乐了,看他疯狂的扭动着身躯,不由蹲到他跟前轻笑:“少主,莫说你现在中毒了,便是不中毒。我这小花的点穴功夫,他若说第一,天下没人敢说第二!”
那少主冷冷一笑,俊挺的面孔寒霜凛起:“是吗?”
白方古蹲在他跟前,正得意的笑着。下一秒,头顶压来一片黑云。这沙漠少主生生站了起来,白方古张着大嘴巴,白痴一样看着头顶的沙漠少主。第一念头便是逃,倏的一下,他已经窜出了茅屋之外。
这速度无人能及。下一秒,他突然一下又顿住了,花灵还在茅屋内睡觉那。白方古转身又回去了。
很显然,那沙漠少主也是愣了愣。
好像他只眨了两下眼睛,白方古闪电般消失了。在眨第三下眼睛的时候,白方古尴尬的站在门口正咧嘴笑。
白方古这会也突然想起来,他中的是鳯尾草之毒,毒性同九鳯花。便是站起来,也不能随意走动。
如此白方古呵了声,胆子又壮了,抱着肩头近了一步:“少主,我劝你最好躺着,不然待会你会后悔。”
沙漠少主鄙夷冷哼了声:“后悔我没有杀了你吗?”
白方古轻笑,又近了一步。抬起手指本想把他戳倒,看他冰冷的神情凛出薄霜,白方古很识相呵呵!收了举起的手指:“你现在这种状态,我一个手指都能把你戳倒,但我懒得抬手。”
那沙漠少主凌然:“不是已经抬了吗!戳给我看看。”
言必,他竟抬步了,白方古大惊急呼:“真的不能走。”
嘭的一声,一地尘土飞扬,满面碎屑乱飞。白方古的话还没说完。沙漠少主,大脸朝地,拍了下去。这一下不轻,白方古只觉得脚下的地震了震。愣了半天,突然回神。只觉得这少主真够犟,这一下估计脸得拍成饼子了。
果不其然。白方古低头看时,就看沙漠少主,一动不动,僵硬的抽了抽。别说出声了,连脖子都硬得转不动。他只能那么拱着。
白方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喘着气把他拖到草堆里。抬头在看那沙漠少主的脸,糊满了草泥,满脸都是血。那双眸子颤抖得厉害怒道:“为什么不早说!”
他气得发音不准,白方古看他如此狼狈,笑的有点喘:“我说了,你不听!哈哈哈……”
白方古疯笑着,余光扫过那地面,正脸的部位,一滩血,殷红一片。薄血中凝着两颗净白的牙齿,白方古愕然,低头捡了起来:“门牙磕掉了?”
见那沙漠少主脸抽成了风箱,白方古憋了一肚子的笑:“你这脸真会找地方。直接拍在了石头上。”
沙漠少主气得浑身颤抖,却在不敢说话了。
看白方古掌心托着的那两颗牙齿,他这才突然觉得痛了,哧溜吸了一口冷气。
白方古给他擦了一脸的泥泞与血污,手不住的在颤抖,沙漠少主冷冷道:“想笑就笑,憋着多难受。憋废了!”
白方古终于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直震得他喘不上气来。许久才缓了口气,见沙漠少主面孔冷的吓人,白方古憋了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想笑就笑!”
沙漠少主不语,片刻冷冷哼了声:“我中的什么毒?”
白方古垂眸,继而浅笑:“凤尾草之毒,此草与九鳯花一样,遇毒者毒,遇良者良。三个时辰内若不解毒,你便终身携带,得时时用解药压制。很难受,即便是三个时辰内解了毒,你也得三日不能动不然就像你刚才哪呀、、说到此处,白方古又笑了。”
沙漠少主这次听话,乖乖躺着,眸子斜了斜:“为什么救我?”
白方古坐了,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悠悠轻笑:“第一,你因我而受伤。我救你是不想欠你。第二、我小弟的剑折了,看上了你没开光饮血的剑、第三、生命无价!。”
白方古打着哈欠,行了几日路,这一刻才觉得困意席卷。
见沙漠少主不语,白方古倒是爽利:“遇见就是缘分,少主还没有说一下自己的名字。”
沙漠少主冷了冷,口齿不清:“欧阳楼!”
白方古打着哈欠:“这名字不错。”
漏风嘴几乎不说话,却在白方古昏昏欲睡时突然道:“你姓百?”
白方古点头点头:“姓白、、、白方古。”
天亮起时,白方古突然被一震马蹄声惊醒。白方古猛然睁开眼睛,睡饱了花灵,已经警惕的提剑立在门口。
远处一片尘土飞扬,片刻席卷而来。
那群人皆带着獠牙面具,为首之人戴着的面具自与别人不同,是一张狐狸面具。
白方古将花灵拉在身后,虚张声势的拉来了架势。背后传来欧阳楼冷冷的声音:“我的人!”
“呵!”白方古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沙漠人都没脸见人吗?个个带着面具!”
欧阳楼不语,那群人已经冲了进来。冲欧阳楼恭敬行礼。
欧阳楼很听话,乖乖被人抬了出去,放在马车里。
白方古算是好事做到底了,相互两不欠。
想了想接下来,不如就走一趟佛陀寺。这沙漠少主什么身份,那古戈殿下应该知道。如此一想,便要带花灵离开,却不成想那狐狸面具人竟立在了白方古跟前:“先生,请随我们少主一起上车。”
“啊?”白方古以为自己听错了,扣了扣耳朵冷笑:“我是想去沙漠走一圈,但不是现在。怎么?要扣留我呀?”
那狐狸面具人冷笑,继而不语,但身体很诚实。钉子一般站在白仿古跟前,一动不动。白方古唇角颤了颤:“要劫持?”
那人点头,见白方古被人挡着,花灵瞬间提剑折了回来。眸子警惕,呜呜的冷视着对方。
白方古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对待。但见一群人长剑而立。围拢成圈。**裸的挟持。
白方古无奈点头:“算你们恨!”
这么多人,他们这一弱一小自然是打不过的。白方古认栽。将花灵拉到跟前,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花灵呜呜的摇头。拿剑就要去砍人。白方古一把按了她,又在她掌心划拉了几下,继而抱了抱她,直到花灵安静了下来,轻轻点头。
他这才抬头道:“行,我跟你们走,放了这孩子,若不然,我便是死在这里,都不会跟你们走一步。”
那狐狸面具人僵了僵,有些踟蹰。车帘内传出欧阳楼的声音:“让那孩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