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相

“便是你控制了它们,我也不能让你出去,你该知道,国与国之间,没有情义,只有利益.”姜还是老的的辣呀。丰殊晏毫不掩饰的表明了态度与立场。

然后他眸子冷沉一片,抬头向背后喊了声:“巫灼,调兵,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出去。”

他背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点头道了声:“是!”

然后便见他扬鞭策马而去,那荡起的马蹄声犹如阵阵战鼓,激荡得冷沉的月色都跟着颤了颤。

“拖他!”长青突然抱了白方古的肩头,口齿间轻轻吐了口气。

“嗯!”白方古嗯了声。瞬间觉得形式骤然转变,这一刻,他们想离开这里,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这一路上走来,关于大风的动向与决策白方古与长青假设了多种结果,几乎每种推测都有应对之策,只是当长青问白方古:“若大风出兵助大赢,该如何?”

那时白方古不假思索的道:“让欧阳楼守在敖仓,就是应对这一变数,若大风真的出兵,敖仓离大风最近,可以直击大风首都凤城。那时丰殊晏不得不撤兵救城,”

长青摇了摇头道:“不妥,欧阳楼若留一半的兵力护敖仓,他兵减一半在冲击大风首都就会有些吃力,更何况,没有利益,他是否会全力以赴就不好说了!”

白方古点了点头很抵定的看着长青:“我与他有约,若丰殊晏不回头救城,那我必与他一并合力,稳了大赢,再瓜分大风。若丰殊晏回头救凤城,霍先生与清扬、小花会进展顺利。那以后他塘沽路过沙漠城,终他一生,不收关税。”

那时长青面色极为难看,断然霸道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白方古不解,可长青不说为什么,依然是蛮不讲理,独断专行的口气:“就是不行,火龙原已伏兵二十万,在大风边境,若有需要,随时能攻入大风首都凤城!”

那一刻白方古震惊了,不自主的看长青,死死盯着他问:“火龙源与世无争很多年了,连天界山的修士都不选的火龙原,为什么要出兵?你又凭什么让他出兵?”

长青指了指自己的脸很不正经的道:“凭脸,行吗?至于为什么不要天界山的修士,因为不信任,这事就这么定了。”

当时白方古没来得及深问,此刻见长青让他拖延,他突然便想起他们上山时长青与那店主私语良久,白方古心头豁然的便明朗了。

如此一想,他反倒是看向那个骑在马背上的黑衣人,这一刻,那人犹如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切。

那人看丰殊晏态度强硬,语气坚定的要留他们,他便手臂一挥冷冷道:“退!隐!”

这两个字,犹如疾风,灯火下,那群围拢的弓箭手及盾牌,忽的便如潮水般哗的退隐在林中。他易策马向后退了退冷笑道:“丰将军,初心不改,才算有始有终,我看着那!”

丰殊晏冷冷哼了声,人却下马走了进来。他不去看地面上翻滚的魔兽虚影,而是直视白方古,淡淡道:“你恨我,尽管恨吧,但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你离开这里,起码这一段时间,不能离开。”

“呵呵呵、、、”白方古不自主笑了,看来大风还真是要出兵了,这叫针锋对决吗?片刻白方古突然冷了下来。

眼梢挑起看着丰殊晏:“你可真自负,我为什么要恨你?因为你给我的一点血脉又不负责?还是因为我逃难时,在这腰古镇你眼睁睁的看着炫王之子被人杀害?而不出手相助?你也配让我恨?”

无论是白方古笑容里的淡漠还是语气里的锋锐都是内心真实的控诉,他真的不恨他。但偏偏这层血缘关系又让他做不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

说白了,他依然被道德束缚着。因为不能杀他,所以他不能做绝。只能用狠厉的语气来发泄愤怒。但他这话却像一根鞭子似的一鞭一鞭的抽在丰殊晏的脸上,他眉间颤抖得厉害,许久才喘了口气缓声道:“庆妃要杀你,我并不知情!若我当时要是知道你是我、、、”

“打住!我与你没有关系,别拉扯,再说了,知道了又如何?把我像现在这般禁锢着?丰将军,你的情很薄的,用真情换人心,你换不起?我就想知道一点,炫王府的覆灭,是不是跟大风有直接的关系?”

“我只带兵打仗!”丰殊晏用这样的措辞拒绝回答。

白方古呵了声,望着远远立在树影里的黑衣人,忽的便笑着喊了声:“钱到,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既然好奇丰将军为什么这个时候冲出来,你到是过来听一听呀!保不准对你们私密监的工作有帮助那?你怕什么?”

树影里,骑在马背上的人猛然一震,他坐下马匹突然狂燥不安的低沉嘶鸣起来。

白方古喊出他的名字,让他不自主的扯直了马缰绳,腿上也不自主的用力,这才惊得坐下马匹四肢倒腾着原地踏步起来。

白方古却轻声笑了。这说明他喊对了,舅舅说过,钱到是大风的情报中心之主。自从进了情报中心,在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但白方古这一嗓子,不但喊得钱到马蹄乱踏,便是丰殊宴,也猛然抬头看白方古。

这二人的神情都很意外,偏偏白方古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冲着那树影里的黑衣人又喊了一声:“你不是把青雀都安插到我跟前了吗?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呀?”

终于,那树影里的人坐不住了,他虽依旧不言语却抬手向着坐下马匹猛拍了下去。这一拍马突的一下便串了出来。他不下马,不低头,不吭声。骑马踏在坍塌的泥墙之外。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喊过他的名字,又有谁知道,大风的情报之主姓什名谁?白方古这一声,不知道是刺激了他,还是激越了他。硬是让他打马串了上来。

但白方古又是一次成功的试探,钱稻没有吭声,也没有否认,但却在震惊中罩着帽衫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像是在认真的看白方古,又像是在琢磨。白方古耸肩一笑:“炫王府的覆灭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是!”钱到竟然说话了,语气冷、清、静。随机他又道:“炫王不灭,大风不安!”

白方古深深吸了口气,片刻他反倒是冷薄的笑了声,幽幽挑衅道:“炫王府灭,大风必亡,今日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他日我让你亲眼目睹大风的消失!”

“好嚣张的口气!”钱到歪了歪头,那黑沉的兜帽里似乎冷冷的哼了声。

白方古同他一样,也走近几步,立在他的马前,抬头看他,突然问了句:“你带个帽子罩着头,不热吗?”

“、、、”钱到像是愣住了,片刻他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竟扯了扯马缰绳,微微后退几步。

丰殊晏却不自主的咳了咳,然后他转头看白方古。白方古总觉得他在憋着笑,然后他竟然很不正经的回头与丰殊晏对视,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你想笑吗?人有喜怒哀乐,想笑就笑,别憋着!”

然后他突然退了一步,对着丰殊晏:“哈哈哈哈、、、”一阵没有感情的皮笑肉不笑,这空洞的笑声荡在空气中滑稽又悲哀。

丰殊晏被他的笑吓了一跳,几乎是身子微微后退的看着他,不自主的喊了声:“白、、城主!”

白方古飒然收了笑,冷冷看着他:“城主!我以为将军只记得我叫白方古,不知道我是城主了?城主和谷戈殿下,若死在你这腰古镇,绝对不会如当年炫王死在此地一样,悄无声息!”

丰殊晏面色滚过一抹倏然,然后他抬头看钱到,不语却已经千言。

钱到依然是居高临下冷冷的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肃穆:“鄙人只知道宝塔受扰,不知城主,也不知殿下。将军应该知道,凡踏入此事之人,必斩!”

“我母亲就是这么被你无情的斩杀的,对吗?”白方古冷冷看着钱到。突然冷冷的问了这么一句。这一句,惊了丰殊晏,也惊得钱到那兜帽微微颤动,他几乎是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可以选择离开!”

只这一句,让白方古心尖抽痛的瞬间不自主哈哈大笑,这一刻的笑声是悲切沉重的,也是发自内心的。更是悟透真像的凄切与疯狂。笑得他突然眼窝酸沉胸口疼痛。因为这一句说明了一切,她的母亲是大风间谍,是导致炫王府覆灭的真凶与主谋,也是造就他与兄长承受那场灾难的主谋。

丰殊晏却突然猛地吼了一声:“别在说了!”

长青揽了揽白方古的肩头低声喊了声:“中意!”

长青的声声音沙哑,透着阴冷的克制。

缓了口气的白方古猛然回头看着丰殊晏,气息里流出蔑视的冷笑:“为什么不说?你不想听一听吗?我偏要让你听。”

白方古突然语气冷厉,他凝视丰殊晏:“我母亲死的很惨,是被活活烧死的,她忠于大风,谢罪炫王。她说,下辈子,她不愿意在遇到你们任何人!”

这一刻白方古眸子血红。泪水一滴一滴的从他面颊滑落,他却一字一顿的看着丰殊晏,笑得凄冷又清绝:“她最恨的,就是你,你给了她承诺,不给她结果,是你把她带入了地狱……”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丰殊晏终于绷不住了,他惊乱的眸子颤出一片水色,气势里的淡定与从容在坍塌的瞬间却又倏的崛起般猛然回头怒吼:“巫灼,将他们即可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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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投珠(龙凤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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