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怪诞有三,其一仙乐大碑,其二梵花圣者,其三不死皇女天心。”
“诸位看官,今日大火要看点什么呢?”
茶楼里,堂下四座,厅堂满座。高台之上,有位胡子花白穿这一身喜庆的红服的先生,拿着把通身绿色带着一些缀花的折扇。口若悬河的说着,并适时与台下互动。
有人道:“这些已经听的多多了,这些年来来去去的就这些,翻来覆去的扯秋账,岂不是没有新的花样了。”
“就是!换个别的!”
“对,换个别的!”
附和声乍然鹊起。
花白胡子一缕胡须,眼睛一转,道:“那不如,价高者得,有看官愿意出钱选择今日的评书吗?三届之事,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但请出题!”
赵朗放下茶盏,啧了一声,大声喊道:“小二!”
守在二楼雅间门口,左手叠右手,眼观鼻鼻关口,站的挺拔的小二应声吆喝了一声。推开珠帘没入。
赵朗掏出一锭金子,向他招招手。小二眼睛都直了,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凑到他脸下。也不知道赵朗说了什么,小二连连点头哈腰,双手托过,从赵朗接过黄金。出了门户一下子便挺直了腰杆,高声吆喝道:“天字房点,财神爷飞天记!”
此话一出,楼底下露天的那会人随即更是唉声怨气,骂声一片。
“财神爷是什么鬼!谁要听这个?”
“猴子三打白骨精,都比这个有趣。再不济仙乐大碑也比这个有趣的多。什么财神爷飞天记,小孩子才爱听这种鬼东西。”
“嘘。楼上天字号的贵宾点的。能做贵宾那必然腰包鼓囊囊的,财神爷的活儿子,不听财神爷听什么。小点声,别触了人有钱大亨的霉头。再者,神明三尺有灵,财神爷再不好听也得听着,小心卡嚓一下断了你的财运!”
楼下陡然噤声,只剩下一些嘈杂的附和声不绝于耳。
可他们哪里知道,偏偏就是财神爷本人点的财神爷飞天记。
而被突然“点名”的财神爷,刚萌生出想偷摸对对他出言不逊的人使点不着痕迹的小绊子之时,就被人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个同僚,赵朗尴尬的缩回了手,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声。连连摆手“供认不讳”的自证清白道:“再下手,有失我堂堂财神爷的面子,我可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所以,做的那么得心应手,又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一边大方承认自己有这个心思,一边说自己不是小心眼这种岂不是鬼话连篇。谢灵运觉得此人颠三倒四,毫厘不分。以后他说的话在他这里定要大打折扣。
谢灵运抿了一口茶香,又放下杯盏,状若无意:“你的……小朋友呢?刚死里逃生,你就这么放任他四处流窜?”
从地府出来到现在,几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崔珏半道与他们分道扬镳,只告知二人他有事先离开一下。赵朗火急火燎的去找人救崔珏,这时候倒是放任崔珏自己单独行动,就不怕这人再生出一些事端吗?
赵朗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神色间稍微有一点不同寻常,似乎是有些停滞状态,转瞬即逝。
时时看着他的谢灵运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么一点苗头。他看得分明,这是灵识出窍之状。
但是,赵朗不说,他也不想出口问。说了也会含糊其辞,不清不楚。跟这人说话,得投机取巧,正话反听,仔细琢磨。
再来,不经意抛出来一些引子,有些人自然就会“沉不住气”。
果然,赵朗只是顿了一顿,便接口道:“给他留了个心思,不用担心。”随即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悬悬乎乎道:“再来,儿子大了不由娘,总不能真给他拴在裤腰带上。他想干什么,由着他好了。做家长的要学会适当放手。”似乎是窥见了什么,赵朗心生感慨道。
谢灵运不知道赵朗一个财神爷为什么执着要给一个凡人做便宜爹娘。
他拿起杯盏,又抿了一口茶。
珠帘之外,看台先生已然声色并茂,激情演讲。
并且本着三尺有灵的原则,对财神爷飞天夸大其词的渲染,本来钱串子飞升应该是普天同庆,硬是搞得情节跌宕起伏,扑朔迷离。
“财神爷原名赵朗。
文武皆天纵奇才。面若桃花,丰神俊朗之姿。犹比在世潘安。
传他出生之时,天降异象。
天上稀稀拉拉的居然下起了金银珠宝。
喜闻乐见,欢欣鼓舞,挨家挨户奔走相告。
而赵氏一族,也因此一朝跻身富贵之地。
……
也不怕出门给人砸死?谢灵运心里无语。
一边也随意多听了两句,直觉告诉他,这一段话里,可能只有财神爷的名字是对的。其他的怎么听怎么都是赵朗的手笔。
一阵微风猝然打进屋内,本是秋冬气爽,却蓦的忽然有几分冷冽。谢灵运被窗外那颗参天红枫吸引住了眼球。情不自禁的挪到了窗户边。
秋叶飘零,寂寥无声。风过无痕,可是枫叶却是随风拂落,由此映照出了风的踪迹。一叶红枫悄然落下,他伸手去接,那片红火如烈阳一般的落叶只是轻轻略过他的指尖,随即便斜垂而落。
谢灵运的目光紧随而动,那片红叶不过片刻便非常凑巧的落到了另一个人的掌心。那人似乎早就同谢灵运一般一直端详着,只不过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了正俯首相望的谢灵运身上,谢灵运陡然怔在。
颜延之一身黑衣兜着帽檐,站在枫树底下,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红叶飘飘撒撒,又落了好几片,可是颜延之无知无觉一般,再不为所动。手里仍然拿着那片红叶脆弱的梗枝。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在那个人手里化为飞灰一般。
法力强劲,几乎扑面而来。
这样毫不掩饰,却又高深到令人捉摸不透。身上似有若无的透着一些邪气,谢灵运不禁看入了神。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身边多了一个不知道何时凑到他身侧的赵朗,耳边迎着热气。
探头探脑望着窗外:“你在看什么?”
谢灵运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底下,发现空无一人。
谢灵运又下意识吁出一口气。又看着赵朗,若有所思。
赵朗皱着眉头把谢灵运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自觉的抱住双臂,警惕道:“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啊,我赵朗再不济,也只喜欢女人,我可看不上你啊。”
第一,谁看不上谁?
再来,他谢灵运也没说他不喜欢女人吧。
最后,什么叫再不济!?
谢灵运脸色僵了僵,嘴角也有几分抽搐,顿了顿,又恢复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想,要不要换个衣裳。”
赵朗惊讶更甚,道:“你换衣服看我做什么?嫉妒我比你身材好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难得正常人不是应该想,谢灵物这么一身招摇撞市,有些不太妥当,确实应该换下吗?
不过赵朗的脑回路很不一般,众所周知。
谢灵运脑门直跳,也不想同赵朗争夺不休,他直接沉默。顺手给自己化了一套衣裳。
这下子轮到赵朗无语了。
“哎哎哎!你怎么有样学样?我身材好爱装深沉穿一身黑也就算了,你……”
赵朗围着谢灵运转了一圈。
谢灵运也换了一身黑,比起赵朗腰间系了一串红绳子铜钱,他这一身就是黑的很彻底。幸而,整个人纤瘦有余,个子也很高,皎皎如松,且容颜俊美,颇有一副年轻人的朝气。只是面色时而不朗,确实有几分严肃深沉,不苟言笑的时候,活像是别人欠了他一座金山银山,整个一座行走的滋滋冒着冷气的冰山。让人一靠近,便想着瑟缩几分。
赵朗这才做出一副好像很勉强的样子,道:“算了,也还不赖。比起仙庭那一套繁复却死白的仙服简直好太多。除了你那张死人脸。”
谢灵运对赵朗的口无遮拦已经习以为常,并且能置之不理,练就了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甚至能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喝着茶。
赵朗又接口道:“比起我这颠倒众生的美貌,可就不是差了一星半点的差距。”
谢灵运继续喝茶。
“笃笃--”
适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谈话。赵朗循声看过去。珠帘被撩起来一隅,一人全副武装,又是帽檐又是披风将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我可以进来吗?”说罢也不等人回答,便稳稳跨了进来。
所以问,只是嘴上的礼貌?赵朗心道。
还有,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穿黑衣服?
若不是陡然出声,声音稳而低沉,是一副年轻男人的宽阔嗓音。其人又身量颇高,在三人之间也能鼎足而立,又失了在地府中那股子“柔柔弱弱”。
单单看这个面孔,眉眼生媚,皮肤白皙,眉清目朗,唇浅且柔,又独独因为鼻梁高挺,似乎蕴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势。总的来说,面貌上偏女相,却又不失男人的英气,是种别致的……漂亮。赵朗如是想。
只不过,看着倒是挺眼熟,赵朗若有所思。
不是普通的眼熟。是明明认出来了,知道他是地府里的那个病秧子颜延之,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眼熟。
因为这个人,比之前在地府里见到时候显得更加好看了。好看到像极了印象中的某个人。
赵朗想了想,看着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看怎么也没了地府那样孱弱的样子,只当他是精神面貌气质佳烘托出来的貌美。
不过,刻板印象在先,颜延之那股子孱弱不堪的病重形象太过光辉,在赵朗心中影响深刻。向来说话大嚷大叫的赵朗忍不住声音也低了几分,只问道:“你就这么独自一人出来了?你家长呢?”
在赵朗心里,“病重”等于需要人看顾,再等于没有自理能力。
颜延之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他说的是“凤凰”。
赵朗看着他的疑虑,比划着说道:“地府之见,你二人形影不离,几乎贴在一块,那黑鸟……呃不是,你…”赵朗忽然卡壳了一瞬间,绞尽脑汁了好一会,才道:“对,你哥哥,那是你哥对吧?”
颜延之点了点头,微笑道:“正是兄长。”
赵朗继续道:“你哥防我们跟防什么似的,”赵朗用下巴朝着正默默喝茶丝毫不受他二人谈话影响的谢灵运,又指了指自己,接着道:“护你跟护心肝一样,颜公子,你家教这么严,你怎么偷跑出来的?”
其实赵朗只不过是生了心思,揶揄一番。
这颜延之看着年纪尚轻,面上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年华正当,实际上背地里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起码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堂堂地府之主。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遑论多年轻,心思也是有几分深沉,就冲他那份看不清道不明的一身强劲的威压,怎么也不太像是个家里管的严,不让随便出门的小孩。
颜延之笑了笑道:“兄长确实有些异议,不过地府事务繁多,也就顾不上我了。”
这意思是确实管,也确实严,但是人家事多,管不着。没想到颜延之回答的这么认真。赵朗不禁惊掉了下巴。不过赵朗又想起,堂堂地府之主不管事,自己跑出来,让自家哥哥管事,怎么想怎么不太对劲。
他在对面颜延之豁然开朗的眼皮子底下冲谢灵运堂而皇之的耳语:“这人不过一日未见,看着就不像是个病秧子了,不过也看不出其他的,只能隐隐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厉害。你说他来找我们是什么来图?”
赵朗忽然换了一种表情,看起来好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辛一般,唇间翕合,惊讶道:“难不成是看上你了,从地府追到了这里?早先干嘛去了?难不成他哥管天管地还管他找男人谈恋爱?”
谢灵运难得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这人背后说人也就罢了,当着面非议别人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也算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更是搞不懂,正正经经的事情为什么到了赵朗嘴里说出来的老是能往风花雪月上面扯。
他对赵朗“直言不讳”实在是想退避三舍敬谢不敏。更不谈予以理会。他低着头若有所思,手指间一盏茶轻轻在他指尖略微晃悠着,茶光缕缕,倒映出一双沉沉浮浮的眼眸,和光同尘。
谢灵运无意识的端起茶盏,一边心里对颜延之楼下一瞥突然消失不见又突如其来的拜访,惊扰了他的心绪百思不得其解,一边面上却显得镇定又平静。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猝不及防的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隔着衣料传来一丝温热,触感温柔。意识到这只手的主人刚刚还在他的脑海里起起伏伏的荡悠着,这个动作简直差点让他把手中的茶盏也一流油的泼了出去。
也幸好,惯有的定力让他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也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心里的那一腔澎湃。谢灵运陡然清醒过来,抬眸的瞬间,颜延之已经放开了手。谢灵运仍然能感觉到手腕处尚有余温。颜延之很自然从谢灵运有些冰凉的手里拿下了那半盏茶。
谢灵运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立马紧张的去看颜延之的眼睛,似乎是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颜延之仍旧是一副恍若未知的模样。谢灵运不由得又怔忡了一瞬。
颜延之声音低沉且轻柔:“茶有点凉了,伤胃。”目光之中甚至有几分责切。
二人有来有往把一旁看呆了的赵朗简直惊掉了下巴,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两人之间哪里来的这么熟稔的感觉。
他眼睁睁看着颜延之又给谢灵运添了一盏新茶,然后又细心的用手试了试茶温,这才又放回谢灵运手里。
而谢灵运从头到尾脸上只是多了一些诧异,茶在手中放了一会,却没有喝下,也没有放回桌子上,就这么不疾不徐的拿在手上,似乎是在汲取手中那点温热。
赵朗之前还觉得谢灵运似乎非常恨颜延之,现在一看没什么反应的谢灵运,又觉得是他多想了,两人明明好着呢。赵朗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决定缓和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秋意渐甚,又日薄西山,天气寒凉,寒意料峭,连赵朗都忍不住生了几分寒意,他抱起双臂,瑟缩了一下。呼出一口气,首先打破三人的沉寂。
“天色晚了。找个地方打尖住店吧。”又朝着站在一侧像个门神一般的颜延之道:“颜兄,你可有安排?”
颜延之摇了摇头。
看来,真的是熊孩子搞离家出走这一套,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敢只身跑到人间来。
追爱到天涯啊。赵朗看了看颜延之,又看着一直秉持着一种诡异沉默始终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谢灵运忍不住憋了几分“不怀好意”。
赵朗问颜延之:“钱财有几两?”
估摸着这孩子也就是仗着法力傍身,天不怕地不怕,所以睡觉也就可能只是随便找个地方猫着,或者树上找个枝丫躺着,就这么凑活了。
颜延之又是摇摇头。
行吧。赵朗心道,那就别怪我好人做到底了。
赵朗目露笑容,道:“那就走啊,一起。”赵朗着重强调了“一起”二字。
谢灵运果不然立刻生了疑问之色。而赵朗瞥见神色的瞬间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只留给余下的二人一个相当“倨傲”的背影。
谢灵运:“?”
只觉得赵朗这背影怎么看怎么得瑟,浑身散发出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等到了客栈。
三人站在一道门前,面面相觑时,他忽然脸色黑到了天际。这才懂了这份不知来源的自信,竟然是财神爷一脉一股挥之不去与生俱来的铜臭味儿。
赵朗两袖一甩,佯装贫苦道:“啊,不好意思,出门钱没带够,只够定两间。”又指了指隔壁那间,又装作病痛折磨的样子,愁眉苦脸道:“而且我有旧疾,夜里经常犯病,实在不宜与人同住。所以……”赵朗恢复正常,眼睛滴溜一转,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财神爷没带够钱?这种鬼话真的敢说出口真的不怕被别人打死吗?
谢灵运:“?”
赵朗笑容满面:“所以,就委屈你们二位住一间了。我呢,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二位啦。”赵朗眼睛又是咕噜一转,狡黠一笑:“祝二位,**一刻值千金。嘿嘿~”
二人:“......”
赵朗果断转头走开,然后开门再关门,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行止流畅,似乎预谋已久。
徒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赵朗回到房间,直接去了窗口,等了一会,似乎看到了什么,勾起嘴角弯了一下:“刚刚好。”
说着朝着楼下喊道:“嘿!小功德。”
崔珏正犹豫着要进去客栈,闻言抬头一看。
二楼上赵朗呲牙咧嘴,笑的十分开心。
崔珏不慌不乱朝他拱手作礼。“我正要上去找前辈。”
赵朗:“你要住在这里吗?”
崔珏不假思索:“不了。晚辈还有些….….”
赵朗打断他:“是因为棺材太大不方便进客栈吗?”
崔珏有些惊讶。
不过倒不是棺材这种东西太大能不能进去这种荒诞理由。而是惊讶赵朗无所不知。
崔珏下意识想隐瞒。
赵朗不给他机会:“功德心可不许骗人哦!”
崔珏:“….….”
赵朗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位......”想不起来到底碑名为何,只好道“呃姑娘?是你的老相好?”
不得不说,赵朗看待问题虽然说话粗糙,角度奇葩,但是确实很尖锐。崔珏竟然罕见的现出了一丝慌乱。
崔珏顿了一下,才道:“确实有些渊源。”
赵朗哦了一声。
二人之间忽然有些沉默。
赵朗想了想,随手摸出一串串好了的小金石,扔给了楼下崔珏,一边拉过窗台,一边道:“多买些棉被,城外荒凉,更深露重,别着了风凉。没钱了再来要。
哦对了,你哥哥他们已经睡下了,明日早些来,你速去寻着商铺买好东西,早些回去歇息。”说罢,哐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楼下崔珏正从这么一通话里话外的关心徘徊在“你哥哥他们”上面纠结这个他们是哪个他们。
二楼的窗户哐的一下又被打开,赵朗黑着脸佯装严肃:“恋爱要谈,身体也要保重!”,又是哐的一声,门窗紧闭。
活像个操心孩子的老父亲。
打怪升级要搞清楚前因后果,有些事情当事人就是一叶障目,要不然怎么会有遗憾这个词。而且谢灵运他就是很纠结,就是心有挣扎,他毕竟做了一世凡人,沾染了太多因果,所以这个“仙官”身份目前还是没有正式回归力量。得到力量的契机非常复杂,一两句搞不清,如果你觉得他弱,你就反复观看他飞升那一章,找找问题。或者你就把他当成没有飞升,就好理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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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