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登额:“你待在这里难道一点反应也没有吗?其他三旗都参与了,你什么也不管?”
叶欢:“好笑,谁规定三旗的事,我们旗就得参与。是不是嫌我事不够多?干脆累死我得了。”
额尔登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班席,现在他们在班席的屋里找到哈达的敕书,说他以权谋私,要将他处死。老大,我们赶紧去救班席吧。再不去就晚了。”
叶欢叉着腰,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额尔登额还以为叶欢回心转意打算救人了呢?赶紧去把马牵过来。
额尔登额:“你还要拿什么东西?”
叶欢:“什么也不要拿。”
额尔登额:“好,那我们出发吧,先去哪个衙门?黄旗,还是白旗,蓝旗?”
看着叶欢骑上马,额尔登额问:“老大,我觉得还是先去黄旗。”
叶欢:“去个屁,哪都不去。”
额尔登额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打算救班席吗?”
叶欢:“现在三旗这么乱,我们这个小旗不站得远远的,没事还去添一脚我不是有病吗?”
额尔登额:“可是那是班席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班席被处死吗?”
叶欢耸肩:“连他们自己旗都束手无策,被人耍得团团转,我能有什么办法?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你这样不仅帮不了他,还会连累到我们旗的人。现在建州看上去是四旗,实则只有三旗,他们所有人时刻都在盯着我们,瓜分我们……”
说完她便策马扬鞭,朝着基地奔去。
晚上内吉尔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叶欢则在屋子里看一些古籍。
额尔登额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但又拿叶欢没有办法。他走到内吉尔面前,说:“这么跪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贝勒是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愿意的事谁劝都不行。要不你还是回去吧,看看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内吉尔:“没有别的办法,三旗贝勒是不会救班席的,现在就只有莽古济贝勒能救班席。”
琪娜和乌希哈站在一边很久了,大家都为班席担心着,但两位姑娘却有另外的想法,先是琪娜说:“你们先别急,我相信贝勒是不会不管这事的,只是事情严重,她需要好好想想。内吉尔,你还是多去想想办法,或许事情已经出现转机,不需要我们帮忙呢?你不要这么悲观。”
内吉尔:“不是我悲观,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我早就劝班席不要这么执着去查案,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居然还妄想去查一旗旗主,这不是和天对着干吗?唉,可我无论怎么说都不管用。结果你们也看到了,班席被做局,倒成了主谋了。我们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个案子就是蓝旗对他的惩罚。黄旗和我们白旗的两位贝勒到现在都没有站出来表态,我心想多半是就这样了。献祭一个班席,让这事就这么了了。”
他越说越伤心:“我们下等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
乌希哈:“内吉尔,你也知道这是几位旗主的斗争,那为什么还要我们贝勒加入?这不是让她引火上身?亏你之前还表现出那么喜欢贝勒,我还以为你会站在贝勒这边为她考虑呢?哦,对了,这是不是班席的想法?他也是这么想的吗?你们自己犯了错,还想拖贝勒下水,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们!”
内吉尔:“不,这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班席没有关系,他和我说了好几遍,让我不要影响莽古济贝勒,是我擅自做主要来求贝勒的。”
乌希哈:“那你还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是在要挟我们贝勒?你是觉得我们贝勒会心软好欺负是不是?”她越说越气愤,指着额尔登额说,“还有你,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班席手下呢,为了班席一直胳膊肘往外拐,我们贝勒都说不管这事了,你还偏要帮忙。你今天做的那些事我还没说你呢,擅自离岗,害得我和琪娜还得顶替你。”
额尔登额:“对不起,对不起。”他看向内吉尔,“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内吉尔:“不,我会跪到贝勒同意为止。”
乌希哈:“真可怕,还跪到同意为止!额尔登额,还等什么?让他在这里跪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把他赶出去,免得影响贝勒休息!”
额尔登额犹豫,这内吉尔也是他兄弟,而且还一起出去做过几次任务,就这么把他赶出去不好吧?
乌希哈:“你不赶,我就拿炸弹把你们就炸到天边去!”
没法,谁都知道乌希哈的炸弹有多厉害,而且以她的脾气那是真做得出来的。
琪娜看着内吉尔被额尔登额和佛尔衮带走之后,和乌希哈来到了叶欢的门前,轻声询问:“贝勒。”
叶欢:“进来吧。”
遂进去,看到叶欢正在描绘一副地图。乌希哈惊叹刚才外面这么吵,叶欢竟然还能画出如此精确的图来。
叶欢:“还是你们靠得住。”
乌希哈:“哼,说起来就有气,他怎么不去自家贝勒那里跪?是不是觉得人家肯定不同意?真好笑,那我们就同意了?我们是他妈啊,有求必应。还撒泼打滚,非要跪着,真恶心!”
琪娜:“我也觉得不合适,明明贝勒你已经表达了不愿意,却还是百般纠缠。”
乌希哈:“内吉尔不会觉得我们贝勒是他的人了吧?没事过来献献殷勤,就以为能娶到我们贝勒了?男人天生都这么自信吗?”
琪娜:“不会吧?”
乌希哈:“谁知道呢?反正这种人远离就好,一点也不尊重我们贝勒。”
叶欢:“……行了,别管他们了,由着他们闹去。”本就是男人的斗争,她去插一脚做什么?她招呼两姐妹过来,“来看看我绘制的这图,这是我明年的计划。”
乌希哈:“贝勒,什么计划?”
叶欢:“修路。”她指着一个很远的地方,说,“我要把路修到这里。”
乌希哈和琪娜都惊呼:“贝勒,这是辉发吗?”
叶欢:“嗯。”明年,攻下辉发。
第二天,珠兰出现在了叶欢的基地。真是稀客,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她们基地。
叶欢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什么时候成亲?我好喝一杯喜酒。”
珠兰:“下个月。你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不关注我。”
叶欢:“荪岱告诉我的,上次还看到你姐姐给你做的嫁衣,很好看。”
珠兰:“我姐姐说可算是把我嫁出去了。”
叶欢:“她也是想你获得幸福。”
珠兰:“嗯,他对我挺好的。”
叶欢:“那就好。他现在在我二哥手下吧?好好做,以后前途无量。”很显然,这个时候叶欢已经知道珠兰的结婚对象并非是班席了。
珠兰:“……你是不想我管这事吗?”
叶欢笑笑:“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懂?”
珠兰:“我马上要成亲了,谁想在结婚前管这种事。可是昨天你赶走了内吉尔,我今天就不得不来。”
叶欢慢慢喝了一口茶。
珠兰看她这样便说:“你冷血无情也就算了,我不是。班席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冤死。”
叶欢挑眉:“冤死?告诉我,你是认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还是有证据能证明他没有做?”
珠兰被噎住了,她说:“这有什么区别吗?”
叶欢:“当然有区别,他受贿明明白白,铁证如山,而你说他是冤枉,只是口说无凭,你要其他人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就凭你是他朋友?”
珠兰咬着牙似乎有话要说,但是难以启齿。
叶欢:“马上要成亲了,你就安心当个新娘准备出嫁迎接新的生活吧。其他的事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
珠兰:“你……你有能力为什么也不管?”
叶欢:“有能力就要管,谁定的规矩?”
珠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避嫌还是怎么的。但这事如果放任下去,建州贪污的事肯定会愈发严重。你别想独善其身。”
叶欢:“是吗?多谢提醒。”
珠兰:“你还是不想救?”
叶欢:“你想救?那你干脆退婚,拼尽全力把班席救出来,然后你俩成婚。”
珠兰被激怒了,她说:“你……你欺人太甚。”
叶欢:“我什么也没做,就成欺负人了?好吧,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这么想。赶紧去想办法救人,希望你能成功。”
珠兰:“亏班席那么喜欢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叶欢:“我是什么人?他就是喜欢我,没有办法。”
珠兰憋着一口气,她觉得今天就不该来,真是晦气。便是要走。
叶欢在她背后说:“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人生大事,别什么都拎不清,最后搞得什么也没有。”
珠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反正她负气走了。
叶欢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