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方身为平隆城内的警察局局长又在他手底下工作,枉顾人命,勾结匪贼,江北城恐危及自身,欲连夜处理,可军需所军械丢失一案又被拉入其中。
平隆城之所以占据东边一方皆因中央将军政部的六所设于此处。
而中央命军需署购入军械一事本是暗中操作,李真雄身为一署署长,却玩忽职守弄丢了军械,怕事情暴露,与袁家暗中相胁,用袁家私产购置军械,此事他和军政部的部长暗里都知道,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只要他能解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可听人来报这第二批的军械也让他走丢了时,江北城只觉得自己这位置坐到头了。
“不好了!厅长!不好了!”
“有人先行一步爆出军械丢失一案。”
江北城本意是想着压住此事,至于军械他们六所皆有责任,这些年贪的军饷,平摊一下也够重置军械,公函一份暂时延迟送上去便是,也好过被定罪。
如今已经爆了出来想必上面也得了消息,部长升迁的公文已下,他怕是也要在这个位置呆到死,不如做的绝一些,与其余之人商议后,将罪状一一推在了李真雄和袁家他们身上,反正死无对证,至于顾识欢刊登在报上的李真雄勾结袁家的罪证和伪造的谋反的罪证加在一起,李真雄顺理成章的被羁押入刑。
而恐沈家众人忧心,唐弋雪便亲自打了个电话回去,从话中才知道那日城东战乱,虽然大部分的人迁到了城西,可听到枪声后,城西都乱了套,发生了多起踩踏之事,伤者众多,表兄她们几个都去帮忙救人去了。
入夜。
顾识欢穿了一身军装,踏入了牢房之中。
瞧着单独羁押在内的李真雄拿着钥匙缓缓打开了房门,黑亮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
看清来人李真雄惊喜道,“袁锦舒?!!!”
“你怎么还活着?你伯父呢?”
李真雄往后退了几步抵在墙角的床上“不对,你不是袁锦舒!袁家人早就死了。”
顾识欢慢悠悠的取下了军帽,嗤笑一声“李副官,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瞧着他不解的眼神,顾识欢的眼神慢慢转冷,从身上拿出钢钉。
“想不起来?”
“也是,那我好心提醒你一下。”
“啊——”尖叫声响去。
“哦,不好意思,没注意钉子踩进去了”可说出的话没有分毫歉意。
“我仔细再注意看一眼,再钉一根”
“怎么样?”
不等他同意,又钉穿他的掌骨。
“啊——”
“啊——————”牢房之内响起哀嚎的回音。
李真雄似懂非懂又贴近了多看了两眼“你究竟是谁?”
“还想不起来?”手中的钉子被绕了一圈,顾识欢的眼睛盯上了他因为恐惧而后缩的脚。
“上下对称怎么样?”
钉子穿透皮肉,穿出绽裂声。
“啊————————”
“还想不起来?”顾识欢玩味笑了声“我的脚可都踩疼了。”
李真雄面目惊恐,浑身颤抖起来,死死的盯在顾识欢的脸上,旧日的模糊的记忆才慢慢的浮现起来。“你?你是赵平的女儿?”
“看来想起来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李真雄咽了一口唾沫“死了吗?”
“死了?”气急反笑,顾识欢伸臂将他一把摔在地上。
“拜李副官所赐,全家还剩我活着”
顾识欢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捏着白色手套一角慢条斯理的扯下,将他拎起,“嘭——”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呕——”受不得激的李真雄生生呕出一口血,抬眼却对上顾识欢眼中沉郁而冷入骨的寒意时,一时软了下来。
顾识欢却并未停止碾压一般将他翻肩摔在地上,又忽而拎起按着他的头以脸抵在墙上。
“当年我父亲好心收留你,步步提拔,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兵到身边的亲卫,后又将你提至副官。”
“你是怎样对他的!?”泄恨一般从腰侧抽出一根铁鞭来,“啪——”的一声,甩在李真雄的后背,皮肉绽开来。
“我父亲信你,任你进出书房重地,你却将通敌的罪证暗中放进书房。”
不顾李真雄的求饶和抽搐,军靴死死的踩在他的脸上,“我母亲身怀六甲,困在家中不得为我父亲奔走。”
“奉出家财,求你在狱中打点一二,等她寻找证据救我父亲出来。”
“你又是如何做的?”往后退上一步,手臂轮转一圈,挥鞭而下,入骨三分,带出血肉。
“袁瀚如何在十五六岁初入军营就立下军功加官升职?”
“李副官,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吧?”顾识欢掐着他的下巴道。
“你利用我母亲寸步难行对你的信任,将赵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又诬陷顾家走私鸦片,生生逼的她没了退路。”
“让我猜猜你又是如何步步谋算?”
“你妄图吞下顾家的家财、”
“可单单我母亲给你的那些银钱你又吞不下顾家的家业。”
“那时你急需一个帮手,袁瀚当年不过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兵,你便找上了他,借此与袁家达成合作。”
“袁瀚借此在袁家站稳了脚跟,袁振则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一退再退。”
“这些年你升官、袁瀚升官少不得袁家的打点吧?”
“李副官?”顾识欢瞧着他生如死狗一般笑问道,
“可惜你忽略了一点,袁家太太戴晚珍早年怀有身孕,却因着袁振宠妾灭妻,害她没了孩子自此再难怀孕,而已故去的袁老太太又是个磨磋人的,早些年袁太太受够了她的磨磋,好不容易挨到她死,又受姨太太们磨磋,怎能不让袁太太生了恨意?”
“而袁振呢,受了大儿子压制才想起结发夫妻的好,这又有什么用呢?”
“说来袁家人还都是袁太太,哦不对该叫戴夫人了”
“亲手杀尽的呢。”
“就连证据都是都是她利用袁振的信任亲手交给我的。”
李真雄躺在地上,瞧着顾识欢嘴角扬起一个笑,刚欲出声,呕出一口血蔓延至脖颈。
“你和你父亲一点都不像、”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父亲,李真雄?”
李真雄撑着一口气踉跄着,倚在墙角,手上的手铐发出嗤嗤拉拉的声响,因为疼痛李真雄不得不捂着腹部。
“有何不敢说?”
“你父亲是爱民如子,是清正廉明!”
“他自己靠着有顾家自当什么都不用管。”
“可有想过我们!”
“即便没有我对付他又如何?他一样要死的”
“当年李志陆欲西征,你父亲迂腐,一昧主和,”
“你以为为何我做的这些上面不知道?”
“就是知道,却默认了此事!”李真雄隐隐有了些癫狂之症,怒吼出声,粗喘了一口气。
“他欲西征,你父亲手握重兵却不愿征战,能有什么好下场?我这么做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与其让别人得了,不如我得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不信你不明白!”
顾识欢用鞭把抬起李真雄的把手,面色温和说出的话却如弑血的恶鬼“你说的对,我怎么会不明白。”
“即便是上面默不作声同意此事,可你又能脱了干系?”
“李真雄啊、我当然明白,又怎么不明白”
“所以我怎么会放过李家和姻亲呢?”
顾识欢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我若是没记错,你最疼爱的幼子不过才5岁吧?”
李真雄的猛然抬起头盯向来顾识欢“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李副官,不是你教我的吗?”顾识欢一字一顿道:
“一报还一报啊、”
“李副官、”
“你说的没错,李志陆欲西征定然不会放过我主和父亲”
“可你不知道我父亲当年主和是当年李志陆说南方有我父亲主和,又有韦将军主战最好不过,我父亲才会一心一意的为百姓做事!”
“你更不知道,你这种背主之人,有一就有二!你当上面真会让你升至政务次长之位?”
“你弄丢军械与袁家暗中勾结,又从袁家那里拿捏了蒋家屠村的错处,拉了蒋家下水,不就是为了瞒住此事升上去吗?”
“可你没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袁家,蒋家如此结局皆拜你所赐。”顾识欢又道“也是,你们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真雄惊愕而视“你是千面?是你截了那两批军械???”
“是又怎样?李副官,我能成功完成此次任务还要多亏了你,”顾识欢笑了笑“说起来,还要多谢你送了我们一批军械。”
“来人啊——来人啊——”
“这里有卧底——”
李真雄用着最后的力气颤抖着指着她嘶喊道。
顾识欢瞧着他这般模样,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李副官,你以为你还能活过今日?”
“我怎么没看出你竟这般天真?”
“你敢杀我?我是要被押至军事法庭受审的!”
“呵”顾识欢冷笑一声,用绕在手中沾了血的鞭子,拍了拍他的脸
“李副官,你说这平隆城有谁不想让你快些死?是即将升任的部长还是在位受监的江厅长?”
“当年你让我父母族亲死在牢狱之中,今日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放心,袁家人在下面等着你,蒋家不日也将下去陪你。”
“李副官,这黄泉路上,总不会让你孤单的、”
“哦~”顾识欢似想起什么一般轻飘飘的道,“还有你那家中的四房姨太太和六个孩子。”
多少是有些压抑多年的疯批属性在身上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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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