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心头翻滚如潮,一把打开长青捏着他衣服的手,恶狠狠的看着他:“谁是你的人,你给我滚远一点!”
“我是你的人,不能滚远,顶多滚到这里!”长青突然滚到了床上。很不要脸的大字型躺着又道:“中意,你把我踹疼了!”
白方古所有气焰因为把他揍疼了瞬间消失殆尽。但心头那股火依然在翻滚。纵然欧阳楼想杀那些人,也不该是他长青去做导火索。从这一点来看,长青就是想揍他,顺便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门外探着几个脑袋,窃窃私语的嘀咕着,白方古倏的一下把门拉开。几个人砰的一下扎了进来。
方天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他惊恐的看着白方古:“白兄?”
“小花,备马!”白方古冲楼下喊了声。
小花欢快的应着,然后叉着腰站在楼下,看猴是的看着方天珏一头扎进去在囧的手足无措。
欧阳楼亲自出征,辉箫留守塘沽首都腾城。这种人事调配与最初略有改动,倒是也没有让白方古感到意外。
只是他们三人像是达成共识般目标一致的聚焦凤尾山。近乎是没有商量的精准到达。让白方古略有些意外了。
当欧阳楼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教场时,吓得白方古身子不自主的晃了晃,那日看起来貌似没这么严重,睡了一晚上难道伤痕也成长了?挨着白方古的小花,吓得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扎了下来,阿珂靠近白方古,悄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白哥哥,我兄长,怎么了?”
小花颤巍巍的扯了马缰绳,把阿珂扯到一边慎重交待:“你没看公告吗!你们家监狱里那群造反派把狱卒跟辉萧的侍卫,全给杀了!他可能被狱犯揍了,我看他憋着气那,咱们离他远点!”
阿珂很听话,跟着小花与花灵,灰溜溜的躲开他兄长八丈远。
塘沽的军队,严阵以待。肃穆威仪。与从前的游戏人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校场内的营帐里,同样规整有序,这让白方古不由赞赏的看向欧阳楼,二人目光碰撞的瞬间,欧阳楼眸子竟微微一温继而又冷了下来。然后他目光落在地图上,霍先生与城野神情跃动着很兴奋。
小花不止一次参与这样的部署,但他沉寂肃穆的犹如棋子到是让白方古意外了。阿珂与花灵紧张的站在他的身侧,越发显得他威仪庄严起来。
白方古棍子落在敖仓,看着众人:“过了凤尾山,凤城与丹城之间的敖仓。若能控制住,就等于断了这两座城的供给,凤城离敖仓较远,所以古戈军队可以直击丹城,凤城解救不及,獒仓定然会派人来救,趁獒仓守备薄弱,陛下可以直接占领。”
白方古抬头看霍先生:“先生带领炫王军队可以分两拨,一波埋伏在凤城去敖仓的路上,獒仓若被占领,凤城必将全力以赴扑救獒仓,小花与城野带领炫王骑兵直入凤城,霍先生只需拦截住出凤城救急的军队,那时小花与城野已攻下凤城,届时里外夹击,凤城必败。”
“在接下来那?”长青托着下巴趴在地图上看白方古。
“只要这几座城先拿下,就等于打通了进入大赢的关隘,对于头像的城池,给予安抚。接下来,小花程野骑兵插着炫王旗子,轻骑绕城打游击,配合主力军队。攻一座城,救一城百姓。不能滥杀,不能欺民。不能掠夺。陛下守着獒仓便可。霍先生与古戈军队主力推进。”搞阴谋白方古是不行的,但这行军打仗,他所布局总能入局三分。
在接下来,几人立在地图前,精细布局商量了数个时辰。
直到夜色深沉,星子满目。众人才疲惫散去。
长青与白方古入大风的计划,才能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替身被他们悄悄安排妥当以后,二人便悄然离开了主力军队。
那时已经是深夜。为防止惊动了众人,二人只扯了一匹马便出来了。
骑在马背上时,白方古不自主抬手覆在长青的腹部,轻轻按压道:“还疼吗?”
长青被他从后背抱着,语气委屈极了:“疼,疼得厉害,你怎么下得了脚?”
白方古用力压了压气恼道:“谁要你干坏事前不跟我说一声,又用这么极端的方法让他出征,关键是欧阳楼抢你什么东西了?非要揍他?”
“他想抢我的宝贝!”长青手突然覆在白方古的手背上又道:“他亲自出征,才能吸引大风的注意力,天门镇介于大风、塘沽与大赢之间。我们去看一看那雷心之眼到底是个什么?”
对欧阳楼想抢他什么宝贝白方古一直没想明白,但对于欧阳楼亲自出征吸引大风注意力他百分之一百二的认同。最初白方古也希望欧阳楼亲自出征,可一想到塘沽内患未稳,白方古就有种张不开口的尴尬。
这下好了,一场牢狱之灾,屠了满目忧患,一个小妖突现,又扫荡了一些隐形人。监狱之内又归附几棵太极熊似的“镇山宝”。欧阳楼算是没了后顾之忧。且敖仓离塘沽首都并不远。又有辉萧固守,白方古都觉得心里踏实。
“你不担心欧阳楼将獒仓占为已有吗?”在那场牢狱之灾后,白方古对欧阳楼的人品开始产生怀疑。
“肥了他狗胆了!他坐镇獒仓,不过是炸个虚名而已。他若真敢痴心妄想,古戈直接把他吞了!”长青压了压气息又道:“中意,大赢的事情落定后,我带你去火龙源,那里很美!”
这已经是长青第二次说火龙源很美了,白方古不自主的便有些向往,他脑袋靠着长青的后背嗡声问气的嗯了声,然后又紧了紧手臂道:“长青,那两个假货不会露馅吧?我最怕小花发现那不是我,他定然会担心着急!”
“除非有人特别关注我们,不然绝不会!”长青这语气斩钉截铁。
白方古头靠着他的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突然又想起那太监说欧阳楼经常听那几个腐儒胡说八道,他不自主的脑门轻轻顶了顶长青:“长青,你说欧阳楼的牢狱里那几个老家伙是不是也在等契机,欧阳楼既然经常偷听他们论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那?”
长青突然松了马缰绳,转过头来轻轻笑了声:“中意,你终于想明白了。那几个老家伙,定然知道朝堂隐有大风人,所以他们定然跟欧阳楼有这些问题上的对峙与抗衡,可能他们谁都不愿意妥协,即如此他们就在监狱里谈经论道,顺便给欧阳楼传授些帝王之术,只是他们都是心照不宣。欧阳楼之所以荣登帝位,他的母亲出了不少力,他母亲必然是大风人隐形人首领,我们给他解了难题,所以,用他,不用客气。揍他我都不解气!”
“借势!这也算是顺势而为?”白方古嗯了又声感慨道:“人心复杂呀!明珠说有你在我不会受欺负,说得真对!”
“受气都不会有!”长青突然又转了过来,这一转逼迫的白方古不得不昂起头,满天的星辰刚落入眼底。右眼却忽的一湿被长青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他忽的又转了回去悠悠然喊了声:“中意!”
白方古还愣在刚才那一吻里,愰神中坐下马匹忽然低低嘶鸣着原地踏步,白方古头不自主便撞在了长青的后背上,手猛的便环紧了他的腰:“怎么了?”
长青冷然:“看来我下手轻了,应该把眼睛给他锤瞎了!”
“什么!”白方古窝在长青的背后,茫然的探出脑袋。
不远处的月影里,就见一人,骑在马背上,犹如神袛在微风明月下凛然而立。白方古陡然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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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 14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