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的脸色更黑，她向前进了一步，盯着刘邦嬉皮笑脸的模样，“你故意来报复我吗？”
刘邦爽朗一笑，“怎么可能，我们刘家家训是‘汉朝刘家，有债必偿’。”
“是吗？我第五司的司训是‘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吕雉捏住他的脸，刘邦的五官被挤到一起。
寻常皇帝都喜欢把容貌设置在登基的那一刻，或者是壮年时期，显得威严一些，但是刘邦把自己设置成了二十岁，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帅小伙。
方北知道他想给人留下人畜无害的印象，因此现在看起来像是她欺负年轻人。
吕雉的话停顿在这，她恶狠狠盯着刘邦，刘邦帮她补完剩下的话，“‘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娥姁，上周汉朝聚会我们刚看完雪诺加入守夜人，你怎么就忘了。”
吕雉松开手，“说吧，你给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只是在履行总司长的义务。”
“副总司长。”吕雉强调。
“那又如何，总司长是我重孙。”刘邦不忘给自己找补。
俗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皇帝们也是如此，大家‘自觉’的按家族抱团划分势力，巡检司和大理寺的要职基本都被汉朝的皇帝占据了。
“你到底想干嘛？”吕雉沉下语气，“说清楚。”
“当然是防患于未然，吕雉，我了解你，你绝对不会甘心只做第五司的司长，而我也不仅仅只想止步于副司长，你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就因为这个？”
“少来这一套，如果我们位置调换你会做一模一样的事。”刘邦嗤笑，“难道你不想把我拉下马替代我的位置？”
吕雉做梦都在想，不止是刘邦，她还想把刘彻拉下来，自己坐上总司长的位置。
刘邦拍拍她的肩膀，“在我评估完成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你向我求情，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暂时放过你。”
看政敌求饶也是当皇帝的乐趣之一。
“休想，随便你评估。”吕雉高高昂起头，神色冷漠高傲。
“行吧，方北和克莱伊娃威胁证人，万宁消极怠工，吕司长教育不当，也不知道是开除还是停职。”刘邦带着女装哥笑呵呵地走了，“再见了，前妻。”
“快滚！”吕雉随手拿起鼠标扔了过去。
确定他离开后，古思南立马炸了，“你就这么让他走了！？阿北会被辞退的！”
“不会，他们不敢。”
“你真的觉得他们不敢吗！”古思南加重语气，“我学过汉朝历史的，你们都是狠人。”
吕雉还是很高傲，她垂眸睨古思南，语气平静，“难道要我向他求饶？我有底线的。”
“就算阿北没被辞退，你也会被调职，你之前不说过要和阿北一起走上权力巅峰吗！她因为你才打消了退休的念头！快点放弃你的底线！阿北需要你！”古思南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办公室。
确定走到吕雉看不见的地方，她双脚一软摔在地上，在心里大喊：我刚刚做了什么！
她竟然吼了吕雉！她竟然敢吼吕雉！
审讯室里，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方北和克莱伊娃已经来完了一轮‘快刀戳指缝’。
克莱伊娃没说谎，她确实是这方面的行家，眼看速度越来越快，竟然一点都没戳到王小伊的手指。
“你这把刀太小了。”克莱伊娃把小刺.,.刀还给方北，拿出自己老大一把的尼泊尔军/./刀，“用我这把。”
刀子在光下反射出锃亮的光线。
第一下！用力戳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手指张开到极致的话，这里的缝隙最大，安全。
第二下！食指和中指勉勉强强，军/.刀的刀背已经贴着她的食指了。
克莱伊娃高高举起刀子，无名指和中指分不了太开，军刀这一下无论如何都会戳到王小伊，刀身的寒光更加锐利，映出王小伊惊恐的脸。
“等一下！”
刀子随着她的话语停在半空，王小伊有气无力道，“我说。”
方北和克莱伊娃对视一眼，一个放开王小伊，另一个插回监控。
二人一本正经坐回椅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小姐，热玛吉上面的大粪是谁的？”方北语气冷静，看起来专业稳重靠谱，和刚才满脸狰狞控制住王小伊的模样天差地别。
“是……林成冕的，他是我们店里的常客，经常做热玛吉。”王小伊脸色微微发白，呼吸粗重，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
“他用热玛吉……缩屁股？”
“是，他早年玩得很疯，有不少性伴侣，现在那里的状态不太理想。”王小伊说得委婉。
“有效果吗?”方北问道，谁能不好奇这个问题。
“当然有了，这是我们从欧洲魔界首都进口的高级货，里面有微量的地狱火焰在不断燃烧，通过炙烤收紧皮肤。”
方北边记边说，“王小姐，你说的所有话都有可能作为证词，做假证会被当成从犯，况且你的搜查令很快就能签下来，虚假宣传也是违规行为。”
王小伊被哽了一下，脸色涨得有些红，随后恨恨道，“确实有收紧的功效，只不过内部不是从欧洲进口，而是本土做的，地狱火也是本土的。”
“本土地狱火和欧洲地狱火有什么区别？”
“欧洲的可以收高价。”
方北笑笑，心想：欧洲说不定也在高价贩卖华夏地狱火。
克莱伊娃又问，“他每次做热玛吉都会失禁吗？”
“不，只有上次，因为他……你们有没有看见被捅的美容师？”
方北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们赶到的时候美容师已经被抬上担架，好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且很费劲的模样，貌似是个健壮的肌肉男，脸没有看清。
“他们在美容室里……？”
“还没做到那一步，只不过也差不多了，美容故意去刺激他敏感的地方，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总之他们开始秘密恋爱，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捅伤美容师的是林成冕吗？”方北问道。
“我不能说不知道的话，你们有确凿证据了我才能作证。”王小伊提出她的条件。
方北做完笔录后就把王小伊放了。
平白无故的不能去抓林成冕，更别说对方还是公众人物，得找到更多证据才好抓人。
或许商场的监控可以查到更多线索。
方北拷贝的视频在U盘里，电脑都在办公室，刚推开审讯室的门就看见坐在地上的古思南。
“小南，你坐在这干嘛？”方北上前扶起她，发现她腿软得站不住，“你怎么了？”
古思南几乎整个人吊在方北身上，她抓住方北的手撒娇道，“阿北，人家的心好慌哦。”
“我扶你去休息室，小伊你去办公室等我。”
克莱伊娃没有意见，只是在对上古思南视线的时候，总觉得对方在瞪着自己？
瞪就瞪吧，克莱伊娃并不在乎被人讨厌，她和古思南也不熟。
方北把古思南安顿好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接着便假装没听懂古思南要她留下陪伴的暗示匆匆离开了。
她实在好奇热玛吉缩菊的后续，这种案子百年难得一见啊。
古思南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愤怒地握紧拳头，阿北竟然真的因为小伊冷落自己！
莫名其妙的嫉妒心油然而生，古思南决定加入她们的案子。
于是她腿也不软了，心也不慌了，对吕雉的恐惧也没了，利索地从沙发上爬起，走出休息室。
办公室——
万宁正在吕雉办公室挨训，克莱伊娃把他的椅子拉到方北办公桌旁边，二人都带着期待的心情死死盯住屏幕，办案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小小的刺伤案在戈林市不值一提，热玛吉缩菊这么猎奇的事情却是前所未见。
只要找到一点点点点证据，她们就能马上出发抓人。
要是万宁刚才没出错就好了，方北还能向他请教一下作/.,伪证的技巧，万宁生前当卧底什么乌七八糟的手段都学了。
地府常年阴天没有太阳，就算是炎热的夏季也光升温没阳光，但这依旧阻止不了部分鬼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这是什么潮流吗？还是中东的鬼来这里旅游了？还是邪.,.教一类的？”方北暂停，偌大的商场到处是鬼，零零散散有几个从头包到脚的。
“这是防晒。”克莱伊娃说道，“怕被太阳晒黑。”
“地府又没太阳。”方北笑了，“阳光对鬼魂来说是致命的，晒到这里还了得。”
“阳光到不了但是紫外线的到得了。”克莱伊娃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卖防晒霜的商家说的。”
“不这样说怎么卖得出防晒霜。”方北嘟囔了一句，对着满屏幕的人找林成冕。
林成冕戴了墨镜可以排除掉一部分人，只穿了黑色防晒服又可以排除掉另一部分彩色防晒服。
她正专心致志盯着屏幕，一只手突然从右边伸出，“这里。”
“真的是这个，小伊你眼睛……”方北转头，“小南？你不休息吗？”
“我休息好了。”古思南向方北靠近，几乎要贴到她的脸，“我来帮你们啊。”
“好喔，谢谢你。”方北喝了口水，按下播放键，三人的视线追随黑衣人上了商场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