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光消失的瞬间我感觉累得不行,整个脑子都要抽搐了的感觉。我全力的控制自己让脑子停下来,什么也不想。这时,又一阵飘飘忽忽的铃声和咒语声响起,我的脑子慢慢的放松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时,感觉又饿又渴,混身软得不行。清醒了一点,就听胖子在一边嚼东西,一边说:“小哥说早晨就能醒了,可这都中午了,天真怎么还不醒?”
“别急”是黑瞎子的声音:“我相信张起灵的技术,我也相信吴邪的意志力,他一定能醒过来,只是早晚的事。”
“我说瞎子,你还真心大啊,这都四天了:“你说早晚能醒过来,再过几天,直接饿死了,还醒个屁。”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咱们叫醒他试试。”
“我劝你别,要是叫醒了,回头落个神经性头疼或失眠、健忘怎么办?”
“那也是,要不…”
听着他俩说话我试着扭过头朝向他们。他俩正在专心的吃东西和聊天。我努力张嘴想说话,可嗓子干得不行,快裂开了一样。发出一声特别难听的怪声,吓了我自己一跳。
马上,胖子就回过头,看我望着他立马放下碗,上前在我眼前晃着他的大胖手。我吃力的抬起手推开。胖子顿时兴奋起来:“天真你醒了,太好了。”
我嗓子干得难受张了张嘴想喝水却只发出两声怪声。胖子似乎有所领悟,马上端来一杯温水给我喂了几口,是甜的。但又拿开了说:“小哥说了,不能一次性喝太多,要不然会伤身体,五分钟之后再喝半杯。”然后,看了看黑瞎子的手表。
这时黑瞎子也凑过来看着我说:“怎么样,有没有哪儿里不舒服?”我摇摇头。
然后黑瞎子又指着胖子问;“你认识他吗?”我点点头。
“他是谁?”黑瞎子又问。我努力的张了张嘴想说出“胖子”两个字,却只发出了两个奇怪的音节,我又吓了一大跳。
胖子拍了拍我说:“别紧张,小哥说了你这是暂时的,过十几个小时就会好的。”说着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你不知道这几天把胖爷担心死了,我要喂你点水喝小哥都不让,说怕外界的任何刺激都会使记忆信息出偏差…这几天,胖爷我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一点闪失你就醒不过来了。或是醒来之后不认得胖爷了。”说着有点伤感起来。
我努力抬起手拍了拍胖子的胳膊,这时胖子也拍我的手问:“还渴吗?”我点点头。于是他也不管时间到没到就拿过水杯又给我喂了一些,大约过了半小时胖子陆陆续续的给我喂了有一大杯葡萄糖水之后,我觉得身体没那么软了就坐了起来。胖子又端来半碗蔬菜瘦肉小米粥。我喝了之后又感觉困乏了起来。胖子赶紧又让我躺下,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样断断续续的醒了三四次后我终于恢复了大脑的正常运行。小哥对我说:“这属于正常现象,因为你在恢复齐羽记忆的同时,很多齐羽具有的其他能力一起被解封了会引起身体所有器官的不适应。过一段时间,身体适应了你会有一些变化。”我笑了笑说:“只要不是像蛇一样爬,到处吃青蛙就行。”
等我从地下室中出来重新站在众人面前时我确实有了一些混乱的感觉。白昊天马上扑上来,泪眼婆娑的望着我说:“小三爷,你终于出来了…急死我了,他们都不让我下去。”见我望着她不说话便说:“小三爷,你不认识我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会不认得,十一仓三仓总监的夫人。”她笑了笑。
我看众人都在,说了句:“我回来了。”便一笑。众人看着我都露出了欣慰的笑。
这时,齐飞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套大孝服,我平静的接过来,抖开穿上。穿戴好我带着众人来到灵堂,看到灵堂上一切井然有序一口硕大的合葬红棺停在堂上。一幅合照的遗像立在棺前。看到遗像上父亲母亲的面容,顿时一幕幕往事浮现:母亲拍着我和妹妹唱着歌哄他们睡觉,母亲教他们念书。因为和师弟打架被母亲打。母亲听到师父夸他聪明、努力而欣慰的笑脸。母亲让他喊齐八爷父亲,他横着脖子就是不叫,父亲无奈的摇头。我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小哥下山,母亲满眼的担忧和泪水。他和父亲顶嘴,和父亲顶着干,却因为清洗汪家人这一共同目标而合作…一点一滴都清清楚楚。一瞬间,无比的悲凉涌上心头,我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悲哀的吼出一句:“父亲、母亲儿回来了!”接着便咚咚咚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眼泪也像决了堤的洪水拦不住的涌了出来。马上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哭泣起来。
晚上,我主动请求守灵,白昊天陪我。夜深人静时白昊天给了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家人的合照。那时的我是齐羽,年轻、清瘦,笑容中带着天真。我依在棺材上,像小时候依在母亲怀里一样,与父母有关的回忆一幕幕的闪现,不由的笑了——那时候和父亲顶着干,气得母亲直拍桌子,父亲却摇摇头,一点也不生气,让我感觉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团上,顿时卸了气。18岁那年父亲亲手将齐家珍藏几代的八宝罗盘送给我,我开心得不得了…也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叫他父亲…可是现在父亲和母亲都走了,以后再也没有谁会疼爱的唤我羽儿,再也没谁会一次又一次的包容我的任性和冒犯…再也没有了…想着想着,悲伤从心头漫延而上直化成泪眼从眼中涌出。白昊天坐在我身边轻轻的把我揽进怀里,抚着我的头什么也不说。
流了一会泪,心里舒服了一些。从她怀里挣出来,红着眼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冲我笑,满眼的宠溺,于是我开始和她讲述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我和妹妹在三才观跟母亲过,因为观里有不少孤儿或离开父母在观里修行的孩子,所以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我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唱曲子特别好听,每天晚上她都会给我们唱曲子、讲故事。实话实说,我妈讲故事的水平比张海客强不到哪儿去。但我很多时候都能听懂。可是我妹妹却每次都稀里糊涂的,她常常给我们讲我父亲的事,讲他和张大佛爷如何拆穿和破解了日本人的阴谋,如何使出巧计帮张大佛娶到尹大小姐,如何在洞庭湖打捞沉舟…如何策划和促成长沙城的和平解放…”说着我笑了笑说:“估计我分析能力好都是小时候听故事练出来的。
白昊天搞怪的问我:“你当着父母的面说这话,不怕八夫人起来打你?”
我说:“那才好呢,最好俩人一起,来个男女混打。”然后想了想说“我父亲无论说什么都条理清析。无论多复杂的计划到他嘴里都变得简单明了,有轻重缓急。所以长沙城里,乃至老九门里都只知道他叫齐铁嘴而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齐垣,(名字取自佩平子小说《奇门八算》。个人认为该作品写的不错值得一读。向作者致敬。)
我转过头看到白昊天低着头一脸失落的坐在我边上,我勾起她的下巴问她:“怎么了刚刚不还好着呢吗?”
白昊天望着我说:“早知道你是齐羽,我就应该也请齐八爷给咱们俩的婚事做个主。你看,连陈姨都成了齐家的人,我还谁都不是呢。”然后鼓着腮帮子,望着我生气。
我看她那可爱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一把把她揽在怀说:“谁说你谁都不是呢?我跟你的事我父亲肯定早就知道,搞不好你家祖孙三代的老底他都查过了,你记得他和雨晴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她望着我问。
我说:“我父亲对雨睛说:我即然让你进了齐家的门就是已经承认你的身份了。”然后停了一下看看白昊天依然迷茫的眼睛说:“还没明白?这意思就是:我父亲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又让你进了齐家的门,就是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了。”
白昊天眼睛一亮说:“对呀!我怎么这么笨呀!”说着站起来跑了出去。
一会不知道在哪穿了一身孝服,进了灵堂二话不说跪下就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媳白昊天给公公、婆婆磕头。从后壮大齐家的重担昊天一人承担,一定给您二老再生七个八个的孙子孙女…”
我一听这是哪跟哪呀,赶忙上前拉起白昊天说:“行了,行了,七个八个就免了,两三个就够了现在东西那么贵你生七个八个我也养不起呀。”
白昊天站起来之后,立马趾高气扬的说:“齐羽,你可听好了,我可是给公公婆婆披过麻戴过孝的,你以后休想不要我了,以后你要是敢勾搭别的小姑娘,我就告诉公公婆婆收拾你”
我一听,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于是说:“不敢不敢,别说我父亲,母亲就是吴家我奶奶和我爸妈也能扒了我的皮。”
说实话有白昊天在这闹着我,这一夜过得很快,我也没觉着有多悲伤——也许就像父亲说过的,齐家人洞破天机,是对生死看得最开的。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都起身开始忙活。照齐飞说的依着父亲的意思,简葬,只有家里的人,也不声张。于是找了殡葬公司的车把棺材拉倒郊外齐家的祖坟里葬了。我顺便祭拜了齐家的历代祖先算是认祖归宗了。
一切搞定,在齐宅休息了一天大家也打算各回各家了。我便打算回杭州。这时齐翼把大家召到正堂拿出了一个锦缎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的锦盒,盒子上有人名,她拿起一个盒子恭恭敬的递到我手上。我看盒上写着齐羽、白昊天,打开一看是一对上好的龙凤古王珮,是给我的,我没有马上拿出来,把盒子递给白昊天。白昊天一看高兴的像什么似的。
我一看众人,三叔和解雨灵一份,齐飞和陈雨睛一份,小哥和小眉一份,解雨臣一份,胖子一份,黑瞎子一份,连张海客和张海杏也各有一份。
我走到胖子身边一看,是一个单个的龙形玉珮只是造型不同。我又看了一眼小花的,也是一对龙凤古玉佩造型又不一样。这时,黑瞎子从盒子里提出一串玉珮,没错就是一串我一惊,这他娘的偏心呀,我们的都是一对,黑瞎子的为什么是一串呀?我才是亲儿子呀!我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来。一看,好嘛,果然是一串,一龙五凤。转又想起在三叔家门前小花提醒瞎子好好安排他的几个女人的话。
我转头看向黑瞎子,一下子拿出了师父教徒弟的气势说:“黑瞎子,你真…真给为师的丢脸。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女人不负责任呢?”
黑瞎子一脸痞了吧唧欠抽的笑着说:“师父,没给你丢脸,没几个人知道你是我师父。”
接着又欠抽的说:“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师父。”我抬手就要打。
黑瞎子一个转身躲开说:“我这也是对她们负责任,她们一个个的抹脖子上吊的要跟我,我也不能看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我面前香销玉殒了不是…”
我懒得理她,去看别人的玉珮。都差不多,都是一对的龙凤珮,这时就听胖子大声嚷嚷起来:“唉,这八爷偏心啊,为什么你们的都是一对,胖爷我的是一个。你看,瞎子的还是六个。”说着去抢瞎子的:“瞎子你那五个凤给胖爷我挑一个凑一对儿。”
瞎子不给说:“不行,我五个媳妇一人一个,少了谁的都得找我没完。”这时就看张海杏一勾嘴角赶忙把自己的盒子放进了包里。
胖子没抢着哼哼着不出好气说:“连八爷都挤兑我。哼,胖爷我不怕,回头我再收一个古凤玉珮凑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