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完成南国毒蝶转世续缘任务,现在发放系统奖励‘碎星盏’一个,宿主可查看系统空间领取奖励。”耳边传来系统提示音。
林墨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刚刚饱餐一顿,此时正摸着肚子回味晚饭的桂花糕,听到系统提示音,眼睛像是被骤然点亮的星子,瞬间迸出细碎又明亮的光。
“碎星盏?这名字一听就很高大尚,肯定是个好东西。快,这东西干嘛用的?”
“宿主,‘碎星盏’具有照明的功用,且无需法力驱动,其散发的光柔软温和,适合在夜间看书或起夜时使用。同时,它还能调节颜色,轻轻晃动即可变换不同色彩,如从银白变成浅蓝。此外,碎星盏还带有一种清冽气息,能让人想起初雪后放晴的清晨,具有一定的舒缓心情的效果。”小九在床上翻了个滚,悠哉悠哉的舔着毛发。
“……”
“这不就是台灯嘛,亏我还觉得有多厉害呢”
林墨从系统空间拿出来。
它整体造型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盏口微微外撇,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仙子裙摆的边缘,优雅而灵动。盏身圆润饱满,弧腹渐收,底部是窄细的圈足,稳稳地托住整个盏身,给人一种端庄稳重之感。
从材质上看,碎星盏像是用世间最纯净的琉璃打造而成,通体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宛如宝石雕刻而成,透出一股神秘而迷人的光泽。盏壁薄如蝉翼,却又坚韧无比,在光线的照耀下,能够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将整个星空都纳入其中。
而它的釉色更是绝美非凡。盏内以深蓝色为主色调,犹如深邃的夜空,神秘而浩瀚,其间点缀着点点银色斑点,宛如繁星闪烁,这些斑点大小不一、分布均匀,仿佛是宇宙中的星辰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夜幕之中 。盏外则是一层淡淡的浅蓝色釉,如轻纱般覆盖在表面,与盏内的深蓝色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层次感。在浅蓝色釉面上,还流淌着丝丝缕缕的金色纹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又似金色的河流在盏身上蜿蜒流淌,为碎星盏增添了几分华丽与高贵。
“我去,这也太漂亮了吧!小九你这次送的东西还是有点东西的。”
“哼,也不知道刚才谁瞧不起这‘碎星盏’呢”
“我收回刚才的话。”
林墨想起涂山红红夜晚总是烛火下处理政务,长时间容易伤眼睛,正好可以当做礼物送给她。
少女捧起‘碎星盏’,手指手指轻轻敲了敲瓶壁“你可是‘世界限定版’台灯,你可要好好表现啊”,碎星盏的光漫在她脸上,把眉峰的弧度都泡的软软的,瞳仁里漾着盏中流动的星子,把满心的欢喜都摊开在了月色里,干净又热烈。
……
林墨抱着装着‘碎星盏’的小木盒来到涂山红红住处,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红红清浅的应声:“进来吧。”
林墨深吸一口气,推门时指尖不小心蹭到门框,木盒在怀里轻轻撞了下,她赶紧把盒子抱得更紧,像揣着颗会跳的小太阳。
红红正坐在窗边翻着竹简,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像落了层细雪。听见脚步声,她抬眸看来,目光落在林墨怀里的木盒上,带着几分自然的温和:“找我有事?”
林墨的脸“腾”地就热了,碎星盏的光透过木盒缝隙漏出来一点,在她脸颊投下细碎的亮斑。她把盒子往前递了递,声音有点发飘:“那个……红红姐,给你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林墨便改称‘红红姐’了,貌似从上次南国毒蝶续缘任务回来,两人之间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
红红放下竹简,伸手接过时,指尖碰到了林墨的掌心,温温的,带着点紧张的微汗。她掀开盒盖,碎星盏的柔光瞬间漫出来,在她眼底淌成一片浅河。
那是个琉璃质地的小物件,像被月光冻住的水滴,里面裹着细碎的、流动的光——不是涂山夜明珠那种温润的亮,也不是法术催出的炫目光芒,而是一种极淡、极柔的辉光,像把遥远天际的星子碾碎了装在里面,静静淌着,连空气里都漫开一丝清冽的气息,既不属于涂山的草木香,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灵植气息,却奇异地让人想起初雪后放晴的清晨,干净得让人心头发轻。
“这是……”红红看着那流动的光,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叫‘碎星盏’,”林墨的声音带着点紧张的雀跃,“不用法力也能亮。我想着你总熬夜看这些,烛火太晃眼,这个光软乎乎的,应该……不碍事吧?”
红红没有立刻说话。她见过太多宝物,能定乾坤的法器,能溯过往的灵镜,甚至有能催开万年雪莲的异火,但没有一样,像眼前这盏碎星盏一样,带着种“无争”的温柔。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亮着,既不张扬,也不卑微,像林墨这个人,明明咋咋呼呼的,却总能在细微处透出点笨拙的暖意。
指尖轻轻触上琉璃壁,微凉的质感里,裹着一丝极淡的温度,像初春融雪时,落在手背上的第一滴雨。那流动的光映在她眼底,竟让她想起很多年前,刚学会化形时,在涂山最高峰看见的银河——那时她还小,趴在崖边看了整夜,觉得天地浩大,自己渺小得像粒尘埃,心里却揣着点说不清的雀跃。后来成了涂山之主,再没那样闲闲看过星空,连“雀跃”这种情绪,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
“不用法力?”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嗯!”林墨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夜里看书、或者起夜,它都能亮着,还不费事儿!我试过了,晃一下还能变颜色呢,你看——”她伸手轻轻晃了晃盏子,里面的光果然从银白变成了浅蓝,像把涂山的晨雾揉了进去。
红红看着那抹浅蓝,忽然想起前几日林墨笨手笨脚给她送安神茶,被门槛绊倒时,手里的茶盏晃出的涟漪,也是这样浅浅的、暖暖的。
她抬眼时,正对上林墨紧张又期待的目光,像只等着被夸奖的小狐狸,脸颊还泛着点红,大概是跑过来时急的。
“很好看。”红红接过碎星盏,放在手边的矮几上,刚好能照亮摊开的典籍页面,那柔光落在字里行间,连晦涩的古字都显得温和了些。
林墨明显松了口气,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它对你没什么用呢”
红红没说话,只是指尖又碰了碰琉璃壁。那光似乎有生命似的,顺着她的指尖漫上来一点,像林墨每次靠近时,身上那股暖烘烘的气息,不灼人,却能悄悄钻进心里,把那些常年累月被责任和决断冻住的边角,烘得微微发酥。
她见过太多带着目的的示好,听过太多敬畏的奉承,却第一次有人,把这样一件“无用”却温柔的东西送到她面前,理由简单到笨拙——“怕你烛火晃眼”。
林墨又说了些什么,她没太听清,只看着那盏碎星盏里流动的光,忽然觉得,这几日处理族中事务的疲惫,好像被那光轻轻拂去了些。直到林墨说要走,她才抬手,从碟子里拿起一块刚做好的莲蓉酥,递过去:“刚温的,带着吧。”
指尖相触的瞬间,林墨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像往常那样慌慌张张躲开,只是红着脸接过去,小声道了谢,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院门关合的轻响传来时,红红才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盏碎星盏上。光还在静静淌着,她忽然伸出手指,在琉璃壁上轻轻划了一下,那光竟顺着她的轨迹,漾开一圈极淡的光晕。
她垂眸看着那圈光晕,眼底那片常年冰封的湖面,第一次泛起了极细、极轻的涟漪。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不必强大,不必珍稀,只凭一点干净的温柔,就能让人心头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悄悄融开一丝缝隙,漏出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她拿起典籍,目光落在书页上,却有那么一瞬,觉得那流动的星光,比字里行间的道理,更让人安心。