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济从赫图阿拉回到基地,看到额尔登额急得跟什么似的,便问:“你要被罚了?”想到昨天的事,按照基地的规矩应该是躲不掉的。
额尔登额:“要是我的事我才不会慌。”
莽古济:“那还有什么事?”她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叶欢的身影。这人,说好今天来交接班的,结果一根毛都没看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她专程过来寻叶欢。
额尔登额:“班席出事了。”
莽古济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点起伏也没有,嘴上还说:“哦,就这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来她在赫图阿拉应该也听说了班席的事。
额尔登额无语了,他叉着腰说:“不是,你们女人都是这么冷漠的吗?”
莽古济:“那我要怎么反应才能让你满意呢?跟着你担心?然后什么事也做不了是不是?”
额尔登额:“你不担心当然不会去想办法。”
莽古济:“问题是这事我们确实是没办法,想什么?我看你也别想,费这个劲做什么?”
见额尔登额执迷不悟,还是紧锁眉头,莽古济便说:“班席隶属白旗,而且他还是额亦都将军的儿子,这两个人谁不比你们厉害,需要你们替他操心吗?若是连他们都不帮忙,我们还有帮忙的必要?你要是再想不通,要我看你也别做这个职位了。现在过来哈达大把人才,谁不会给贝勒出谋划策,结果你呢,只会给贝勒压力和负担,你好好想想吧。”
额尔登额刚想说什么,就见叶欢和一个男人从远处走过来。
莽古济定睛一看:“希福啊,我们贝勒追了很久的男人。”她故意拍了额尔登额的肩膀,压力给到他身上了,看他怎么想吧。
这边,叶欢和希福还没进屋,就见莽古济走过来,莽古济:“聊什么呢?是我能参与的内容吗?”
希福没说话,他长得就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别说还真像军师。
叶欢:“还能聊什么?现在河里的水都快干了,这么多人喝水问题总要解决吧?”努尔哈赤搬去赫图阿拉就是因为赫图阿拉离苏子河近,而叶欢所在的佛阿拉城较远,取水并不方便,去年已经修了一些水渠,将那边的水引过来,现在水都干了,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莽古济上下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希福,他的年纪并不大,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叶欢这么着迷?看叶欢犯愁的样子,似乎希福在这方面也是不在行的,那么他们讨论的究竟是什么呢?莽古济:“你不是还有一个后手吗?”
叶欢:“后手?”
莽古济:“忘了?去年你让我们大家在山洞里存那么多冰,现在拿来化了不刚好可以解燃眉之急吗?”因为早就知道今年会遇到大旱,所以叶欢提前储存了不少冰块,为得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
叶欢一拍脑袋:“哎哟,这事我怎么忘了?”赶紧握住莽古济的手,“还是你厉害,我真没有你不行啊。”
莽古济哭笑不得,看到希福的反应后立马就明白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便是没好气的推了叶欢一把,说:“去,跟我在这里装呢?”
叶欢:“才没有。”
希福:“贝勒未雨绸缪,提前准备,这才使得建州子民顺利度过这次天灾,实乃是我们的福气。”
叶欢笑着摆手:“别夸,我会骄傲。”
莽古济也忍不住笑了,她问:“希福,你多大了?”
希福抱拳:“虚岁十三。”
莽古济:“那这么说只比我们贝勒大一岁?”一脸的八卦,年龄上还挺配?哈哈哈。
叶欢:“希福天资聪颖,而且武功高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建州有了他们才是大福气。”
看着这俩人商业互吹真是够了。叶欢:“好了,不开玩笑了。”她走到书桌前,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封信,然后递给希福:“务必交到他本人手上。”
希福接过,说了句:“属下一定完成任务。”之后便离开了屋子。
莽古济:“什么情况?这信写给谁的?”
叶欢:“我让希福带一批冰块过去给辉发,先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若他们还是要和叶赫联手,那我们也只能先礼后兵。”
这么看辉发已经是叶欢的囊中之物。
送希福出门后叶欢问:“额涅怎么样了?”
莽古济:“好了不少,只是念叨你几次,想你了。”
叶欢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晚上过去吧。”
莽古济:“行。”
叶欢:“辛苦了。”
莽古济笑笑:“辛苦什么?这是我额涅。”
叶欢点头:“那就照顾好咱们的额涅。”
两人一同进了屋,在门口的时候她们看到垂头丧气的额尔登额,莽古济便说:“别管他,我都提示他了。”
叶欢:“不错嘛,和我说说,你怎么和他说的?”
进屋,倒茶。
莽古济连着喝了几口茶,将刚才发生的事一并告诉了叶欢,莽古济:“……这些人也真是奇葩,为什么要直接来找你啊?这件事和你压根没有关系,怎么不去找我大哥和额亦都伯伯?难道不比找你强?你说是你太好,还是其他人太不好,所以才让他们这么想?”
叶欢:“不知道。”
莽古济:“依我看,这事就别牵扯进去了。我大哥既然安排了班席参与调查此案,肯定有他的用意。现在班席被诬陷,那他就必须得救。班席是他的一员大将,班席要是没了,连带着他们旗的声誉也受影响,我相信我哥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叶欢:“好棒,这是我这两天听过最好的分析。”
莽古济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谁?他们那些凡夫俗子能和我比吗?”
叶欢:“凡夫俗子?额尔登额也是吗?”
莽古济:“瞧那窝囊样,他不是谁是啊?连这个都不懂。我看你也别让他担负重任了,光长身子不长脑子!这个希福挺好,年纪不大,但一看就知道脑子灵光,不枉你千辛万苦也要得到他。”对额尔登额的反应莽古济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对他期望太多了,遇到大事一点主意也没有。
叶欢:“哈哈,有意思。你这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
莽古济:“那是,想我堂堂建州三格格,如果要嫁给这么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幸亏没发生什么,不然我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没想到莽古济第二段恋情就这么扼杀在了摇篮里,暧昧都没暧昧出什么来,就没了。
叶欢似乎见怪不怪,她说:“其实我知道这个局怎么破。”
莽古济:“我就知道,你对班席不可能真无动于衷的。你是不是打算关键时刻才出现,将这个案子破了。为得是不让大家知道你本事这么大,毕竟现在就有不少人已经有了这个意识,觉得你无所不能,他们就不去思考,想着只要你出马就行了。唉,这些人也真是的,当然,我承认我也是这样,我们对你的要求越来越无理取闹。”
叶欢:“要获取大家的信任,这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我还得通过他们让更多人知道,过来投奔我。我说了每件事都有两面性,既然享受了好处,就得面对它的副作用。不过对于这件事,我是真的不会出马。”
莽古济:“为什么?很棘手吗?”
叶欢:“倒也不是很棘手,你若是想查可以自行去查,办得好,我正好可以在旗内给你安排个好的位置。”
莽古济:“不是二把手我可不当。”
叶欢:“哈哈,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实在太吸引人了,只是问题来了,这事要她怎么查呢?拿不到一手资料,根本无从下手啊?
不行,绝对不能被这种小事打倒,她必须想出办法来!
也就在吃饭的时候,琪娜忽然说起荪岱已经有两天没来了。两天?不就是班席事发后?联想到荪岱和舒尔哈齐的关系,莽古济立马警觉起来。
去年自沈玉棠过来后,叶欢就在基地给弄了一个钦天监的单位,专门给她们俩办公用。要归别人,肯定是要成封建迷信的场地了。但叶欢不同,她知道沈玉棠和荪岱有这种预知本领,但却不希望她们光靠这个技能,万一哪天忽然没了不就完犊子了吗?便是让她们在这里恶补一些钦天监的相关知识,用理论知识去分析预测天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荪岱在拥有了工作后,便是可以和舒尔哈齐谈判,说是想工作几年,等坐出成绩来再成亲。当时舒尔哈齐压根不给机会,可没想到后面几个月真一点雨也不下了。又后来哈达被打下来,荪岱的作用在不断上升,这让舒尔哈齐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那就是荪岱如果嫁人,是不是就得在家不能从事这样的事务?毕竟嫁人了就是别人的媳妇,不操心家里的事,而是全天都在外面“瞎搞”,婆家会不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